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心的话出口,楚大小姐自是会心一笑,王赢却是脸色大变,失声道:“公主说什么?”
那宫女却如蒙大赦,喜道:“这……这不是青玉茶盏?”
耶律心含笑道:“父皇那套青玉茶盏我见过多次,还曾亲自用来给父皇奉茶,是与不是,还分不清吗?”
王赢吃惊道:“这……这不是青玉,又……又是什么?”
耶律心叹道:“不过是做的精巧些的瓷器罢了,与那青玉茶盏当真很是相似,必然是哪里弄错了!”说完,将手里的碎片丢了回去。
楚若烟含笑道:“寻常做活计的,哪里有不出错的?如今不过是砸毁一套寻常的瓷器,你便要将人送去暴室,改日当真是青玉被砸,又当如何?”
“这……”王赢结舌,瞧瞧地上的碎片,结结巴巴道,“这分明……分明……”
分明是他亲手放在这里的青玉茶盏。
楚若烟不等他的话说出来,含笑道:“怎么,皇上那里的东西,公主瞧的还不如王公公清楚?”
就算是也不能说是啊!
王赢只觉舌底泛苦,只得应一声,不敢再说。
耶律心摆手道:“行了,这东西既是她砸的,也不能不受罚,就留她自个儿在这里收拾罢!”
这是赶旁人下亭啊!
王赢会意,只得磕头领命,带着其余的宫女、太监离去。
那宫女得回一条性命,但觉整个身子已经瘫软,连忙爬前几步,向二人磕头谢恩。
耶律心侧头,向楚若烟使个眼色,楚若烟立时会意,扬眉问道:“你便是之前服侍钱贵人的玉蓉姑娘?”
玉蓉闻言一怔,抬头速速向她望去一眼,触上她清透的眸子,又立刻将头低下,低声道:“是!”
楚若烟点头道:“你主子临去,是我们送她最后一程!”
玉蓉咬唇,俯首道:“难为公主和楚大小姐还惦着!”
楚若烟定定向她注视,突然问道:“她寝宫里搜出来的短箭,是你们谁放的?”
“什么?”玉蓉一惊抬头。
眸光相触,楚若烟直望入她眼底,一字一字,又重新问道:“那短箭,是你放入她的寝宫,对不对?”
“不!不是!”玉蓉下意识的摇头。
“不是?”楚若烟冷笑,摇头道,“钱贵人赐死当夜,玉静便落湖而死,今日若不是我们来的巧,你也被送入暴室弄死,若不是你们做过什么知道什么,又怎么会被人杀人灭口?”
“杀……杀人灭口……”玉蓉顿时脸色惨白,结结巴巴道,“你……你是说……”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见楚若烟和耶律心同时点头,不自觉的停住,低头向地上的碎玉望去一眼。
楚若烟慢慢道:“这是真的青玉茶盏,送一个人进暴室,总要有个理由!”
竟然是真的!
玉蓉脸色惨白,惊惧之下,整个身子轻轻颤抖。
楚若烟问道:“你还不说么?”
玉蓉摇头,隔了一会儿,才低声道:“当真……当真不是奴婢所为,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耶律心追问。
玉蓉迟疑,抬头求道:“公主,若是……若是奴婢说了,三公主可能救奴婢一命?”
这是在提条件?
楚大小姐可不喜欢!
楚若烟扬眉,轻哼道:“你若不说,我们即刻离去,怕你活不到明日!”
玉蓉脸色顿时苍白,咬唇迟疑片刻,终于道:“那箭不是奴婢放的,奴婢实也不曾看到,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耶律心追问。
玉蓉道:“只是事发前一日,奴婢见……见有一个人立在院子的暗影里,与玉静说话,似是递什么东西给她。到第二日,便有人来搜宫,从……从主子的妆台后搜出那些箭来。”
“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楚若烟问。
玉蓉摇头,想一想道:“他隐在暗影里,瞧不见面貌,只是瞧着较玉静高一个头还多,当是个男子!”
“可曾看清衣饰?”耶律心问。
玉蓉摇头道:“那时夜色已深,便是那身影,也是借着檐下的灯光,又哪里看得清衣饰?”
夜色已深?
楚若烟微微皱眉,又再问道:“那日前后,玉静可有什么不妥?”
玉蓉摇头,又点头道:“旁的也倒没什么,只是时常心神不定,一个人发呆,又……又有时偷笑。”
心神不定?
发呆?
偷笑?
楚若烟睁大眼,看看耶律心,心中有些了然,点头道:“还有呢?”
玉蓉细想片刻,摇头道:“旁的再没有什么。”
楚若烟捏着下巴想想,又再问道:“往日你们在钱贵人宫里服侍,与长春宫的顾公公可有来往?”
“顾公公?”玉蓉一怔,摇头道,“往年也倒罢了,近两年,我们殿下和四殿下为了……为了……”说到这里,瞄一瞄楚若烟,不敢说下去。
楚若烟扬眉道:“为了什么,你直说就是!”
玉蓉这才道:“从……从我们殿下上折子,求娶……求娶楚大小姐,六殿下……六殿下便时时冷嘲热讽,后来……后来淑妃娘娘竟寻上门来,说……说我们主子痴心妄想,说的话甚是难听。”
还有这样的事!
楚大小姐有些头疼,问道:“后来呢?他们之间可是曾起旁的冲突?”
为你丫头打架吗?
耶律心侧头睨她一眼,心里暗暗好笑。
玉蓉摇头道:“后来,九殿下回宫,传言说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