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将军听小太监禀报,只说是钰王殿下去了景阳宫,在景阳宫里打了起来,便兴冲冲的跟来瞧热闹。可没有想到,不过短短几句话,这死女人竟然将矛头转到自己宝贝女儿身上,不由挑眉道:“若烟只是一个闺阁女儿家,如此高的宫墙,怎么就能越过?莫不是皇后看花了眼?”
元氏:“……”
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瞧见!
正要说话,却听耶律辰道:“是啊,若烟何曾越墙?皇后莫要信口攀污!”
楚大小姐既敢越墙,本也无所畏惧,可是听到元氏信口胡言,不止不承认传走明彦君,更污指耶律辰行凶,早已心中火起,听楚远和耶律辰一人一句,也跟着点头道:“是啊!皇后,若烟分明是和明姐姐一道儿,被皇后召进宫来!”
你做初一,姑娘就得变着法儿的做十五,要赖大家一起赖,看看谁赖得过谁?
元氏:“……”
这一个两个三个,都是睁眼说瞎话的祖宗!
你刚才还说是皇后传了明彦君,你自个儿来寻,这会儿又说是一同被召进宫来的?
皇帝向楚大小姐瞥去一眼,可是堂堂皇帝,也不能和一个小姑娘一般计较,微微挑眉,向元氏道:“楚大小姐的话,可是真的?”
元氏未应,楚大小姐立刻点头道:“真的,比真金还金!”
这楚大小姐出而反尔的功夫,可比元氏还强!
景阳宫众人暗暗咋舌。
元氏气极,咬牙道:“皇上,楚大小姐越墙而入,在臣妾宫里大闹,这景阳宫中,每一个人都是人证!”
“啧!”楚大小姐摇头道,“他们是皇后娘娘的奴才,自然听皇后娘娘的,莫说娘娘说若烟越墙,就是娘娘说若烟来和娘娘偷情,怕他们也会说楚大小姐确确实实是个男人!”
这是什么话?
耶律辰好笑,低声斥道:“若烟,不要胡说!”
楚大小姐是男人,那他钰王殿下成了什么?
楚若烟吐了吐舌,含笑道:“既然若烟不是男人,那越墙自然也就是假的!”
男子等同于越墙?
这是什么逻辑?
众人错愕。
耶律辰微微一笑,向皇帝道,“父皇,儿臣听到楚大小姐困在景阳宫,情急之下才破门而入,果然见景阳宫中,十几个奴才欺负若烟一人!”说着话,目光似若无意向庭院中一扫。
这话可不是瞎话,方才确实有十几个太监追拿楚若烟,只是没有拿到罢了!
楚大小姐闻言,立刻点头,脸上满是委屈。
方才那一番鸡飞狗跳,虽说众太监奈何不了楚大小姐,可是这庭院中的花木、鱼缸之物,被楚大小姐一路踩折的踩折,踹倒的踹倒,正是满院子的狼籍,显见此景不是一人所为。
众人顺着钰王殿下的目光望去,不禁皱眉。
皇帝还没有说话,楚大将军已立起眉毛,冷哼道:“皇后娘娘当真是不得了,我楚远的女儿,也要皇后娘娘教训?”
元氏气的咬牙,大声道:“上将军的女儿闹上景阳宫来,难不成本宫还不能教训?”
“不能!”楚大将军果断摇头。
他楚大将军的女儿,自然只能楚大将军自己教训!
虽然,楚大将军舍不得!
皇帝:“……”
大将军,知道你护短,可也不必如此明显罢!
无奈揉一揉眉心,浑当没有听到,问道:“楚大小姐究竟为何闯宫?怎么又和明郡主有关?”
“啊!”楚若烟听他提到明彦君,悚然一惊,立刻道,“皇上,明姐姐被皇后召来景阳宫,并不曾见出去,景阳宫便闭了宫门,只怕明姐姐还在宫里,却受了皇后暗算!”
既然是闭了宫门,你楚大小姐怎么进来的?岂不就是越墙?
众人暗语,可是听皇帝将这话题绕开,也无人敢再提。
元氏尖声道:“明郡主与我无冤无仇,我为何要暗算她?”
楚若烟下巴微扬,向殿门一指,大声道:“有没有,进殿一查便知!”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当先看到的,是那塌了半边的殿门。
皇帝皱眉问道:“这殿门也是钰王所毁?”
楚大将军却“啧啧”摇头道,“虽说皇后节俭,可是这宫门、殿门腐坏至此,却有失体面,还是命人修修的好!”
所有的人:“……”
你是说,这宫门、殿门损毁,是因为腐朽,而不是钰王殿下暴力所为?
元氏心中气恼,却无瑕理他,连忙哭道:“是啊,皇上,钰王殿下无礼,不但强拆宫门,还打破殿门,喊打喊杀,对臣妾极为无礼,求皇上为臣妾做主!”
她应的本是皇帝的问话,可是联着楚大将军的话,听起来倒像是说宫门、殿门腐朽。
楚大将军点头道:“难为皇后!”
皇帝:“……”
楚大将军,你可以闭嘴了!
楚大小姐听元氏红口白牙,还要攀污,心中恼怒,瞪眼道:“分明是你心里有鬼,强行阻拦,九哥才不得己动手!”
元氏怒道:“那是本宫寝宫,钰王殿下意欲强闯,本宫岂能容他羞辱?”
楚若烟道:“分明是你暗算了明姐姐,将她藏在殿里,怕我们瞧见!”
听这二人争执不休,楚若烟又是口口声声说明彦君被元氏暗算,皇帝不禁心中暗紧,略略凝思,将庞白唤过,低声问道:“今日可曾听到常王进宫?”
蒙原躬身道:“常王今日一早便已进宫,并不曾听说出去!”
皇帝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