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澜把纸塞进去以后就开始默默的躺着培养睡意,思绪不自觉的回想起老居士去世的那晚。
一点征兆也没有,那晚只是个平常的夜晚。
萧妈做了素心饺子,饺子下好之后,萧澜就主动的端了一大碗去敲隔壁的门。老头子对萧澜很好,经常给她一些小玩意儿,萧澜虽然觉得都太古朴不大适合做装饰品,可是都留着。
萧澜看了眼床头左侧的白色柜子,搬家以后,所有的东西就一直放在那里,昨晚以前都没有拿出来看过。
那晚,老头子接过饺子,默默的看了她一会儿,又起身放下碗,回房间拿了一个笔记本给她。
她翻看了几页,发现字迹潦草,根本认不出来几个字。
“早晚你会看懂,先收着吧。”老头子没有做多余的解释,就颤颤的开始吃饺子,只是,刚眯着眼吃了一个,就停下了动作。
萧澜本想先回去,抬起头一看,瞬间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师傅,求您收下这个孩子吧。”一对衣衫褴褛的夫妇抱着一个灰蓝色的包裹跪在大门口。
萧澜抬头看了看,这是一座可以称得上恢弘的建筑,看着建筑的风格,加上老夫妇的话,这是寺庙无疑。这么说,这是送自己孩子进庙里面?
萧澜突然意识到这画面的突兀。
“两位施主,住持请你们进去,二位跟我来吧。”
心中所想被打断,萧澜看了看庙门,人已经进去了。
又是寺庙,不会刚好是那个什么宏什么寺的吧。萧澜四周环望一看,没有找到牌匾,却吓得一阵头晕目眩。
她居然站在一棵高树上!
急忙的抱住树干,萧澜内心一阵翻腾。
怎么总是这么危险的地方,上次在窗沿外,这次在树上,下次是不是要上悬崖了!
突然,脚下一滑。
“啊!”
萧澜一下子坐起来,长长的喘着粗气。
“妈的!”回过头看着床边放的盒子,萧澜低咒。
昨天晚上,她开着手机灯对着盒子的缝隙照了半天,什么也看不到。那缝隙的宽窄只够放进去一张纸。她心里一动,觉得应该是这样。躺床上一时半会儿找不到纸,想起来床头柜里老头子给的笔记本。
笔记本写的很满,她曾想着研究一下老头子写的东西,一直也没行动。就从后面挑了一页字少的,撕下来塞了进去。
然后呢?
没有然后,她也不是真的指望出来阿拉丁。
可是萧澜总觉得应该会有点什么,想了想,又拔了根头发放进去。
还是没有动静。
那么,要放指甲?
放了头发再放指甲,怎么跟诅咒一样?不会产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萧澜最终放弃了尝试,关灯睡觉。
不知道为何,她自从在梦里看到年轻的老居士之后。那种对死去老居士的恐惧感一下子消弭了。可能是因为他在梦里又把自己从水里捞出来。
反正是我的师傅,不会害我的。萧澜不知道为何得出这种结论。
然后,这个晚上,萧澜梦到了一些片段。
更准确的是,她看到了一些片段。
因为,她不知何时突然察觉到了自己在做梦。
老居士如同活着的时候一样,念了会儿经在屋子里面慢悠悠的走来走去,四处环望了一眼,最后坐下来叹了一口气。
萧澜看着有点心酸。
为什么要做居士呢?年轻的时候找个对象,结婚生子,老的时候儿孙环绕,不是比一个人好的多吗?
“哎……”萧澜正想着,看到房内的老居士又叹了口气。
“又是往生咒,看来我大限确实已到。”老居士转动着珠子,“此番梦醒之后恐怕时日无多。”
明明老居士是自言自语,萧澜却听得非常清楚。
她被老居士的话震惊到,无意中瞄到自己居然悬空站在窗户外,心脏一紧,整个人像是打破了某种平衡,开始迅速坠落,一下子惊醒了过来。
萧澜醒后又闭上眼默默想了许久。
刚才是自己的梦?怎么听老头子的话怎么像是他自己的梦?是我梦见了老头子还是他梦见了我?我看到了他的梦?
那么老头子说“梦醒了时日无多”是说我还是他自己?那房子是原来的老小区没错。应该是老头子生前的时候。这么说,老头子是说自己?可是这不合理啊,老头子怎么知道自己在做梦?
等等,我刚才在梦里都感觉到了自己在做梦,老头子凭什么不能感觉到?
可是还是说不通啊。老头子又凭什么肯定的说自己时日无多,他难道做的是预知梦而且自己还知道这是预知梦?
啊……好烦。
搞不清楚!
萧澜想了会儿觉得头疼,干脆起来研究其老头子给的笔记本。
萧澜看了看,有点后悔。
勤快点起来随便找张纸就好,干嘛要撕掉老人家的遗物。
“嗯?这是……?”
萧澜看着撕掉这一页之前的一页,字迹依旧潦草,可是可能已经过了几年,见到了更多难认的字,她觉得这字体也勉强认得。
“这个冬天……恐怕,呃,这是什么字?不去了。哦,这个冬天恐怕过不去了。这个字……昨……昨夜?第二次梦见……往生咒?往生咒!”萧澜觉得背上的鸡皮疙瘩迅速冒起。
她想了想,用手机连拍了几张照片迅速发给舍友小九。
小九家学渊源,毛笔字钢笔字都写得好,学的多,见得多。哪怕猜也绝对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