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们在警察的保护下,转移到了安全地带。
陈唤风回过头去,看着骚乱过后的红幕球场,地面已经满目疮痍。警察们正在确定倒在地下的人里还有没有人存在生命体征。
陈飒和周静芳赶了过来,不安地询问着儿子有没有受伤。陈唤风心不在焉地点着头,他心里在想的事情让他的反应变得迟钝了。
——在这次的袭击里,那些有着相同眼睛的人,并没有表现出将他作为目标的意思。但是他明显感觉那些人注意到了他,就在刚才,他的目光多次与那些人的目光对接在一起,然而仅仅停顿了一瞬。但就是这一瞬之间,陈唤风能够分明地察觉到,有一个人正在这些眼睛的终端注视着他,他像是在观察,在等待着什么。
主席台上,校长和幕下联盟的代表们俯瞰着整个赛场,饱经世故的他们用一种严肃的神情掩盖着内心正在交织的种种情绪。
失去了眼睛的张金有,就趴在他们的身前,已经没有了气息。
“和上次的袭击一样,他们的目标不仅仅是颜川。”校长低头看看张金有的尸体,眼神里流露出同情。“我想很快上面就会召开视频会议了,麻烦各位回去先转告各位校长,今年的幕下联赛,颜川还是会参加的,也希望各校不要因为这些事件而在这件事情上退缩。我相信在我们和警方的配合下,很快就会将这些人绳之以法的。”
各学校的代表们也都陆续拿起电话汇报起了现场的情况。校长并没有在意他们究竟会说些什么,他扭头对马秘书说:“小马,告诉各位老师,事情处理好了就到会议室开会。”马秘书点点头,很快便走下了主席台。
主席台下,段古已经处理完了后续的工作。他第一时间找到了陈唤风一家三口,脸上写满了愧疚。“对不起,又让孩子”
“没事的段老师,对方的‘天赋’实在是很难对付的,我们也都看到了。”陈飒忙打断了又要鞠躬的段老师。
周静芳也赶忙上前扶了扶段老师的手臂,“这跟您没有关系,您也都尽力了。我们家小风也没受伤不是?”她说着些宽慰的话,却露出了担忧的神情,“不是我不相信学校,可是这些人有这样的本事,他们岂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们家孩子”一句话没说完,周静芳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起了转。
段古老师叹了一口气,他的目光转向了主席台,“我想,不管校长愿不愿意。上面应该很快就会要求颜川安装‘天赋限制’设备了。许多年前,我经历过类似的情形。我想,那样的话,至少这样的情况是不会发生了。还是请您放心。”
这时,马秘书赶了过来,“段老师,校长叫老师们去主席台开会。”
段老师点点头,随即,他把大手放在陈唤风的肩膀上拍了拍,只是与他做了简单的眼神交流,便转身离开了。
陈唤风已经从刚才那种精神游离的状态中走了出来,他抿起嘴巴,扬起眉毛,露出了轻松的表情,转而安慰着母亲说:“妈你放心吧。你看我们学校的老师厉害着呢,我肯定会没事儿的。再说,如果安上‘天赋限制’设备,那些人就没什么本事了。你们忙你们的就行。”
说完,他又看向父亲,“就是没好好让你们看一场比赛。”少年的表情中透着失落。
“这才哪到哪。以后你得请我和你妈去更大的场子看你打球,带电视转播的那种,到时候你妈再一喊,‘那是我儿子!’既长了自己的脸,还能上个电视。”陈飒破天荒地开起了玩笑。尽管他现在还在为了陈唤风而担忧,他明白,风向变了,陈唤风选择的这条路在今后会有越来越多的阻碍,然而这条路是儿子自己去选择的,不像他自己一样,大半段的人生里,他的路都是在别人的逼迫中无可奈何地走下来的,他没得选。陈飒已经做好了决定,他不能再做逼迫儿子的那个人,他不会成为陈唤风未来之路上的第一个阻碍。
周静芳被丈夫的冷幽默给逗笑了,尽快眼睛的红色还未褪去,她的心里已经些许的宽慰了。
在陈唤风没留意的时候,张平从他的身后走上前来,他耸了耸肩膀,有些无可奈何地说:“这次没能好好较量一番。”
“我们很难赢的,你太强了。”陈唤风并没有客套,在张平打进第一个球之后,他就是这样判断的。
张平笑了笑,他从陈唤风的语气中能够判断出,陈唤风的赞赏是由衷的。而他来找陈唤风的目的,可不是仅仅为了说几句闲话。他凑到陈唤风身边,伸手指着前方的某个方向,“我想,我们以后会有很多机会一较高下的,朋友。”
陈唤风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看见荀砚之坐在他们不远处的台阶上望着被破坏的红幕场,老人家还穿着护具,木讷的神情让人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忽然,他抬起了头,也注意到了陈唤风和张平,不过仅仅是看了一眼。随后,他拿出了一本本子还有一支毛笔,提笔蘸着泪痕上的余墨,在本子上记录下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陈唤风好像知道张平要说什么了。
张平会心一笑,“我想,我们的比赛虽然因此而终止了,但是打红幕球的传统,作为‘圣地’的颜川,是绝对不会放弃的。按照往年的惯例,新生杯结束后校红幕球队就要纳新了。初审的名额,一直就是由荀教练确定的。我看了今年各个班级的比赛,似乎每个班都有几个相当出色的同学。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