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小姐这里安排妥当,耶律辰命众侍卫集结,先将兵马围城,有人假借他钰王之名意图逼宫一事略述,再晓以利害,大声道:“如今家国有难,父皇有难,我耶律辰纵背叛逆之名,也当杀回上京,拼死一战,以护父皇周全。你等身为御前侍卫,身负皇恩,也望与本王同心!只是此去吉凶难料,纵然功成,也或会蒙冤,有哪位兄弟不愿同往,我耶律辰断不强求!”
不愿同往,那会如何处置?
众侍卫闻言,心中难免暗暗揣测。
若钰王殿下说不愿同往的尽数杀了,那也只好与他同去,再相机行事!
耶律辰见众人迟疑,自知众人有后顾之忧,语气只是微微一顿,接着道:“若有哪位兄弟顾念家中妻儿,不能以身犯险,我耶律辰断不会强求,只请留在此处,听从楚大小姐号令,护她周全便是!”
不愿去的,只要留在这里保护楚大小姐?
众侍卫闻言,都不禁怦然心动,目光就向旁边的楚大小姐瞄去。
只是,此事想想也倒罢了,要第一个站出来,岂不是丢人?
耶律辰微微一顿,见无人说话,又再续道:“各位兄弟,家国有难,好男儿当当仁不让,今日众兄弟随我涉险,他日功成,本王必当亲自为众兄弟请功!”
若是功成,这可是救驾之功,再加上钰王殿下亲自请功……想到当初追随钰王殿下剿匪,跟着他出兵阳谷关的几员小将,众侍卫都不禁怦然心动,赵吉第一个站出,抱拳单膝跪倒,大声道:“臣身受皇恩,如今皇上有难,正是报效之时,臣愿听钰王殿下驱策!”
一个开口,紧接着刘恩、单江、杜浩……几名一等侍卫夹着几名二等侍卫一个接一个的站出,各自大声道:“臣愿听钰王殿下驱策!”
有这些人带头,百余名侍卫中,便有更多的人跟了出来,呼呼啦啦跪倒,大声道:“臣愿听钰王殿下驱策!”
“好!”耶律辰点头,目光落在仍然迟疑未跪的几人身上,点头道,“这几位兄弟既有顾虑,本王不会相强,便请留下,保护楚大小姐周全,他日京中风云既定,本王自当相谢!”
若能保护楚大小姐周全,不用钰王,就是楚氏父子,怕也不会吝啬一些谢仪,只是……
其中一人略一迟疑,慢慢跪倒,低头道:“回钰王殿下,臣虽有心效力,可是……可是臣的弟弟在巴统领府中为奴,臣……”
虽说不知道幕后之人是谁,但是他们跟着顾立农、巴适出兵,前来截杀钰王,显然与巴元九脱不了干系。
耶律辰点头道:“这位兄弟顾念手足,人之常情,本王明白,那便请这位兄弟留下保护楚大小姐!”
那人听他竟不责一词,大喜之余,又说不出的感激,连忙磕头相谢。
有此人带头,稀稀落落又有几人跪下,各自向耶律辰承情。
耶律辰点头答应,略一沉吟,向赵吉道:“赵吉兄弟有心报效朝廷,耶律辰感佩,只是关系楚大小姐安危,本王相托赵吉兄弟再选几人,与这几位兄弟一同守护!”
赵吉见他不点旁人单点自己,不禁一愕,向楚若烟望去一眼,微默一瞬,只得躬身道:“臣领命!”
谁不知道,楚大小姐不止是楚氏父子的命根子,也是钰王殿下心尖上的人物,她若有失,实不知道这些人能做出什么事来!
跟着耶律辰回京,一旦事成,便是不小的功勋,而留在楚大小姐身边,回京之后,也不过得一个谢字。
耶律辰见他第一个请命,如今留下,竟没有一丝不满怨怼,不由暗暗点头。
人选既定,耶律辰吩咐各自整装,等明日一早轻骑回京。
楚若烟听他说罢,连连摆手,笑道:“虽说明日要辛苦一些,可今日也不必总歇着,荆明一早打些野物回来,若烟亲自烹制,兄弟们一同尝尝!”
楚大小姐亲手烹制菜肴?
众侍卫错愕。
前锋营数月、阳谷关一行,苍辽军中自有不少人尝过楚大小姐的手艺,随后泺源府蝗灾,又有孝康王府的方岳传授百姓食用蝗虫之法,楚大小姐擅食的名声,在军中早已不径而走。
只是,御前侍卫素来固守皇宫,守卫在皇帝身边,与军中的人并无多少交集,竟然懵然不知。
陆凡见众侍卫茫然不知所应,挑唇笑道:“素闻楚大小姐入前锋营之后,前锋营中的将士都壮实许多,都是楚大小姐之功,今日小人有幸一尝楚大小姐手艺,三生有幸!”
本来尊卑有别,楚大小姐这里说话,他没有插嘴的余地,只是见众侍卫拘谨,猜到众人心思,这才言语宽解。
而这样的话,此刻也只有主人不在场的丘羽、陆凡二人还可一说。
耶律辰见他见机极快,侧头向他笑望,点头道:“岂止是前锋营?如今军中习了若烟食用糙米之法,再不会为几斤精米生事打架,反是都用来换了糙米!”
有这样的事?
众侍卫愕然,望向楚大小姐的目光,满满皆是怀疑。
进宫越久,越是知道,这位楚大小姐莫说在宫外,就是在宫里,也是横行无忌,连众皇子都让她三分,浑不似一个大家闺秀,倒似一个女土匪,怎么……精擅厨艺,还有如此一面?
怀疑归怀疑,可是楚大小姐既然盛情相邀,且不说是烹制野味,就是煮把杂草,也总要尝一尝的!
余下这半日,肉香夹杂着饭香,在林中弥漫,众侍卫最初还甚是拘谨,待见阿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