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楚大小姐应的轻飘飘的,丝毫不以自己克死父兄为意,田氏气的胸口起伏,随后跟来,咬牙道:“楚若烟,你若还有三分心肠,便当自个儿走的远远的,再不回来,莫要再让余下的两位公子也受你所累,也算是大公子、二公子疼你一场!”
楚若烟心头微动,霍然转身,似笑非笑的瞧着她,一字字道:“就如十年前,母亲做过的事情?”
十年前,真正的楚若烟被人劫持,一路带过大漠,带入大邺,几经周折,终究难逃毒手,才造成了她的魂穿。如梦中楚若烟所言,她虽有远离之心,一个七岁的孩子既无勇气,也无法做到,那么,就只能是被人暗算!
她这短短的一句话,落在田氏耳中,顿时如晴空响一声炸雷一样,脸色骤变,失声道:“你说什么?什么十年前?与我何干?”
十年,是一个漫长的岁月,寻常人提到十年前,总要想一想十年前发生何事?可是她听到十年前,就急着撇清和自己的关系,她纵不是主谋,也必是从犯!
楚若烟冷笑,脚步慢慢前移,一步步向她逼近,一字字道:“十年前,你串通劫匪,将我绑走,一路带出大漠,就是不知如何听信钦天监这个传言,怕你母女被我所累,是吗?”
听到最初几句,田氏一脸惊慌,被她逼的步步后退,可是听到后句,脸上的错愕一闪而过,很快便恢复镇定,脚步立刻停住,大声道:“楚若烟,你胡说什么?若不是昨日听到四公子的消息,到如今我还不知道你竟是府里的灾星!”
昨天才知道?
楚若烟扬眉,眯眼道:“那十年前,你又是为何做出那等事来?”
“我……我……”田氏结舌。
方妈妈见她一时接不上话,立时上前一步,大声道:“大小姐,你这可不是胡乱栽脏?十年前的事,与夫人有何相干?你可莫要听信小人之言,胡乱栽赃!”
“与夫人无干,那就是与你相干?”楚大小姐立刻转头,对上这个婆子。
田氏此人,虽说心胸狭窄,行事也殊不光明,可是胜在她智商着急,就算楚若烟是她的眼中钉,怕也想不出那样的法子,竟能逃过楚氏兄弟的追踪,一路带出大漠。
方妈妈不料她突然将矛头对上自己,张了张嘴,结结巴巴道:“这……这……这与老奴又有何相干?老奴……老奴毫不知情!”
“毫不知情吗?”楚若烟冷笑,扬眉道,“你既毫不知情,又如何知道与夫人无干?”
“老奴跟在夫人身边,夫人的事,老奴自然是知道的,此事老奴既然不知,自然就与夫人无干!”方妈妈梗着脖子强辩!
“刁奴!”楚若烟冷笑,却并不再步步紧逼,慢慢退后几步,向田氏道,“府中既生出这等大事,又将若烟牵扯其中,若烟自会给大伙儿一个交待!母亲既在这里,若烟也不必再命人去请,一会儿请前往前院罢,有什么话,我们说个明白!”话说完,转身仍往园子里走。
田氏跟上一步,皱眉道:“你要这许多人等你?”
楚若烟并不回头,耸肩道:“母亲不愿等,那便请回罢!”脚下不停,早已扬长而去。
田氏瞧着她的背影咬牙,直到她消失在园中,才低头略思片刻,却实在不知道楚若烟又要做什么?向方妈妈问道:“这丫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方妈妈疑惑摇头,低声道:“夫人,今儿这丫头瞧起来古怪的很!”
之前楚远和楚若帆的死讯传来,虽然这丫头处事果断,却也看得出她的紧张和慌乱。可这一次楚若麟的死讯传来,她却表现的极为冷静和淡然。
在四个哥哥之中,她不是与四哥情谊最好?楚若麟死了,又有那样的传言出来,她应当更加伤心难过,不知所措才是,为何会是这样的反应?
“什……什么……”田氏结舌,变色道,“你是说她知道十年前……”
“夫人!”她的话刚刚出口,已被方妈妈打断,目光向身后的丫鬟一扫,低声道,“夫人何曾做过什么,你莫要上当!”
田氏悚然惊觉,连忙点头,却又问道:“这丫头这会儿回来是要做什么?我们……我们可要知会少卿府?”
方妈妈沉吟一瞬,点头道:“如今,老爷不在了,夫人能够倚仗的,也只有少卿!”
田氏点头,立刻向一个丫鬟指道:“你!速速命人往田少卿府上,请侄少爷万万快来一趟将军府!”
“是,夫人!”丫鬟奉命飞奔而去。
方妈妈摆手命丫鬟们跟的远一些,自个儿伴着她往前院里走,看看左右并没有经过的奴才,低声道:“夫人,往后的事可曾想过?”
“什么?”田氏不解。
方妈妈道:“如今老爷和三公子、四公子没了,大公子、二公子虽说戎边在外,可是年初便听说,大公子要调回京来!夫人想想,大公子那性子,若是他成为这将军府的一家之主,日后夫人和两位小姐可如何是好?”
田氏变色道:“难不成他还敢赶我出去?”
方妈妈叹道:“莫说大公子,方才大小姐又说什么来着?”
方才那丫头就说,要替她爹写一份休书,这是要将她赶出将军府啊!
田氏咬牙,低声道:“他敢,莫不是我娘家无人的!”
方妈妈又向后看去一眼,低声道:“他如何不敢?夫人忘了,当年他才只有十五岁,只因那丫头被劫……”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田氏心头顿时打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