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觉得先生说的对,那人长的好看,就像是以前见过的仙人画,肯定不能是凶犯。”李贵从长辈后头探出头来,急切的说道。
“你敢露头了啊?适才不是大气都不敢出?”周博闻看了李贵一眼。
李贵羞恼了一下,冲着周博闻扮个鬼脸,周博闻笑起来,一下子身上都觉得轻松了不少。
几个平常玩在一处的孩子也跟着笑,听着孩子们的笑声,大人们脸色也都缓和了一些。
“真不是凶犯?”村长低声问着徐郎中,始终要有个确切的答案,他才能放心。
什么都没有村里大家伙平安重要。
“我看着那样子倒像是出身好的,不像刀头舔血,行刺杀之事的。村长若不放心,等我将他的伤处理好,便让他离开,不给村里惹麻烦。”
“徐郎中的话,我是信的。”村长长长出了口气,“都散了吧!各自回家收拾。”说着便疲累的冲村子里摆摆手。
官差是走了,可四处狼藉,有得好一会儿收拾。众人便垂头丧气的散了,周博闻拉着周月牙的手跟着徐郎中回家。
周月牙年纪小,没见过这样的阵势,被吓的不轻,却是一个劲的发抖,也不敢哭出声来。
“好了,你们在屋里休息,我到山上看看。”徐郎中也不敢点火把,提了一盏灯笼也就往山上走。
从山上看出去,已经看不到官差的火把了,该是走远了。到了地方,便在石壁上敲了敲,“于姑娘。”
猛然听到声音,迷迷糊糊的玉忘苏瞬间清醒。又听徐郎中喊了一声,这一下她算是挺清楚了,手忙脚乱的在石壁上摸索,总算是摸到了机关。
石门一开,徐郎中提着灯笼走了进来。
“官差走了?村子里怎么样?”玉忘苏急促的问道。
“都还好,并没打人,财物却丢了不少。”徐郎中拧着眉。“都说匪徒穷凶极恶,我看朝廷之人比匪徒有过之而无不及。”唇角一勾,满是哂笑,极尽嘲讽。
玉忘苏沉默着。吏治混乱,官差如匪,并不是他们这样的小民能够更改的。
嘲讽又如何?不满又怎样?终归只是能躲则躲,实在躲不过了,便遭殃啊!
“可以回去了吗?”好一会儿,玉忘苏才开口问道。
“走吧!”徐郎中把灯笼递给了玉忘苏,就要背起昏迷的男人。走了两步却脚步踉跄,险些摔倒。
“算了,还是我来吧!”玉忘苏走过去,把人接过来扛着,脚步平稳的出了山洞。
徐郎中一阵赧然,却没再说什么。
回到徐家,看到周家两个孩子都好好的,玉忘苏总算松了口气。猛然看到玉忘苏,周月牙跑了过来,抱着她的腿就嚎啕大哭。
周博闻连忙把周月牙拉开了,玉忘苏这才把扛着的人放在了床上。
“别哭了,我们月牙最乖了,不哭姐姐给你买糖吃。”玉忘苏把周月牙抱在怀里。
“没有……没有糖了……银钱没了。”周月牙哭的都哽咽了。玉忘苏叹息了一声,听了那些官差的行径,她便也料到会这样了。
不过庆幸的人,人都好好的,银钱没了可以再挣。至少官差还没有在长西村伤人。
“没了会再有的啊!月牙不哭了啊!等姐姐绣了绣品,就又有糖吃了。”玉忘苏揉揉周月牙的脸颊。
周博闻咬了咬唇,“苏姐姐……你的……你藏着的那副双面绣也被官差带走了。”
“双面绣?”徐郎中疑惑的看着玉忘苏,仔仔细细的看着她的脸,似乎想要从中探究到什么。“你姓余?”
“徐郎中,你是第一天知道我姓于吗?”玉忘苏磨了磨牙,这都什么鬼问题啊!
她的脸色不太好,一如阿祥嫂说的,那样的绣品,或许会给她招惹来很大的麻烦。
要说毁去自然最安全,可到底是花费了心思和精力绣出来的,她自己很满意的作品一向不多,也舍不得毁。
所以她小心收着,想着她只要不卖,也不至于流落出去。
周家的两个孩子口风严,也不会到外面去乱说。如今却落到了官差手里,可别再招惹来什么才好。
“你当真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徐郎中还是盯着玉忘苏看。
“不记得了。”玉忘苏随口答着,一手抱着周月牙,一手拉着周博闻就离开了。
回到家中一看,家里拢共也没几样东西,还不至于翻的有多乱,匆匆收拾好了,玉忘苏便把周月牙哄睡下了。
她给了周博闻一个眼神,两人便出了屋子。
她仔细的问起今晚上的事,周博闻便也详细说了。听到只有阿芹一人受了诱惑,险些说错话,其他人口风都还是紧的,她也算放心。
至少徐郎中和村长在长西村说话,还是很有威信的。
“这几日都别放松警惕,你找村里跟你玩的好的孩子,多在村口看着些。别让阿芹姐出村子,一旦她要出去,就让人来和我说。还有,多看着也是以免官差去而复返,我们都没个准备。”
现在他们不知道遇刺的人是什么身份,若当真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官差一直抓不到凶犯,无法和上面交差的话,未必不会对搜查过的地方再次搜查。
“苏姐姐,你就放心吧!我能办好的。”周博闻拍了拍小胸脯,倒是把玉忘苏逗笑了。
“很晚了,去休息吧!”
第二天,一大早的,周博闻也就出去找村子里的半大孩子了,并且把玉忘苏的交代都说了一下。
他们都跟着徐郎中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