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烟浅笑,配合的张手,在她面前转一个圈,这才偎着她坐下,撒娇道:“太后,若烟好好儿的,一两肉都不曾少,最多晒黑一些,横竖九哥不嫌,太后放心就是!”
一句话,将毕氏说笑,伸指在她额上一戳,咬牙道:“你呀,分明被你气的牙痒,偏又不能拿你如何!”侧头细细端详一回,这才点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听她提到耶律辰,眸中神色一冷,轻哼道,“怎么听说,前些时你们绿洲上遇刺,是老四指使?”
楚若烟略一迟疑,点头道:“方才听九哥约略说起,似有不少指证,怕也并不确切!”
皇太后轻哼道:“他那亲娘出身商贾,又能教出什么好儿子来?他幼时,瞧他倒也聪明伶俐,我原说要皇帝给他换一个养母教养,偏皇帝顾着旧情,留在那钱氏身边,如今可好,兄弟尚能动手,再往后,是不是要弑父?”
楚若烟知道,毕氏出自名门望族,本就瞧不上下九流的商贾,耶律邯才智虽较另几个兄弟强些,却也并不受她重视。
只是为耶律邯辩驳的话,在她面前并不好说,只得劝道:“太后说的是,好在此次不曾酿成大祸,前头有皇上在,自会查明真相,太后又何必劳心,保重身子要紧!若不然,日后几位殿下添了小皇孙,淘气起来,太后如何追着他们打屁股?”
毕太后被她逗笑,捏捏她的脸,笑道:“偏楚丫头这张小嘴儿会讨人喜欢,你倒是生个小曾孙来,给哀家抱抱!”
楚若烟点头道:“若烟方便的很,只瞧九哥会不会偷懒!”
此话一出,殿内众人顿时笑起,耶律心涨红了脸,抿唇斥道:“真是个疯丫头!”
郑嬷嬷笑道:“楚大小姐率性,才更讨喜!”
毕太后点头,笑一会儿,才叹道:“这老九回来,也有小一个月了,只匆匆来见过个礼,也有好些日子不见。”
楚若烟忙道:“方才本说陪若烟一同来给太后磕头,可是进了宫,又有旁的事折了出去,只好让若烟代为问安!”说着起身,替耶律辰行礼。
“好了好了!”毕太后笑着将她止住,点头道,“哀家知道,经西北那一场厮杀,他又路远迢迢的赶回,如今守城之责也落在他的肩上,又岂腾得开身子?你和他说,哀家这里,得空再来也无防,要他好生保重身子才是!”
楚若烟点头答应,听她问起西北的战事,避开那一战的惨烈,只将楚家父子和耶律辰等人的英勇绘声绘色的讲述一遍。
耶律心听的咋舌,喃喃道:“这一战,听来竟较当初阳谷关一役还要精彩,莫不是楚妹妹口才太好,唬我们的?”
楚若烟叹道:“当日我们站在阳谷关头,虽说亲见下方的厮杀,可是那一钦莆眨精彩自然精彩,却不似西北一战的惊心动魄。”
皇太后听的点头,又长叹道:“虽说有楚家父子和老九,可是若不是黑岩灭国,只怕这一战,还要拖拉许久,又不知道又有多少将士埋骨沙场呢!”
是啊,莫说黑岩再增兵力,苍辽大军惨胜之后,将士已无再战之力,就是一个延门关,要想夺回,怕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楚若烟点头。
几人正在感叹,突然间,就听殿外脚步声响,似是从宫门一路向殿门奔来。跟着是戴青的声音低喝:“公主陪太后殿里说话,你乱跑什么?”
匆匆的脚步声一停,跟着是一个太监压低的声音,并听不出说的什么,却听戴青略略拔高的声音喊道:“可是真的?”声音里已带出些惊慌。
毕氏殿里听到,向外问道:“可是有什么事?”
郑嬷嬷听到,忙掀帘子出去,隔一会儿引着一个小太监进来,说道:“有什么事,还不快禀?”
太后瞧见,皱眉道:“你是皇上身边儿的人?有事快说!”
那小太监虽说品阶不高,可是素在皇帝身边服侍,太后瞧着倒也眼熟。
小太监“噗”的跪下,急声道:“回禀太后,方才皇上晕倒,前头已乱成一团!”
“晕倒?”毕氏霍然站起,脸色已经变白,连声道,“快!快扶哀家去瞧瞧!”
郑嬷嬷连忙将她扶住,连连顿足,向那小太监问道:“你倒是说的细些,皇上怎么就会晕倒?如今在何处?太医怎么说?是谁要你来回太后?”
如果是太医瞧过,命他来请太后,只怕便是大事。
那小太监一愕,连忙摇头道:“本不曾命奴才回太后,是……是符医正说,要前年怡郡王爷带回的那支雪参用,高公公说在太后宫里,奴才才赶来取。”
太后连忙点头道:“是皇帝孝顺,前些时哀家一时身子不爽利,他巴巴的自个儿送来!”连忙命人去取,又再皱眉道,“符医正如何说,皇上可要紧?要那雪参……那雪参……”
雪参可以补气,可是危急时候,又可吊命。此刻医正要那雪参,实不知皇帝是何情形?一时心中栗六,后半句话却说不出口。
小太监忙道:“符医正说,因为西北的战事,皇上这几个月都不曾好眠,昨儿又一夜疲累,加上情绪激荡,才至昏厥。”
原来如此!
耶律心暗吁一口气,连忙扶住毕氏劝道:“皇祖母,父皇想来没有大碍,歇歇便好,这个时候,皇祖母巴巴的赶过去,岂不是又搅得父皇不安生?还是心儿去瞧瞧,再来回皇祖母的好!”
是啊,她这个当娘的过去,皇帝又岂能躺的安稳?
毕氏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