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几人说笑一回,重又叙礼坐下。明彦君向楚若烟深望一眼,皱眉道:“怎么听说,你们府上那位夫人回来了?”
田氏昨日进城,怎么一大早明彦君就得到消息?
楚若烟心中微动,也向她一望,但见她微微将头一点,心中了然,口中却轻哼道:“还不是那田家,先是使人透露消息,见她仍不回来,便索性命人去接!”
知道田氏回来,想来是使人去过将军府了,知道田氏回来,又知道她进宫,这才前来驿馆。
贝妤皱眉道:“若说四公子大婚,她是当家主母,自然也该回来支撑场面,只怕是田家又不怀好意!”
楚若烟点头,叹道:“不止田家,那个若湖,似乎还不死心!”
楚若湖惦记的,可是耶律元迅!
贝妤顿时冷了脸色,轻哼道:“不死心又能如何?难不成元迅还能多瞧她一眼?”话出口,心中顿起一抹茫然。
是啊,耶律元迅不会多瞧楚若湖一眼,可是……他对自己又何尝不是?
楚若烟猜到她的心思,有另几人在场,也不好开解,只能心中暗叹。
明彦君倒是想起另一件事,扬眉道:“我记着,当初元迅找出那个人来,是送去巡城营的,到明年,楚二小姐也要及笄,何不早做打算?”
楚若烟点头道:“西北一战,如今虽说告一段落,只是那一战兵马损伤甚重,几位兄长还要助九哥整兵,又如何能够顾及?如今三哥拜将,自然要往旁处去,那人似也不能再留在巡营城,只是详细,要等哥哥们闲下再议罢!”
明彦君叹道:“她那个娘如此,也难为你们还能为她尽心,日后她要知道你们的好处才好!”
楚若烟撇唇道:“那倒不必,我们不过是为了我爹,她领不领情,又能如何?”
几人闲话一回,外头有内务府的人来,回说送来一批首饰,供殷洛挑选。同是豆蔻年华的女儿家,听到首饰,自然都是颇有兴致,说说笑笑,同去助殷洛挑选。
这几个人,非但有两位皇室的公主,另几个也同是出自钟鸣鼎食之家,又什么样的好东西不曾见过?内务府送来的虽都是御制,可是这个一言,那个一语,最后留下的,也不过十之其一,放在楚大小姐嘴里,也不过“将就罢了”!
内务府的几个小太监听的咋舌,为首的一人苦笑道:“今日这些金饰已是内务府精选,哪知还是如此,明儿还有一批玉器,可如何是好?”
明彦君抿唇笑道:“回去回你们总管,这金饰也倒罢了,总还有能将就的,明儿的玉器需得用心些,这满上京城谁不知道,楚丫头最会鉴玉!”
是啊,也是楚丫头最为刁钻!
小太监口中发苦,也只能唯唯应下,收拾东西离去。
被明彦君提到,姐妹几人自然说到玉上,耶律心叹道:“人说,黄金有价玉无价,皇室纵有贡品,可是上好的玉器又岂是容易得的?怕早已收入旁人的库里!”
明彦君推楚若烟道:“是啊,旁人不说,便是楚丫头便有一枚!”
就是当初耶律元迅相赠。
殷洛听的好奇,忙道:“妹妹可曾戴着?给我瞧瞧!”
楚若烟点头道:“这枚玉还当真是上品!”说着话,自颈中取下玉来,交到殷洛手中。
殷洛提起细瞧,轻吸一口凉气,吃惊道:“不想这玉质如此清透,难怪不雕花纹!”
楚若烟听她此话竟是直中鉴玉精髓,不禁喜道:“原来公主也擅赏玉!”忙拉着她往窗边去,说道,“你借光瞧瞧!”
殷洛依言,将玉举起,对着光细瞧,看到玉中流动的红色小鱼,吃惊道:“闻说玉中有流动的颜色,已是有了灵气,更何况是成了形的!”
楚若烟点头道:“这便是玉髓!”
“玉髓!”殷洛低声重复,眼底皆是震惊,忙将玉放回她手中,牢牢握住,咋舌道,“这可是无价之宝,是殷洛莽撞,一时忍不住借来观瞧,若是失手可怎么好?”
楚若烟抿唇笑道:“哪里就瞧坏了?”将玉提起要重新戴上,错眼间,但见那流动的红色似与往日不同,凑近去瞧,却又看不出什么,不禁大为疑惑。
殷洛见她神色有异,紧张问道:“怎么了?”
楚若烟想一想,摇头道:“许是方才眼花!”也不再深究,将玉重新戴好。
姐妹几人在驿馆中消磨半日,用过午膳,又打闹一番,正要歇下,便有丫鬟进来回道:“大小姐,公主,大公子、四公子来了!”
楚若宇来做什么?
屋子里五个人闻言,倒有三个人望向耶律心,只有殷洛听到楚若麟的名字,脸儿微红,忙道:“请两位公子厅里坐坐,我们即刻出去!”
耶律心微微咬唇,向明彦君、贝妤一望,低声道:“许是议大婚的事,我们不必出去罢?”
明、贝二人还不曾说话,小丫鬟已道:“大公子像是有旁的事!”
楚若烟好笑道:“大婚的事,都是内务府在办,又用我大哥做什么?纵然要我们府的人,也断不能径直来见公主!”一手将她拉住,说道,“都去!都去!大哥昨日跟着九哥出城,也不知道派哪里的兵!”
耶律辰调兵,可是去追捕耶律邯的!
耶律心闻言,便不再说,由她拉着往前厅里去。
驿馆前厅里,兄弟二人见几人进来,齐齐起身,楚若麟目光在殷洛身上一停,含笑向另几人见礼。
楚若宇在进驿馆时已见到耶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