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昊想一想,疑惑道:“或是四哥说过,臣弟不曾留意?”
也就是说,并不能证实。
耶律亭听到这里,冷哼道:“四哥,围城已有这许多日子,户部想来早已着手查办粮草,怎么张贺早不回晚不回,偏那日去回?”
是啊,那日事多,粮草的事纵晚上两日再回也是一样,张贺为何定要那个时候巴巴的在宫门外求见?
所有的人心中,皆是这个疑问。
耶律邯但觉一团混乱,摇头道:“我……我不知道,或者……或者他有旁的考量!”
“什么考量?”耶律亭追问。
耶律邯摇头道:“我……我知何知道?”
耶律亭冷笑道:“他特意来宫外求见,有旁的考量却不曾说?四哥,你当旁人是三岁的孩子吗?”
“你……”耶律邯气结,咬牙向他怒指,一时却说不出话来。
耶律辰向皇帝施礼道:“父皇,那日四皇兄和张贺究竟说了什么,如今只能召张贺进宫,问个明白!”
是啊,没有张贺的供词,此刻也只能是猜测罢了!
皇帝点头,吩咐庞白宫外传人。
耶律亭见耶律辰几次开口,都在此案的关节之处,忍不住向他望去一眼,点头道:“九弟当真是宽厚,为兄佩服!”
宽厚?
耶律辰扬眉:“七皇兄何出此言啊?”
他耶律辰回京是来报仇的,说他生的俊美、智勇双全、英勇无敌、心思细密,他自可全认,可是这宽厚二人,可与他无关!
耶律亭微笑道:“同胞兄弟,四哥处心积虑要置你死地,你却处处替他开解,换成愚兄,却不能做到!”
原来还是要咬耶律邯一口。
耶律辰了然。
耶律邯怒道:“耶律亭,你莫要血口喷人,我为何要置九弟于死地?”
耶律亭挑唇道:“四哥,你敢说,你不曾嫉恨过九弟?就没有想将他除去?”
耶律邯怒道:“我又为何要嫉恨九弟?”
耶律亭冷笑道:“自然是为了楚大小姐!你对楚大小姐钟情,已不止一日两日,偏偏九弟回朝,楚大小姐一颗心尽数放在九弟身上,你心中嫉恨,便借着沉丹太子回朝,设下这通天之局,等得知九弟平乱回朝,便又不知如何串通巴统领,使御前侍卫去刺杀九弟。”
耶律邯结舌道:“我……我没有……”
耶律亭接口道:“你没有?你敢说你不曾钟情楚大小姐?你敢说,你不曾上折子求娶?你敢说,你不是因此嫉恨九弟?”
一连几问,将耶律邯问的张口结舌。
是啊,旁的不论,皇帝案上,就有他求娶楚若烟的折子,如今又如何能够否认?既然他求娶楚若烟是实,那么,钟情楚大小姐又如何否认?既然钟情楚大小姐,又岂会对耶律辰没有嫉恨?
四皇子对楚大小姐有意,也是众所周知,众人听他以此为引,将这一桩天大的阴谋引到耶律邯身上,朝中众臣都是将信将疑,不禁与身侧的人对视。
耶律亭见耶律邯再说不出话来,更不给他思索的机会,又紧接着道:“西北边疆一战,九弟大获全胜,你一则嫉恨他得楚大小姐之心,二则怕他握有你养兵的证据,便立意要取他性命。哪知道你虽差出上百御前侍卫,却仍被九弟收服。九弟安然回京,你又生怕自己计谋败露,再次命齐易二人出京,将顾立农、巴适二人杀了灭口!”
耶律邯听他径直将私自养兵,私通黑岩的大罪也扣在自己身上,一时整个人气的颤抖,摇头道:“这不过是你的猜测,父皇……父皇英明,自会……自会分辩……”
这些话,耶律亭反反复复,不断提起,最初众人尚有疑虑,可是眼瞧着耶律邯被他逼的毫无辩驳之力,渐渐的都是更信几分。
皇帝见耶律邯无从分辩,而望向自己的眼神皆是哀恳,不禁微微皱眉,低头思索。
就在此时,但听殿外脚步声响,跟着小太监回道:“皇上,巡城营的兄弟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