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楚大小姐一声吩咐,周清、王然二人同应,分两侧将路让开,等郑唯通行。
郑唯:“……”
这楚大小姐是一定要留下那驮架?
咬一咬牙,摇头道:“楚大小姐见谅,郑某断断不能从命!”
不能?
楚大小姐扬眉,似笑非笑向他凝注,慢慢道:“郑副将如此坚持,怕是那驮架上藏着见不得人的东西?若不然,给若烟瞧瞧?”
瞧瞧?
那驮架上的东西给她瞧过,只怕更与她说不清楚。
郑唯咬牙,向身后望去一眼。
眼前,自己虽说只有不足一千的兵马,又带着许多辎重,可是楚大小姐一方只有三人,任是如何,自己强冲,也没有输给她的道理!
心中念头暗转,将手一举,就要下令强冲。哪知道就在此时,只听远远的哨声响起,呜呜的越来越近,似是从戈壁方向传来。
郑唯一怔,要出口的命令便堵了回去。
楚若烟含笑道:“李大哥到了!”
哪个李大哥?
郑唯不解,迅速在脑子里搜索姓李又与楚家关系密切的将领。
哪知道他还没有想出个头绪,就听另一缕哨声也跟着响起,却是来自左侧的屋宇之后。
周清扬眉道:“是张爷到了!”
哪个张爷?
郑唯更是不解,纵目望去,但见那里河流环绕,屋宇重重,又哪里瞧得见人?
只这么一会儿,但听第三缕哨声也悠悠响起,却是来自右侧。这缕哨声与前两声的中正平和不同,哨声虽说不显响亮,却带着些凌利之气。
郑唯听的心惊,不自觉问道:“这……这是何人?”
王然笑道:“自然是赵爷!”
哪个赵爷?
郑唯想不出人来,越显心焦,纵目去瞧,又瞧不见什么,却听左右两侧传来马嘶,紧接着是蹄声杂踏,越来越近。
这是有兵马将这三里湾围住?
郑唯暗惊,咬牙道:“楚若烟,你究竟想做什么?”
“啧啧!”楚大小姐摇头,含笑道,“若烟一来,就说想要做什么,郑副将好差的记性!”
郑唯咬牙,摇头道:“郑某军令在身,楚大小姐之命,断不能从,还请见谅!”耳听着两侧的哨声越来越近,心知再不能等,将手一挥,喝道,“冲!”手中长刀一挥,一马当先,向桥上冲去。
楚若烟三人避在道旁,也并不阻拦,任由他一人一马冲过桥去。
在他身后,众将士闻命,也都齐声呐喊,向桥上冲去。只是郑副将冲的迅速,奈何他身后的驮队驮的本就是辎重,虽说跟着将士向前疾冲,可是如此一来,堆的高高的物品就难以稳当,前一乘刚刚上轿,便前后摇晃,不自觉的倒退,第二乘正向前疾冲,还不及反应,便撞在一处,但见惊呼声中,两乘驮架带着驱赶驼队的兵卒,已分两侧向桥下滚去。
桥前乱成一团,眼看两驮辎重就要落入河里,随后的士兵见状大惊,齐齐抢前相助,却听楚大小姐清脆的声音突然断喝:“动手!”
随着她的喝声,两侧屋宇之后两条人影疾掠而至,直直向第七乘驮架扑去。
郑唯听到喝声回头,但见那二人都是黑色衣衫,黑巾蒙面,身形竟然快如流矢,只是转眼之间,已扑上驮架。
郑唯大惊,怒喝一声,调转马头要赶回相救,只是奈何身后是一座不宽的石桥,桥上是自己所率的数十将士,而桥的另一侧,两乘驮架相撞,将整座桥塞的水泄不通,急切间,又如何抢得回来。
就在他高声怒喝,拼力想要冲回的同时,那两条人影已落上第七剩驮架,手中长剑疾挥,但见青幔瞬间化为碎片,向四周散落,露出驮架上堆的一人高的麻袋,瞧来似是军中的粮草。
郑唯瞧见,怒声喝道:“楚若烟,你身为将门之女,竟然敢劫大军粮草,你父兄的英明,可都要毁在你的手里!”
对他的喝声,楚大小姐恍似不闻,只是凝目向驮架上望去。
两名黑衣人斩去青幔,手中仍不多停,剑光闪烁间,但见儿臂粗的绳索也跟着割断,捆绑的麻袋失去束缚,纷纷向驮架下倾倒。
郑唯瞧的又惊又急,将牙一咬,索性弃马,越过滚倒一地的辎重,飞身向这里赶来。
只是他终究来迟一步,但见那驮架上麻袋推倒,竟然露出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来。
张信!
楚若烟瞧见,眸色顿时一深,冷笑道:“郑副将,张信几时也变成大军的粮草?”
郑唯脚步顿停,连声喝令随后的兵马将驮架围住,转头向楚若烟望来,冷哼道:“楚大小姐,钰王已返,他的从属,自然是钦犯,我家世子擒下此人,带往边疆,自有用处!”
“若我不许呢?”楚若烟淡问。
郑唯皱眉道:“楚大小姐!你出自将门,断不会与反贼同流合污,此人是钰王的人,楚大小姐还是不要管了吧?”
楚若烟摇头道:“钰王出征之前,将此人给了我,便是我楚若烟的人,你们拿他,可曾与我说过?”
和你说?
和你说了,还拿得到吗?
郑唯压下心中焦灼,劝道:“楚大小姐,钰王对楚将军父子痛下杀手,楚大小姐留他的人在身边,岂不是危险?”
楚若烟轻哼道:“钰王是钰王,张信是张信,有何干系?今日有我楚若烟在,你就不能将他带走!”
郑唯冷声道:“楚大小姐,郑唯身有军命,今日断不能将此人交出,还请楚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