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先安排
楚若烟正纵马向前疾冲,那战马来的突然,几乎迎头撞上。
耳听着身后张信、王宁二人同声惊呼,楚若烟马疆疾带,马儿一声长嘶,四蹄强撑,向前滑出数尺,竟然硬生生的站住。
楚大小姐抬头,等看清眼前的人,不惊反怒,皱眉道:“元世子,你这是做什么?马儿踩死了你,若烟可赔不起!”
元霍:“…”
这楚大小姐好大的口气,又怎么知道是马儿踩死了他,而不是摔死了她?
目光掠过她马蹄下的滑痕,倒也心中暗服,点头道:“听闻楚大小姐的骑术是三公子亲手所授,果然名不虚传!”
“好说!”楚大小姐听他称赞,却并无欣喜得意之意。
元霍见她一双乌溜溜的眸子滴溜直转,似乎在想什么鬼主意,轻哼一声问道:“若烟,这般着急,可是有要紧的事?”
楚若烟摇头道:“在府中闷了几日,不过是出城骑马罢了,又哪来要紧的事?”
元霍挑唇笑道:“前方传来那等消息,楚大小姐竟还有心情出城骑马,楚大将军泉下有知,也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悔?”
“泉下?”楚大小姐立刻接口道:“我爹可不在那里,元世子不信,自个儿去一瞧就知!”
这是在咒他死?
元霍脸色一沉,不想再和这丫头逞口舌之利,冷声道:“楚大小姐要出城,元某自然不能阻拦,只是这张信昨日私窥我定国公府书房,今日便要出城,怕是另有所图罢!”
“所图?图什么?”楚大小姐扬眉。
元霍冷笑道:“只怕是裹挟军情而逃,若惹出事来,怕楚大小姐担当不起!”
“裹挟军情?”楚大小姐好笑反问,“元世子是说,有什么要紧的军情不曾报入兵部,却留在定国公府中?”
元霍凝目向她注视,慢慢道:“楚大小姐既知元睿命人回京,当此情形,自然是有要紧的军情。如今钰王殿下率兵出征,不在兵部坐镇,元睿的人回京先往定国公府,又有何不可?”
元睿派人回京,本是楚大小姐瞎掰的,这会儿元霍反拿此话做为借口。
楚若烟好笑之余,也暗赞这位元世子聪明,张大了眼,满脸无辜,惊讶问道:“什么?元七爷竟然命人回京?他…他不是和我三哥一同被围?他的人是如何逃出来的?莫不是叛主求荣?元世子该好生审一审才是!”
元霍:“…”
昨日是你说元睿命人回京,怎么这会儿反问起我来了?这楚大小姐睁眼说瞎话的功夫,当真是炉火纯青!
心中暗怒,元霍冷声道:“元睿的人如何,元某自然会查个清楚,只是这张信,今日断断不能出城!”
楚大小姐扬眉道:“城外荒僻,张信是若烟的护卫,身系若烟安危,元世子要将他留下,可是有什么阴谋?”
能有什么阴谋?
楚大小姐这话,是说他堂堂定国公世子,借着留下张信,图谋你楚大小姐?
元霍皱眉道:“楚大小姐多虑,这满上京城又有谁敢算计楚大小姐?”
她有一个皇帝都让三分的爹和谁都惹不起的一窝子哥哥!
楚若烟自然知道他讥讽自己倚仗爹和哥哥们的威名,含笑道:“往日也倒罢了,如今谁不知道,我爹和哥哥们在为国征战,不在上京!”
你元世子不也是趁着上将军府无人,才敢欺上门去?
元霍被她说的一窒,咬一咬牙,决定不与她胡搅蛮缠,向张信一指,冷声道:“来人,将此人给本世子拿下!”
随着他的话落,但听城墙两侧脚步声响,两队兵马赶来,两侧合抄,将楚若烟三人团团围住。
楚大小姐满脸怒容,纵马挡在张信前头,大声喝道:“我瞧谁敢?”
这平日瞧着楚大小姐嘻嘻哈哈,满嘴胡说八道,此刻见她立马扬鞭,竟然也颇有气势。
众兵见状,一时都面面相觑,竟无人敢上前动手。
废物!
元霍心里暗骂,提马直上,冷哼道:“怎么,楚大小姐要与本世子动手!”话出口,一手骤出,探手去扣楚若烟马缰,另一侧,他的两名长随已向张信截去。
楚若烟早已提防他动手,此时马缰疾收,避开他的一抓,手腕骤翻,顿时寒芒耀眼,已握匕首在手,顺手向他手腕挥去,口中大声叫道:“啊哟,元世子,你是成名战将,怎么欺负若烟一个女儿家?”
元霍听她喊的慌张,手中的匕首挥来,却是果断狠辣,不留丝毫余地,仿似安心要一招将他手掌废去。吃惊之下,急忙收手,咬牙骂道:“好毒辣的丫头!”
但只是这么一缓,楚若烟已纵马避开,扬声喊道:“快来看啊,元世子以大欺小,以众欺寡,以男欺女,当真是好威风好杀气啊!”
在她身后,张信、王宁见两名长随截来,各自长剑出鞘,也不等二人动手,刷刷两剑,都是直取对方眉心,剑招之辣,与楚大小姐的匕首如出一辙。
那两名长随大吃一惊,急忙提马避开,见二人手持长剑互为呼应,一时不敢上前。
这里这么一闹,本来就引起路人的围观,等到动手,更是引的路人纷纷驻足,此刻听楚大小姐一喊,果然见是一个中年汉子率着两队兵马,围着一个小姑娘和两名随从,这“以大欺小”、“以众欺寡”、“以男欺女”几个字,竟是一字不差,一时间,众议纷纷,向元霍指指点点。
只是天子脚下,世家林立,贵胄横行,众百姓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