院子外的打斗足足有一盏茶的功夫,而院子里,却始终是一片寂静,仿佛所有的人都睡死了过去,竟不曾受到惊动。
楚若烟听着打斗声渐渐停止,抬头瞧瞧妖孽,却见他并没有一丝要起来的意思,不禁扬眉,低声道:“九哥,你捣什么鬼?”
“睡觉!”耶律辰低应,揉揉她的脑袋,却不曾张眼。
楚若烟:“……”
好吧!看起来,还当真不用她费心!
深吸一口气,将脸埋入他的怀里,不过片刻,就沉沉睡去。
这一觉,再也没有纷至踏来的梦境,竟一觉睡到大天亮。
楚若烟醒来时,耶律辰早已穿戴齐整,神清气爽的坐在窗前看书。看到她睁眼,起身过来,俯首瞧着她微笑,柔声问道:“醒了?”
“嗯!”楚若烟揉揉睡眼坐起,拉着他衣袖不满道,“九哥几时起来的?也不唤我!”
“你夜里不曾睡好,自然要多睡会儿!”耶律辰笑应,取衣裳服侍楚大小姐起床。
楚大小姐迷迷糊糊的穿上衣裳,侧头听听窗外,疑惑道:“九哥,我记着昨夜外头有人打斗,可是做梦?”
这是还没睡醒?
耶律辰好笑,揉揉她的额发道:“你且洗漱,用过早膳再处置罢!”
是真的啊!
楚若烟精神一振,连忙点头答应。
听到里间有动静,碧萝推门进来,瞧见眼前的情形,不禁抿唇偷笑,忙上前道:“哪里劳王爷动手,奴婢服侍小姐罢!”
耶律辰也不争,笑着让她接手,自个往外室里来。
楚若烟见他出去,才向碧萝问道:“昨夜可曾听到外头有人打斗?”
碧萝点头道:“那么大动静,又怎么会没有听到?”
楚若烟眨眼道:“可院子里的人竟不曾起来瞧?”
一点动静都没有。
碧萝抿唇笑道:“是昨日王爷吩咐,任是听到什么动静,教大伙儿只管睡着,不必理会!”
楚若烟:“……”
这倒是省事!
收拾妥当出来,见阿江正立在檐下回耶律辰的话,上前笑道:“昨日可有劳阿江大哥了!”
楚大小姐突然客气,把阿江吓一跳,连忙又是摆手又是行礼,连声应道:“这本是小人当为,楚大小姐客气,这声‘大哥’小人可当不起,楚大小姐莫要折煞小人。”
楚若烟好笑道:“有什么当不起?这声‘大哥’,若烟敬的是阿江大哥的功夫!”
那也当不起!
阿江暗语。
还要再说,被耶律辰将话接了过去,含笑道:“楚大小姐乐意怎么唤你,随她就是,怎么也非分辩不可?”
不要说是他的长随,就是荆明、韩立二人,楚大小姐高兴,也是一口一个大哥,楚氏兄弟从不阻止,荆明、韩立也似乎习以为常。
阿江只得躬身应命。
楚若烟问道:“昨日来的贼人很多?以阿江大哥的功夫,也斗那许久!”
阿江点头道:“来的一共四人,功夫都还过得去!”
以一敌四啊,难怪!
只是能让阿江说一句“过得去”,那来人的功夫,想来是不错的!
楚若烟眸子一亮,忙道:“既拿到人,快些唤来问问!”
耶律辰笑道:“急什么,且用过早膳再说罢!”挥手命阿江退下,揽着她仍回屋里。
说的也是,总不能饿着肚子!
楚若烟点头,正要唤人传膳,却听院门外一阵吵吵嚷嚷,跟着有丫鬟奔来回道:“小姐,夫人带着许多人往这里来了,说是昨夜园子里遭了贼,问我们院子可还安稳?”
这田氏怎么突然关心起她了?
楚若烟扬眉,轻哼一声道:“只怕是天亮不见人回去,便寻个由头过来探问!那些人九哥不用见,若烟自去应付!”说完往外走。
想想田氏带着一堆的婆子,七嘴八舌胡搅蛮缠,耶律辰也果然感觉头疼,又料定无人敢和楚大小姐动手,便由着她去。
楚若烟刚踏出屋门,便见田氏已带着人闯进院子,见到楚若烟劈脸就问:“昨夜园子里闹贼,大小姐这里可还安稳?”
楚若烟眨眨眼,向一边立着的碧萝问道:“昨夜我们院子里可曾进贼?”
碧萝一脸茫然,摇头道:“不曾啊,一夜都不曾有事!”
贼还没进院子就被阿江截住,院子里是真的没进贼,她没有撒谎!
楚若烟立刻向田氏摇头道:“没有!”
田氏见她答的干净利落,不禁皱眉,目光向院子里一扫,瞧见半开的厨房门,目光闪动,摇头道:“想来大小姐初起,还不曾查过门户,怎么就认定没有?”
厨房门热汽蒸腾,一瞧就是备膳的模样,这丫头没有用膳,自然是刚刚才起。这个时辰才起,说明昨夜不曾睡好,不是被人惊扰,又是什么?
楚若烟懒懒道:“虽说若烟是初起,可是这院子里整夜有人下夜,若是进贼,岂有不知道的道理?”不等她再说,眨眨眼,凑前几步道,“母亲又怎么认定园子里进了贼,敢情是正房走失了人口?”
这是什么话?
田氏见她一双眸子灼灼发亮,掩不住的兴奋,不禁皱眉道:“是一早若湖、若溪那里都有人报,说是夜里进贼,我怕大小姐这里有失,便特意来瞧瞧,怎么说是正房走失人口?大小姐这可不是信口胡说?”
“若湖、若溪院子里进贼啊?”楚大小姐更加兴奋,连忙问道,“男的女的?俊不俊?可曾偷入妹妹们的寝室?可有丢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