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说着说着,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道:“这好不容易快捱到最佳采摘时机,就差三七二十一天啦!你这一捣乱,它的药效至少损失了三成啊!你说!你该不该赔?该不该赔?!”
说到后来,老者捶胸顿足,情绪激动,差点就要掉下泪来。
阿土立刻又立起身体,低吼一声,还向前跨出了两步!
细雨被这架势吓得往后一退,脚后跟绊在了树根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老者又对着阿土挥挥手:“阿土坐下,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接着回过头,继续凶巴巴地再次质问细雨:“你倒是说话呀!你说!该不该赔?!”
细雨坐在树根上,从下向上大睁着眼睛仰视着老者,只见他花白的眉毛胡须一直在抖动,就连嘴唇也在哆嗦。
细雨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道:“该、该赔!”
那老者接着道:“这荒山野林的,你若真的被阿土咬死吃掉了,谁会知晓?就算被人知晓,又有谁会知道跟我有什么关系?若不是我一念之仁,出口相救,你哪里还有命在?你非但不感激我,还说我纵、纵兽行凶,滥杀无辜?你简直不知好歹,恩将仇报!”
“我、我错了,是我对不住您了!”
“那你说我对你这救命之恩要不要报?”
“要、要报。”
“怎么报?”
“我、我就只有这、这些山菇,那边还有些柴草,你若不嫌弃,就都拿去,别的,我也没有了。你若信我,放我回家,日后,我得着机会,就来给您捡柴……”
老者早就看到细雨一身破旧的衣衫和身边大半簸箕的山菇,也早发现了不远处的半担柴草,料定她是附近村庄里上山来捡柴的孩子,可能一时迷了路闯了进来,看起来也是个穷人家的孩子。
依着以救死扶伤为本的医者之心,也不该为难这样一个孩子。
可是,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好运发现这棵赤焰灵芝草和几个月照看的辛苦被这小丫头瞬间毁于一旦,实在有些不甘心。
老者上上下下将细雨仔细打量了几遍,眼睛停留在了细雨的手腕上被阿土抓伤的地方。
细雨手腕上的抓痕中渗出的血丝已经凝固,变成了暗红色的血痂覆盖在伤口上。
老者看了看,上前抓起细雨的手腕又仔细看了一会儿,心中暗惊:“这丫头的血凝固的好快,照这样的情形看来,这丫头的伤后复原能力应该是相当迅速。难道是她的血有什么特殊之处不成?”
那老者一直沉吟不语,像是在思索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又放下了细雨的手腕,掐着手指,其实是心中在计算着:
“若是她的血真的有特殊功效的话,倒是炼药的好材料,只是,瞧这丫头瘦不拉几的,大概浑身也没几两血,就算放上几滴也是要伤元气的。这身体还得好好调理才行。总不能为了炼药危及人家孩子的性命,还是先探探她的底细,再作打算。”
老者装模作样看了看细雨簸箕里的山菇,撇撇嘴道:“你这些个破烂,连我的灵芝的万分之一都不值,有个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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