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走出来可比走进去容易多了。”博闻感慨着。刚进灯市的时候便拥挤,一路走着走了很久,还想着怕是走过了很长的路呢!

此时走出来才觉得其实根本就不远,只是太过拥挤了,寸步难行,这才觉得远。

沐诀抱着欢欢先上了车,刚上车便见车上放着一本册子,还有块玉牌。

“有人上过马车吗?”他望着车把式。

车把式有些愣,“不曾有人来过啊!小的一直在此处,没有走开过。”

“没说了,可能是我弄错了。”沐诀把东西收入了马车的柜子里,也就不再多说。

马车回到侯府,玉忘苏便嘱咐博闻和玉衡早些回去歇息。临下车的时候,沐诀将册子和玉牌一并带着下了车。

“还真是困了。”走着路上月牙哈欠连连。

“好了,很快就能睡了。”玉忘苏笑了笑。出去逛的的确是很尽兴,不过时辰不早,的确连她都有些困了。

回到春晖堂,玉忘苏打发月牙去睡觉,她则先送欢欢去睡。又看了看小贝壳,见女儿也熟睡着,她才折出了内室。

沐诀正在灯下看着一个册子,手边还放着一块玉牌。玉忘苏拿了玉牌看着,细腻润滑的羊脂白玉,中心雕刻着一个“曾”字。

“这是哪里来的?”

“是有人放在马车里的。”沐诀把册子递给玉忘苏。玉忘苏仔细看了下去,心下一惊。册子上写的宛彤去认皇后的事。

宛彤生下云娇棠后,云驸马给了她大笔的银钱。之后宛彤又另嫁他人,生儿育女。

宛彤的长子是个赌徒,不过宛彤和夫婿都很宠爱这个长子,以至于这个长子将家里的银钱都耗光了。可这并没有结束,家里没有了银钱之后,他就去偷去抢,甚至还因为抢夺银钱闹出了人命。

而这个时候,有人找到了宛彤,让宛彤去和皇后相认。只要宛彤愿意去做,便答应把宛彤的儿子从牢中救出来。

而安排这一切的则是楚家的人。

“怎么会有人把这样的东西递到我们这里来?”玉忘苏微微蹙眉。最关心此事的应该是云驸马和端靖大长公主,这种东西就是要送也应该送到云家去啊!

送到阿诀手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还记得我们进酒楼的时候碰到的人吧!东西应该是他送来的。”沐诀抚摸着玉牌,“抚州曾氏,你或许听说过。曾经曾家和云家是世交,不过后来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两家人的关系渐渐远了,直到再也没什么来往。

“曾家多年前因为官员买卖之事被查办,曾家老爷于狱中自尽。看在曾家曾有功于朝廷,故而没有牵连曾家其他的人。不过曾家的人却从此再不得入仕,曾家的人也就此离开了京城。

“那人名叫曾咏,曾经曾老爷外放的时候,嘱咐云驸马帮着照顾了这个儿子几年,故而曾咏可以说是在云家长大的。

“他和皇后青梅竹马,可以说是皇后的兄长,此次回京,该就是为了皇后之事来。”沐诀叹息了一声。多年不见,他都要忘了世上还有这样一个人了。

曾家彻底远离京城之后,便再没见谁回来。

他也始终不清楚,当年曾家和云家到底有什么龃龉,竟然那么好的关系也渐渐疏远了。

“他不去云家,就是因为曾家和云家已经不睦?再怎么不睦,我想对于此事,云家不会不重视的。”玉忘苏有些不解。

云娇棠虽不是端靖大长公主亲生,可养育多年,又和亲生的有什么区别。

丧女,夫妻二人都十分心痛。若是端靖大长公主知晓宛彤认女乃是楚家在背后谋划的,必然不肯放过楚家。

曾咏想给云娇棠报仇,不是和云家合作最好吗?

送到安国侯府这边来,难道就不怕自家不愿意得罪楚家,不过问此事吗?

“两家曾有过怎样的恩怨,我并不清楚,多年的恩恩怨怨,或许不是我们所能理解的。”沐诀拿了个匣子将册子和玉牌都收了起来。

“那这东西你准备怎么办?”

“送到云家去吧!我想云驸马知晓怎么办的。若是楚雯华假孕之事暴露,再加上这个。纵然皇上不杀了她,皇后之位也和她无缘了。

“若是她在宫中失宠,范家那边多的是手段对付她。”沐诀把匣子盖上。

有谋害皇后之事,再加上假孕争宠,楚雯华难有翻身余地。哪怕是再得宠,可皇上和皇后夫妻多年,也不是没有情分在的。

皇上可以对皇后冷漠,却不会容忍旁人谋害皇后。

无论皇上和皇后之间发生了多少事,可最初,云娇棠都是凤天冥情窦初开的时候放进心里的人。那些年,凤天冥为了讨云娇棠的欢心,是真的做了许多事,他也都看在眼里。

有那样一个人,自己可以欺负,却绝容不得外人来欺负的。

“那就这样吧!对付楚雯华,你还真舍得。”玉忘苏定定的望着沐诀。

“她想要伤害你,便留不得她了,你觉得我太心狠了?”

“不是,时辰不早了,我们也早些歇息吧!”玉忘苏笑了笑。其实男女之间的感情,本就是两个毫无关联的人走在一起。

我爱着你的时候,可以纵容着你随便怎样。若我不爱你了,你整个人在我的世界里便再无价值。

若是楚雯华不要做的太过分,阿诀总还会顾着过去的几分情分,若是楚雯华有事需要帮衬,阿诀也会帮忙。

可楚雯华既然出手狠毒,自然再无情分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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