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一日,耶律辰也并不闲着,命阿江将众侍卫集结,各自成队,依序编造成册,随后命旁人散去,只将为首的几人留下。
众侍卫不知他的用意,各自互视,心中惴惴。
好在耶律辰也不绕圈子,径直问道:“你们可知道那顾立农的底细?”
顾立农的底细?
几名侍卫疑惑对视,迟疑摇头。
昨夜所有的侍卫都均放出,各自扎营安置,唯有顾立农和巴适二人看押,若问巴适的底细,大伙儿还知道一些,说到顾立农,还当真不曾听说。
难道,那顾立农当真只是寻常百姓?
耶律辰皱眉沉吟。
一个名唤赵吉的侍卫迟疑道:“小人虽不知那顾校尉的底细,可是前几年,见他与长春宫的顾公公有过几次来往,不知有没有联系?”
长春宫的顾公公?
顾元?
六皇子耶律真生母,季淑妃宫里的首领太监?
听到这个名字,耶律辰、楚若烟相顾错愕。
从去岁草原狩猎,耶律真图谋mí_jiān楚若烟不成被幽禁之后,可是许久不曾听过这个名字。
而季淑妃,也在那次之后被夺去封号,打入冷宫,至于顾元……是一同关进冷宫,还是分往旁的宫里,还当真不曾留意。
“顾……”楚若烟低念,向赵吉问道,“你可知顾元如今是在哪一宫里?”
顾立农与顾元有交集,又同是姓顾,就不得不令人深想。
赵吉摇头道:“他是季娘娘的心腹,又有哪一宫会用?闻说是发配去御马棚里,小人倒不曾亲见,也不知道真假!”
耶律辰又再问道:“可还看到他与旁人有什么来往?”
赵吉想一想摇头道:“旁的小人再不曾留意,便是顾公公,也是殿下问起,小人才隐约想起罢了!”
耶律辰又再问道:“那顾立农平日行事,可有什么不妥?”
另一名唤做刘恩的回道:“平日倒不曾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见到长官,总是极力巴结罢了,我们巴统领倒也对他另想相待!”
莫说只是小小的御前侍卫,纵是朝中重臣,在长官面前,也少不了巴结!
耶律辰揉揉额角,再问下去,却已问不出什么,只得又转话问到巴适。
说到巴适,几名侍卫倒都知道一些,一个道:“巴适是巴统领同宗的侄儿,与巴杨同年,似是早生几个月,巴杨要唤他一声堂兄,也是因此,一进侍卫营,便得重用!”
另一个却摇头道:“也不全是如此,那巴适的功夫也果然不错,去岁年底侍卫营较技,他可是无人能敌!”
那巴适是阿江与阿传合力才能生擒,虽说未必当真强得过这二人,可是武功之强也可见一斑!
耶律辰点头。
又一个侍卫道:“是啊,他功夫是极好,只是为人阴狠,兄弟们都不大亲近,也只顾立农处处巴结,倒似做校尉的是他!”
楚若烟听这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倒将顾立农和巴适的性情摸个清楚,轻哼道:“且不论这二人的底细,单止他们的为人,留在宫里,怕也是后患!此次将他们擒下,纵不入罪,也要想法子打发出去才好!”
是啊,御前侍卫,可是守护皇帝的最后一道防线,如今不止有这等人在侧,居然还有人能指使出京截杀皇子!
耶律辰皱眉,又再问起众侍卫离京时宫里的情形,赵吉回道:“西北边疆战起,又是那等战报接连进京,宫中自然也是人心惶惶,也幸好明王爷和贝王爷几人日日进宫,一切倒也还算井然有序。”
楚若烟见耶律辰俊眉微拧,伸手挽住他手臂,温声道:“九哥,明王爷、贝王爷几人年少时,都曾与皇上并肩而战,如今虽说不统兵,可是有他们在身边,任是何事,皇上总有人商议!”
“嗯!”耶律辰点头,轻吁一口气,见再问不出什么,这才命众侍卫退去。
听着众侍卫的脚步声走远,耶律辰的眉目渐渐变冷,手在腿上一拍,冷哼道:“父皇身侧有巴元九那等人,又如何令人安稳?”
楚若烟劝道:“九哥,纵那巴元九包藏祸心,可是皇宫中除去御前侍卫,还有禁军和御林军,他要行事,也没有那么容易。更何况,明王爷、贝王爷既然还能自由出入皇宫,可见还不曾生出什么乱子!”
耶律辰点头,却仍是心有隐忧,低声道:“只怕是他们任由几位王爷出入,便是有心令他们松懈戒备,有心算无心,惹出大祸!”
是啊,宫禁之中,明辉等人纵能自由出入,身边却不能带有人手,若是趁他们进宫,巴元九突然发难,那岂不是一网打尽?
若是再借他们几人性命,要胁明、贝几府,只怕整个上京城,已无人能够反抗。
想到这里,楚若烟也不禁脸色微变,咬唇道:“但有三哥、四哥能有一人进城,我们便不会如此担忧!”
且不说二人能够调动的兵马,就凭二人在军中的威望,旁人要想动手,也需多加掂量。
可是如今,兵马围城,楚若帆的轻骑怕无法靠近,楚若麟单枪匹马,怕也无法进城!
耶律辰心中焦灼,起身来回踱步,默思片刻,突然在楚若烟面前停下,俯身将她双肩握住,轻声道:本想等到将军的大军,可是如今,怕等不到了,你……就留在此处等着九哥可好?”
“什么?”楚若烟一惊,呼的站起,失声道,“九哥,你要做什么?”
耶律辰微默一瞬,才亢声道:“纵是千军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