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陈唤风起床时,家里又只剩了他自己。餐桌上有一个大碗扣着小碗,掀开来看,里面盛着香菇面,两个鸡蛋卧在上头,还微微冒着热气。
洗漱完毕,又吃过了早餐,陈唤风看了看表,七五十。他记得报道的时间是九。家离学校不远,他又有一辆“吉普特”的自行车,所以时间应该还很充裕。
他换上了一件买的恤,对着镜子整理了衣角。随后手掌一摊,掌面像吹风机一般持续呼出气流,他用气流将自己刺猬般的头发捋得直了一些,随后满意地挑了一下一字型的眉毛,觉得自己今天甚至有些帅气。
糟糕他突然发现额头的左边又长了一颗痘痘便连忙贴近了镜子,伸着手戳了几下那个红红的小疙瘩。为了看得清一些,他将头偏向有痘痘的一侧,这时,他的余光突然从镜子里看见了墙上的海报。
这是陈唤风喜欢的一张海报,海报的主体是球员庞硕的一张照片。庞硕是早进入 rb 米国红幕球联盟打球的队员,司职中阵卫,人称“巨灵长城”。他是陈唤风的偶像甚至信仰,也曾经是全禹国人的骄傲。海报里的他穿着六号球衣,双手交叠矗立在红幕场的中央,巨大的身躯让他像一座小山一样俯瞰一切,显得威猛而庄严。
陈唤风透过镜子,注视着庞硕的眼睛。
“我也要起跑了。”陈唤风自言自语道,他的嘴唇抿成一条斜线,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
颜川一中的大门外,车流已经堵得近乎停滞。学校的保安们正着急忙慌地指挥着驾驶员。九月虽然不是一年热的时候,但也足以让他们的工作服上出现大块深蓝的汗渍。
陈唤风骑着自己白色的“吉普特”,左拐右拐地扭着车把,从拥挤的车流间穿插而过。他时不时透过摇下的车玻璃,瞥一眼后排坐着的少男少女们,他们大多都望向学校的院墙,满眼都是忐忑和期待。
由于只有高中及以上的教育机构才有资质开设“天赋”控制的相关课程与训练,所以高中之前在学校使用“天赋”都是被禁止的。可以使用“天赋”的学习生活对于学生们来说还是十分奇的。但是开设这些训练的目的也仅限于增强学生对自身“天赋”的控制,以避免“天赋”对其正常生活带来影响。真正可以使“天赋”得到开发的,只能是在红幕球的训练当中。
陈唤风的自行车晃晃悠悠地骑进了颜川一中的校园里,在校园的引导地图前,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运动表,八三十五分。时间不多了,趁着车流在校园里分散,陈唤风赶忙猛蹬了几下踏板,向着图中那个标写着“红幕球场”的方向狂奔而去。
其实根本不用看什么地图就可以轻易找到红幕场,它是学校里面积大的设施,是整个学校为耀眼的中心。高大厚实的墙壁将红幕场严严实实地包裹了起来,场中央广阔的绿色草皮在红色塑胶的包围下格外地夺人眼目,四季的阳光在这里用汗水为球员进行着洗礼。这里,是“天赋”的圣殿。
红幕场上正在进行一场校队训练赛。两方的十四名队员分别身穿红色或蓝色的队服,胸甲背后的“光区”上都印着颜川一中的校队标识“白木鬼”。队员分列在中线两侧,等待着比赛的开始。
他们含胸屈膝,使重心下沉,准备在瞬间发动或者抵御冲锋。透过面罩支架间的空隙,可以看见队员们石像般凝重的神情,他们用深沉的呼吸安抚着躁动的肌肉,就像一头头束缚在栏中的斗牛,一旦栏门大开,他们就会立时冲撞而出。
“嘟”裁判鸣哨,示意开球。
“”蓝方掠阵卫喊出战术口号。中阵卫立刻将球自胯下向后传出。在出球瞬间,红方中阵卫上步抵住蓝方中阵,其后的两名前锋利用左右空当迅速前插,意图对对方掠阵卫发起冲击。
蓝方掠阵卫持球后立即向左后方撤步,与对方球员拉开距离。左侧大前锋疾驰而来,近距离将球接过。
在大前锋接球的一瞬间,看台上零零散散的观众里突然响起了几个女生的尖叫声,“啊梁驹学长好帅小马哥加油啊”
陈唤风倚在看台前端的护栏上,被身后的叫喊吓了一跳。他不屑地向后瞅了一眼,然后将目光转移到了那个穿着号球衣的大前锋身上。
梁驹的身形在场上的确十分引人注目,他是“固型红幕人”,身体自生来就发生了永久性的变化。他的身形就像传说中的人马,有着长长的脊背和健壮的四蹄。他的面罩支架为承受强力的冲击而设计了为密集的线条,然而他高挺的鼻梁与深邃的眼窝仍隐隐可见。褐色的头发从他的头盔下沿延伸出来,像鬃毛一般覆盖在脖颈后。他的护具包裹着他宽阔的肩膀与胸膛,并在下腹的位置像裙摆一样岔开。片状的裙甲覆盖在他整个躯体之上,让他看起来就像一匹正在冲锋陷阵的重装战马。
梁驹将球牢牢扣在右臂的臂弯之中,左肩前倾形成三角形。他在绕过本方掠阵卫后迅速转移到右路,加速向前冲锋。他布满肌肉的四蹄轮番击打着地面,好似两个鼓手正在挥舞双臂竭力敲打着战鼓,“咚咚”的鼓震颤着所有人的胸膛,并且愈发地急促。
“别让他起速”红方掠阵卫大吼。
在听到指令后,红方左路的小前锋与自由卫急忙组成防线准备迎击,掠阵卫也向着他们后方移动准备协防。
此时蓝方右路小前锋与自由卫组成双人突击小组向前突入,准备为梁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