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辉微微一笑道:“皇上这几日忙于朝政,饮食常常错过时辰,肠胃有些不适是实。今日早朝之后,也只饮过几盏茶水,午膳用的晚些,哪知道便都吐了出来,怎么妄传是吐血?”
这个回答,与刚刚糊弄她们时一样!
楚若烟微微抿唇,忍不住又向殿内望去一眼。
耶律昊大大松一口气,点头道:“如此最好!”向殿内张望一眼,又道,“父皇可好一些?我们既来了,理当进去给父皇问安!”
明辉摇头道:“太医已经瞧过,虽无大碍,却要静心休养,二位殿下还是殿外见礼罢!”
这是不让进去?
耶律亭皱眉道:“明王爷,父皇抱恙,我们既已来了,岂有不去一见的道理?”
明辉摇头道:“太医吩咐静养,二位殿下还是回罢!”
耶律昊见他强阻,不安道:“明王爷,父皇的身子,当真不要紧?”
明辉道:“不要紧!”
既然不要紧,又果断不让进去……
他越是阻拦,耶律亭越是多疑,皱眉道:“父皇既不能劳累,我二人去磕个头就是,还请明王爷让路!”
明辉摇头道:“二位殿下的心意,本王自当转述,这个头,晚些磕也是一样!”不理二人,向楚若烟三人道,“这宫里事杂,你们早些出宫罢!”
又赶人?
楚若烟眨眼,并不应话。
而明彦君自从瞧见耶律亭,心中厌恶,已不想多留,闻言应一声,一手拉着一个,向两位皇子匆匆一礼,绕过就走。
耶律亭见她绕老大一个圈子,从耶律昊身边经过,脸色顿时阴沉,张了张嘴想要说话,转念又再忍住,直瞧着她出了殿门,才又转向明辉道:“明王爷,如今本王进宫不便,今日好不容易来了,还请王爷行个方便!”
你进宫不便,是因为对他的宝贝女儿为恶!
明辉轻哼一声,摇头道:“七殿下,此话是皇上吩咐,微臣行不了这个方便!”
耶律亭听他语气中已夹怒意,咬一咬牙,冷哼道:“明王爷,这父皇身边,一向由庞总管服侍,如今他人在何处,怎么由明王爷代劳?”
是啊,总管庞白一向不离皇帝左右,今日说这么一会儿话,为何不见?
耶律昊也连忙问道:“是啊,这庞总管去了何处?”
耶律亭踏前一步,冷声道:“明王爷,这满朝皆知,令嫒钟情钰王身边的萧三郎,如今萧三郎跟着钰王举兵,莫不是明王爷要助他们一臂之力?”
这是污陷明辉为了女儿,也成了乱臣贼子?
明辉听他信口攀污,顿时气往上撞,冷哼一声,大声道:“本王与皇上并肩杀敌,同生共死之时,殿下还不曾投胎,如今要疑我明辉,怕还轮不着殿下!”
耶律亭也跟着大声道:“宫中传言父皇病重,明王爷却挡住殿门不许五哥和本王探望,父皇身边的庞公公又不知去向,岂能不令人起疑?如今,本王定要进去,看个究竟!”话说完,一手向明辉推去,向里直闯。
他知道,经景阳宫一事之后,自己再也不能得明彦君之心,更无法得到明氏一族的支持,此刻又将话说到这里,这位明王爷再不会助自己夺位,如此一来,留下他,只怕留下一个祸患。
明辉见他竟然硬闯,心中更怒,冷笑道:“七殿下好大的威风,如今微臣不恭,不得皇上应允,断不会放殿下进去!”见他手掌推到胸口,身子微向后侧,又一肩回撞。
耶律亭本就功夫平平,又没料到他竟敢动手,一只手已推到他胸口,却觉掌下顿时一虚,身子顿时不稳,向前冲出。哪知道刚踏出一步,又被他一肩撞回,脚下立足不定,踉跄向后几步,勉强站稳。
耶律亭没有料到他竟会向自己动手,脚步站稳,立刻大声道:“好啊,明王爷,如今父皇病重,你竟敢犯上,向本王动手,这还得了?”向两侧侍卫一指,厉声喝道,“还不替本王拿下!”
什么就拿人?
众侍卫互视一眼,却无人敢动。
明辉向他冷冷而视,缓声道:“七殿下,这御书房可不是动武之地,只是微臣身受皇命,不得不阻!殿下还要强闯?”
就是要强闯,只怕也打不过一个沙场老将。
耶律亭迟疑未答,却听殿里皇帝的声音轻咳一声,缓缓道:“明王爷,放他们进来罢!”
看来,皇帝还真无恙!
耶律亭一怔,一时忘记应话。
耶律昊却喜道:“是父皇!父皇当真不打紧!明王爷,父皇命我们进去!”一拉耶律亭手臂,拔步向殿里去。
明辉听到皇帝的声音,心中顿时一松,见二人进殿,这次也不再阻拦,侧身相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