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喊杀声,明彦恩又哪里还顾得上回府,立刻转身奔回,手扶垛口向外望去,却见三里湾方向,叛军阵营一阵纷乱,杀声隐隐,还不断有叛军向那里涌去。
明彦恩吃惊道:“王爷,有人闯营!”
耶律辰也早已瞧见,立刻向包凌松道:“你即刻召集将士守城,再派人去请楚三公子前来相助!”又向明彦恩道,“请明世子与我一同出城接应!”
“是!”二人齐声领命,包凌松传令,号角声顿时响彻半边天际,城上城下将士很快向这里集结,只是短短片刻,城上搭弓张弩,城下兵刃出鞘,严阵以待。
耶律辰、明彦恩二人只是稍做收拾,便奔下城头,提枪跨马,率领前锋营的人马冲出城门,向着乱起的敌营冲去。
包凌松手握长刀,立在城头,眼瞧着耶律辰、明彦恩一队人马如疾风卷过两军之间的空地,迅速冲入敌阵,如一柄黑色的利剑,将敌军划成两半,直切敌军腹地。
而在另一方,一小队人马犹如大海中的一叶小舟,随着敌军的冲杀飘荡,却是浮而不翻,也渐渐向城门方向杀来。似是瞧见了耶律辰一队人马,那边人中腾起一条黑影,带人向前疾冲,两边的冲杀之下,势如破竹,很快便汇合一处,转身又向这里杀回。
“是阿江大哥!”同在前锋营数月,包凌松一眼认出那人影是谁,不禁血脉贲张,似乎在敌阵中冲杀的不是旁人,而是自己一样。
眼瞧着耶律辰一行已近城门,而敌军仍然紧追不舍,包凌松大声喝道:“准备接应王爷进城!”大吼声中,已转身冲下城去。
耶律辰等人且战且走,眼瞧离城门已不过数丈,但听敌军中有人扬声喝道:“兄弟们,抢城!”
一声令下,敌军如潮水一般向洞开的城门疾冲。
耶律辰冷笑,马缰微收,疾驰的战马反而缓下,让过最前的部分敌兵,回身向跟在身后的敌将疾刺,断声喝道:“放箭!”
一声令下,满天箭羽顿时向城下激射而至,血光伴着惨呼声,顿时响成一片,敌军纷纷倒地。
而耶律辰、明彦恩所率的前锋营将士早已有备,听到他喝令,便已将兵刃护住全身,竟然是毫发无伤,后边追兵一松,已向城门冲去。
而此刻奔在最前的敌军已接近城门,但见城门仍然大开,没有丝毫要关上的迹象,正心中暗喜,却听城门内一声断喝,跟着数千将士齐声呐喊,向城门内杀出,顿时与耶律辰一行成夹击之势,不过片刻,手中兵刃齐出,惨呼声中,敌军没有丝毫还手之力,顿时尸横就地。
而此一刻,城上箭羽不停,早已将随后的敌军逼在射程之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兵马被守城将士杀的干干净净,却无法援手。
耶律辰见敌军再不能追来,也不恋战,喝令收兵,一队人马已冲入城门,最后一骑过尽,城门匝匝阖上,就如从不曾打开一样,空留城外满地的尸体。
这一役,城外乱起耶律辰出城,到城门关上,不过半个时辰,诛敌千人,己方却只有两人轻伤,当真是大获全胜。
包凌松双眸灼亮,奔前替耶律辰将马带住,大声道:“王爷,这一番冲杀令敌军丧胆,为何我们不趁胜再杀一阵?”
你就知道冲杀!
耶律辰好笑,一跃下马,转向身后几人,扬眉问道:“阿江,如何?”
由外冲杀而来的,是以阿江为首的钰王府的几十名亲兵。
阿江微微摇头,脸色极为凝重,躬身回道:“王爷,楚大小姐已不在绿洲上!”
“什么?”耶律辰心头大震,一把将他抓住,颤声道,“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阿江摇头道:“王爷,小人寻遍整个绿洲,并没有楚大小姐的踪影!也查问过洲中牧民,无人知道楚大小姐的去向。”
不在绿洲上……
这一瞬间,耶律辰但觉手脚冰凉,只听到自己的声音哑声问道:“那……荆明和丘羽、陆凡呢?”
阿江摇头道:“也不曾见到!”
包凌松与楚若烟情谊极好,此刻听说是失去楚大小姐的踪迹,也是大吃一惊,颤声道:“这……这可如何是好?那……那绿洲上,可有……可有狼群到过的痕迹?”
没有,什么都没有!
阿江摇头不语。
耶律辰但觉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用力将阿江一推,咬牙喝道:“不曾见她的人,也不曾得知她的下落,你回来做什么?”
阿江随追他十余年,从不曾见他如此模样,不禁心中暗惊,连忙道:“王爷,那绿洲中一未去过狼群,洲中牧民也不曾听人打斗,或者……或者楚大小姐是自个儿离开也未可知!”
“自个儿离开?”耶律辰瞬间想起,深吸一口气,点头道,“是啊,楚大公子,他……他应当晚我们三日赶到绿洲,你可曾问过?”
阿江一怔,又只得摇头道:“绿洲上,不曾有兵马路过!”
楚若宇也没去过?
这一刻,耶律辰只觉眼前发黑,口中泛苦,整个人呆立当地,已不知身在何处。
那不是别处,那可是茫茫大漠,虽说她身边跟着三名高手,二十名御前侍卫,可是……可是,还有巴适和顾立农二人在押,难不成,是那二人逃脱,使计暗算了她?若不然,又怎么会没有她的踪迹?
阿江见他脸色苍白,眼圈赤红,心中不禁暗惊,连忙劝道:“王爷,小人即刻带人再去寻找就是,楚大小姐聪慧绝顶,丘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