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三郎!
这个名字出口,顿时如卷起惊涛骇浪,楚若烟身子一震,不信问道:“你……你说是谁?”一瞬间,手足冰冷,只觉自己掉进一个天大的阴谋,一时却不知道这阴谋来自何处。
明彦君也是大惊失色,快步赶来,颤声道:“你……你再说一次!是……是谁刺杀楚大将军?”
江选咬牙,含泪道:“是萧三郎!是他!是他杀了将军,杀了荆明、韩立两位大哥!”
这个名字再次说出,所有的人已听的清清楚楚。
明彦君脸色大变,连连摇头道:“不!不是!我不信!不信!”
明彦恩也是震惊莫明,摇头道:“怎么会?萧三哥……萧三哥为何要这么做?”
楚若烟脑中早已一团昏乱,轻轻摇头道:“不!不会!不会的!没有道理!你……你不曾探问清楚,不要胡说!”
江选哽声道:“大小姐,是小人亲眼所见,断断不会有假!”
亲眼所见?
楚若烟只觉脑中一阵轰鸣,几乎听不清身周的声音。
在众人的疑问里,只听一个清冷的声音道:“楚大将军治军甚严,在他的军中,若不是自己人,又如何能够轻易接近他的帅帐?荆明、韩立二人何等武功,若非萧三郎,又有何人杀得了他们?”
是啊,萧三郎是楚远的先锋,他要接近帅帐,轻而易举!而萧三郎的武功深不可测,在这上京城中无人能敌,若不是他,又有什么人能杀得了荆明、韩立?
若说这消息有假,为什么?为什么楚远遇刺的消息传来半月,荆明、韩立二人没有一丝消息传回?
若说是真的,可如此离奇的消息,又如何能信?
一时间,楚若烟心中一片迷乱。
要想不信,可江选言之凿凿,又入情入理,她又如何能够不信?
要说信……
萧三郎,他可是耶律辰的表哥,他若刺杀楚远,那耶律辰呢?耶律辰岂会不知情?
若他知情,为何没有阻拦?
一时间,楚若烟脑中一团混乱,口中只是喃喃道:“不……我不信!我不信!”
耶律元迅见她脸色苍白,伸手将她扶住,抬头望向说话的男子,冷声道:“田大公子,你这不过是妄测,莫要信口开河!”
田浩文耸肩道:“此人既是上将军府的人,消息自当不假,下官不过是据理推断罢了,怡郡王何必生气?”
是啊,据理推断,可是听来,竟然无懈可击!
楚若烟咬牙,摇头道:“不错,萧三哥武功盖世,无人能敌,若是……若是当真是他动手,他自然能够做到!可是……可是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啊,为什么?
几乎所有的人,心里都是这个疑问,无数道目光,又都落在江选身上。
就在这个时候,但见府门外又有一人疾冲而入,大声禀道:“紧急军情!于大人,紧急军情!”
兵部尚书于一雷向来人望去,但见竟是兵部员外郎庞天宁,不禁暗吃一惊,连忙迎出厅去,急声问道:“庞大人,有何军情?怎么寻来此处?”
纵有军情,纵要赶着向他回报,也当是差差衙前来,哪有朝廷命官亲自奔波的道理?
庞天宁深喘一口气,颤声道:“是怀洮府的战报,说……说钰王……钰王亲率十万大军,越大漠直逼上京……”
“什么?”于一雷大吃一惊,半晌说不出话来。
两个消息接踵而至,楚若烟心中早已一团混乱,连连摇头,颤声道:“什么……什么十万大军?什么直逼上京?你……你在胡说什么?”
庞天宁道:“楚大小姐,战报言道,楚大将军遇刺,钰王殿下接掌他的兵权,却与叛军合兵一路,将元七爷和楚三公子的兵马剿灭,即刻挥兵,兵逼上京,打的是‘除奸佞,清君侧’的旗号,要皇上交出元皇后和元氏一族!”
“三……三哥……”楚若烟艰难开口,只觉头疼欲裂,几乎无从思考。
楚若帆被围,楚远赶去相救,随后楚远被刺,耶律辰又再出兵,怎么此刻,是耶律辰与叛军合兵,剿灭了楚若帆和元睿的兵马?
庞天宁点头道:“战报写的确切,楚三公子战死,元七爷被俘!”
“怎么会?怎么会……”楚若烟凌乱摇头,整个人摇摇欲坠。
“怎么不会?”随着她的话落,府门外已有人大声接口,紧接着,元霍一身戎装,大步而入,冷声道,“楚大小姐,到了此刻,你还要为那贼子开脱吗?”
“什么?”楚若烟无意识的反问。
元霍冷哼道:“耶律辰记着先皇后之仇,回京之后,便包藏祸心,寻机报复!这两年,他处心积虑,一步步得到皇上信任,更是大权在握。如今他羽翼已成,便挥兵逼宫,为母报仇!”
耶律辰回京,朝中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必不会置当年盖皇后一案于不顾。而她楚若烟,又分明知道萧三郎真实的身份。
楚若烟身子摇摇欲坠,哑声道:“他已手握大权,受皇上重用,他要为盖皇后鸣冤,大可收集证据,在大殿上据理而争,又何必……又何必行险,做出这样的事来!”
身为皇子,挥兵逼宫,令苍辽江山浴血,朝堂动荡,纵日后事成,怕也会落一世骂名。
耶律元迅见她徒逢巨变,还能想到此节,心中暗赞,点头道:“不错,如今钰王殿下的声势正是如日中天,又何必使出这等手段?”
元霍冷笑一声道:“这还要多谢楚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