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你们说。我虽然也会单独培养几个苗子，但是也已经五年没有带过校队的训练了。自从上一任校长强行把那些废物安排到我的队伍之后，我就不再插手队伍里的任何事情。我不是伺候少爷们的私塾先生。”
老人沉了口气，看着队员们年轻的面孔，凝滞的表情松弛了下来。
“我以为我能带着庞硕给我的那个虚名，在嘲笑和谩骂里下岗呢。嘿。”老人像个孩子一样傻笑了一声，他这种喜怒不定的表现让队员们都有些不知所措，纷纷琢磨着今后该如何与这样的教练相处。
“可从梁驹他这一届这几个人来了之后，我发现渐渐地风向也在变。颜川对那些名流富商也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了，人家家里的公子们都去了别的学校。去年校长也换了人，代替我的教练也被辞了去，今年又来了你们。你们说这是不是命呢？这说书的是怎么想的，让你们凑到了一起。哎呀哎”
突然，老人刚刚露出的笑容又再一次消失了。
“我话说的太多。总归来说，我现在时常感觉自己老了。如果带完了你们这一届，我想我就不会再带什么人了。我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老人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不过他的眼睛突然流出了黑色的泪水。
“梁驹！梁驹！快点儿。哎呀哎呀看不见了我。”荀砚之仰着脸，两手不断在身上摸索着。
梁驹赶忙上前去，熟练地从荀砚之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瓶眼药水，撑着老人的眼皮，往他的眼睛里滴了几滴。
“哎哟。可了不敌老了，老了。”重见光明的荀砚之不停地眨着眼睛，他的眼下还有一圈抹开的泪痕，看上去就像是画了烟熏的妆，“梁驹，带他们看看场地，我得去躺一会了。”
“教练那训练时间还有其他要求？”张平忙问道。
“早晨六点半到七点半训练一个小时，下午四点半到六点半两个小时。”荀砚之撂下这么一句，接着就去向了休息室。
十个队员们被留在原地，脸上都浮现出一种难以名状的表情。
“啊本以为会有什么入队宣誓啊之类的。好像有些简单？”穆轻萍嘟囔了一句。
梁驹引领者队员们下了楼梯，一边向他们解释道：“荀教练的脾气有时候是有些古怪，但是你们要相信他。他真的可以让你们提高很多的，‘颜川墨师’，幕下联盟的人都这么称呼他的。如果不是之前校长的一意孤行，我想就算我们的实力确实差一些，但是颜川也不至于在幕下垫底。”
随后，一行人来到了场地内，陈唤风他们四散开，好奇地去触碰那些看起来很常规的器械，从他们的脸上不难看出一种失落感。
“没有办法。之前球队拿不出成绩，连器材的维护费用都很难保证了，更不要说置新。”梁驹摇摇头，“不过荀教练已经在争取了，相信很快设备就会置新的。”
这时，一群人的脚步声又从体育馆的通道中传来了。陈唤风定睛去看，袁芙老师扭着身子带着几个同学从通道中走了进来，一边走，她还一边讲解着：“为了做好医护小组的工作，大家必须去熟悉运动员们训练的场地哦！队员们也在呀，正好大家互相认识一下。”
在一群人当中，穆轻萍首先就看见了舒寒的身影，两人远远地招起手来：“班长！你怎么来了？”
“轻萍！我进了校队的医护小组，以后会帮你们做护理工作的！”
“嘿，那不班长么。”李震寰用肘顶了一下陈唤风一下，陈唤风的眼光却越过了舒寒，看见了在舒寒身后的那个身影。
“伶！”陈唤风把那个女孩的名字咽了下去，手却不自觉地伸了起来，像机器人一般轻轻地摇着。
是刘伶惜。她跟在舒寒后面，目光扫过场地，也发现了陈唤风。少女自然地向陈唤风摆了摆手，回应了他的问候。随后，大声地叫着刚果的名字：“刚果！我加入医护小组啦！你不要有什么顾虑，好好加油去打。”
“切。”洪捍山瞥了刘伶惜一眼，小声地说了句：“总是做多余的事。”
“张平！张平！张平！”三个医护组的女生组成了应援队，隔着老远就蹦蹦跳跳地向着张平呼喊着。
“你还真是受小姑娘欢迎啊。爷们儿。”李震寰酸酸地说了句：“也就是我比你稍微矮那么一小点儿。”
“恰好是我班的同学，谈不上谈不上的。”张平谦虚地回应说。
牟雷也在医护队里发现了熟人，远远地着起了手：“忒！大海！你在医护小组了吗？”
一个长着海象脑袋的壮汉挥舞起鳍状的短小手臂来，两个巨大牙齿中间的嘴巴里发出了哭诉一般的声音：“来了嗷~~~需要我出力气嗷~~~”
“你们班的嘛。他。”巴乌拽了拽牟雷的衣角。
“对啊。他如果不来，我们这样的大个头受伤了谁来抗呢？”牟雷爽朗地笑了一下。
“大家看得差不多了吧，过来一些。”梁驹走到了大家的中间，几个人问讯凑到了他身边。
“嗯其实今年校队成员选拔进行的这么快，也是有原因的。”梁驹皱了皱眉，“自从荀教练卸任之后，颜川一中已经有五年都在幕下联赛里垫底了。所以在幕下联赛正式开赛以前，我们需要接受另一项考验。大家应该知道，除了幕下联盟，其他高中也会有红幕球青年赛。在青年赛里连续两年取得头名的学校，就会获得挑战幕下八校末位的资格。如果他们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