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刺客们的买卖,大概也是这个世界上,永远也无法被抹消的阴影了吧。

但眼前的女孩,给铃仙的感觉,完全不似她脑海中的形象。

“那你,有做出过什么表示吗?”

“我是聆听者……不是长老不是首领,只有荣耀和责任,而没有实际的权力。我只能选择接受和不接受。但总是不接受,我也没有权力去反对那些握有实权的人的决定。”

“聆听者……在你们的组织里,究竟算是怎样的一个角色?”

之前的那个沉默寡言的西塞罗,对这名女孩的称呼一直都是“聆听者大人”。而非在其的名字后加上敬称。一般来说,纵然再怎么忠心,当一个组织覆灭之后,再用这种称呼着实不太合适,可那个男人依然这么坚持着——换句话说。在他的心目中,拥有着“聆听者”这个身份的女孩,其“聆听者”的身份,可能比起女孩本身的成分还要多。

那实在不像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职位。

“就如同字面的意思——我的职责,便是倾听我所信仰的神明的低语,获悉人们的诉求,确定必死的目标,完成神圣的谋杀。嘛,说的通俗一些,我所信仰的大神。便如同一名冒险公会的老板,她受理并且挑选出来合适的任务,然后由我来发布出来。”

“……喂喂,通俗的过头了啊,你的信仰心呢?”

用这种态度和言辞来形容自己侍奉的神明,真的好吗?

“没问关系的,倒不如说,‘永恒女士’并不喜欢那种奴颜婢膝的态度——比起所谓的‘服从’,那位大人更加倾向于明确的‘契约’,并且希望以那种关系。来约束双方之间的言行。”

刚才,似乎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名词吧?

铃仙试图搜索着自己的记忆,看看是否能够找到一个能够符合得上“永恒女士”这样的称谓的神明……然而,以铃仙的见识。她也无法想到是谁,符合眼下女孩所描述的情况。

同时兼具“谋杀”、“契约”以及“永恒”这类神职的大能,铃仙并不知道。

“不用去多想啦,我所侍奉的那位大人,她的居所并不在天上的神国之中。严格来说,她并不能适用现下对‘神明’的定义……但对我而言。那就是无可替代的神明大人!”

不在……神国之中吗?

铃仙下意识地看了看头顶——并非神明的话,那么女孩所信仰着侍奉着的存在,到底是什么人物呢?铃仙可不会觉得,到了这种程度的大能,会是什么装神弄鬼的家伙,她都可以明显地找到女孩身上那一丝异常的痕迹……完全和此世的凡物不同,隐然有种凌驾万物之上的超脱感觉,如无意外,那应当就是她长期和那位神秘存在打交道,染上的一律气息。

“所以,你们的组织原本的形态……应当是由你这个‘聆听者’来发布任务,然后才去执行,杀死目标人物的吗?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仅仅是因为金钱的缘故而承接杀人任务。”

“没错,我所聆听的对象,是永恒女士,而不是财富和契约之神,也不是谋杀之神。”女孩相当自豪地挺了挺平坦的胸部,尽管胸口一片平整毫无起伏,但是铃仙却能够感觉到那呼之欲出的事物——自豪、骄傲、崇拜、热情。

作为一名谋杀行为的直接参与者,这种情绪实在不太正常。

一般来说,即使是老练的刺客,也不会对于承接下来的杀人任务有多么欣喜和期待的,那种扭曲的情感是愉悦犯的专利。而女孩流露出来的情感,和这些人比起来,更是有着明显的不同——多了厚重的使命感和荣耀感。

“恕我冒犯,‘永恒女士’的标准,究竟是如何的呢?她是以何种好恶,来选定被杀害的可怜人?听你的说法,相当多的幸运儿,都没有得到她的青睐,侥幸从她的挑选里逃过一命吧?”

或许,女孩所侍奉的那一位正体不明的“永恒女士”,会和这莫名现世的诅咒有所关联?并非是“祸因”和“祸源”这样的关系,而是另一种意义上……

“请原谅,我无法告知你全部——这个秘密,我会一直埋在肚子里,直到代入到棺材之中。我只能说……永恒女士所罗列出来的刺杀对象,都属于……嗯,杀了比留着好的那一类。”

杀了比留着好?

铃仙闻言也是不由地一愣——难道这位永恒女士,意外的还是一名血气方刚义愤填膺的正义伙伴?但是细细想来,她就能够领会到女孩隐藏的那一层意思了……神明,或者说类似的存在,她们看待世界的角度,必然和一般人不太一样。女孩所说的“杀了比留着好”,未必就是指人伦义理方面,相比起这个选项,铃仙觉得,她所指的,应当是要往更加宽广的角度上延伸的。

“继续留着……会滋生隐患和危害的人吗?”

“嗯,已经造成危害、正在造成危害,以及即将造成危害的……都是永恒女士选择诛灭的对象。虽然我无法去揣测永恒女士的心思,更不可以去质疑永恒女士的理由和标准……但是我认为,永恒女士,必然是在以自己的方式守护着她所热爱的这个世界的!”

“……”

铃仙很想吐槽,这种话语充满了反面的意味来着,怎么看都是要黑掉的感觉……不过考虑到女孩的立场,还是算了吧。

而且,到达了“神明”这个等级的存在,没准也真的存在着这么别扭的家伙。

“嗯?即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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