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太后倒是被楚若烟逗笑,摇头道:“听听,也只有楚丫头,时时惦记少年郎的容貌,亏老九那心胸,竟然由着你!”
楚若烟抿唇笑道:“九哥自恃美貌,知道任若烟瞧多少美少年,总比不过他才是!”
说的也是!
毕太后笑起,点头叹道:“那孩子自幼便如粉团捏成的一般,如今长大,当真是连这满上京的小姐都被他比下去呢!”
钰王小的时候,得美成什么样子?
楚若烟眯眼,遥想片刻,才喃喃道:“可惜!可惜若烟不曾见过!”
她来到这个时空,盖氏一案已成过去,耶律辰也早已被逐出京,没有见过他幼时的模样儿,当真是遗憾。
“你不曾见过?”毕太后诧异反问。
楚若烟被她一问,心头顿时突的一跳,正要寻话狡赖过去,却听毕太后又释然笑道:“也难怪呢,他离京时,你只有两岁,虽说抱进宫来几次,可也只知道瞧着吃的,还不懂得调戏美少年呢!”
说的是啊!
楚若烟暗松一口气,忙道:“太后是说,若烟幼时见过九哥?”
毕太后笑道:“怎么没有?哀家刚给他的果子,便被你瞧见,伸手就抢,抢不到便哭,瞧老九小小的孩子,倒也能让你!”
是吗?
楚大小姐眨眼,遥想两个生的极美的娃娃在一起吃果子,心里粉色的泡泡直冒。
那是多美的一幅画面啊!
几人说着话,就听殿门外太监回道:“太后,皇上来了!”说着帘子打起,皇帝已迈近殿下,目光在明、楚二人身上一转,先给太后施下礼去。
太后连忙唤起,命人看座,径直道:“皇帝可知道,那个江选死了?”
“哪个江选?”皇帝一时不明白。
太后道:“就是昨日回京传消息的,上将军府的亲兵!”
“是他?”皇帝诧异,转向楚若烟问道,“几时的事?如何死的?”
楚若烟道:“昨日他就不曾回府,今日臣女命人去寻,却发现他溺死在河里!”
“怎么会如此的巧法?”皇帝皱眉。
楚若烟紧紧的瞧着他,见他满脸皆是疑惑,连忙道:“皇上也觉此事蹊跷?”
“嗯!”皇帝应一声,向太后道,“母后,边疆的事,儿臣自会查问明白,母后不必多虑!”
“查问?”毕太后皱眉,慢慢摇头道,“前次是铁骑营的信使,昨日又是上将军府的亲兵,偏传来的都是这样的消息,皇帝,你要如何查问?”
皇帝叹道:“母后,元霍已经出兵,再等几日,自然会有战报传回!”
“元霍?”太后轻哼一声,想到皇后元氏,倒是再不多说。
楚若烟忍不住道:“皇上,战报所传,九哥起兵,打的本就是‘清君侧’的旗号,元氏一族首当其冲,元霍出兵,岂会为他正名?”
皇帝向她一望,慢慢道:“你们忘了,与楚统领一同被困的,还有元睿!”
前一封战报说,楚若帆战死,元睿被擒,他可是元霍的亲兄弟!
楚大小姐闻言,忍不住轻嗤一声,摇头道:“同胞兄弟如何?定国公夫人有另立世子之心,只怕元霍巴不得元睿死在乱军之中!”
“丫头!”皇帝脸色一沉,低声喝道,“这等话莫要胡说!”
“皇上!”九五之尊这一喝纵然成威,楚大小姐倒也不惧,只是慢慢道,“之前有九哥的人要出城,元霍世子生怕他传出什么消息,全力阻拦。可那日若烟有意提及,说元睿与三哥一同被困,他便立时松了戒备!皇上以为,会是为了什么?”
“有这样的事?”皇帝皱眉。
太后见他不语,问道:“皇帝,这几次派兵,我苍辽可用的兵马已然不多,如今边疆情形不明,你可备有旁的法子?”
皇帝点头道:“长石关离那里还近些,万不得已,可调那里的兵马!”
“长石关?我二哥?”楚若烟心头突的一跳,忍不住呼的站起。
“怎么?”皇帝皱眉。
这一刻,楚若烟已不禁脸色微变,咬一咬唇,又再坐下,摇头道:“没……没什么?”
话虽如此,可是张信那纸卷上的几句话,却在心头撞击。
若是,当年楚若轩与耶律辰当真动过手呢?
若是,当年耶律辰正是伤在楚若轩手里呢?
若是,耶律辰终于认出楚若轩呢?
这不是幼时和楚大小姐抢一枚果子,若他一意复仇,那可就是生死之战!
一时间,楚若烟只觉额角血管突突直跳,张嘴想说什么,可是又不知道什么样的话,能阻止那样的事发生。
太后见她脸色难看,连忙问道:“楚丫头,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楚若烟摇头,好一会儿才道:“我……我只是想,这样的战报传出,二哥出兵,必然会和九哥以死相争,我……我……”
是啊,如果楚若轩得知,楚远和楚若帆都死在耶律辰手里,一旦双方交兵,岂还有容情的地方?
毕太后也立时变了脸色,向皇帝一望,摇头道:“皇帝,只怕此事,当真有欠妥当!”
皇帝向楚若烟望去一眼,摇头道:“宁远将军岂是莽撞之人?朕却以为,如今只有他出兵,才有机会查明真相!”
“怎么?”
不止是太后,连楚若烟也一脸不解。
倒是明彦君点头道:“之前曾听过大哥评论当朝年少将领,说楚二公子不止跷勇善战,心思也极为慎密,若不是有楚大公子的功绩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