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说什么你就喊什么。”荀砚之把洪捍山提溜到人群里，就像鹰擒住了一只野兔子。
李震寰和牟雷还坐在地上，两人的怒气已经积聚在了脸上，如果不是碍于荀砚之在场，他们是一定要用拳头让洪捍山自己也感受一下“震荡”的痛苦。
“就这么喊。哥我错了。”荀砚之用“天赋”将洪捍山捆在半空中，让他整个身体都横了起来。
起初洪捍山还挣扎几下，但很快就没了力气，刚用过所谓“散财败家脚”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活力。他索性就把头一低，任凭荀砚之晃动自己的身体，就是一句话都不说。
荀砚之让他落到了地上，但是仍然牢牢缚着他，这点苦头是少不了的。老人招招手，让刚果也凑到他的身边来。
“这就是你们的天赋。嗯？”荀砚之的目光扫过所有的队员，在那种目光的注视下，队员们都羞愧地低下了头。
“你们的天赋就是逞强，争功，踩着队友的身体向前跑。一个当队长的幌子给你们，你们就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以后，你们要面对的诱惑还多着呢。”荀砚之的语气很平静，不过每一个字都咬得很清楚。
“是不是新生杯，还有什么选拔测试，让你们觉得自己行了，一个打七个没有问题？连你们的学长都不放在眼里了。”荀砚之伸手指向了梁驹，“他，他们，‘天赋’本来确实都是不如你们的，身体条件也比你们差了一块。梁驹刚来的时候，瘦的跟个柴火棍儿似的。可是他们知道自己不行，他们下力气去练啊。我那时候已经对学校不报任何希望了，我没有尽我所能去帮他们，至今我都是愧疚的。”
“教练”这些话触到了梁驹的心，虽然不至于眼眶湿润，但也足以让他感动了。
“论个人的能力，你谁跟他们其中的某一个人单挑，我相信大部分人都是能赢的。但是，他们七个是一个整体，每一个人都了解自己的队友，‘天赋’是什么，强项在哪里，弱点又在哪里，每一个人对自己的队友都是绝对的信任。”荀砚之把手杖抬起来，隔空点了点最靠前的张平的胸膛。
“可能你们觉得要是给你们时间，你们也能做成这个样子。但是你们完全没有这样的态度，每个人都带着那种傲气，自己一定得是队伍里的核心，所有人都得给你助攻，都得给你掩护！你们配吗？你们有那个实力吗？”老人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给队员们思考的时间。
“这场比赛，不用比了，比下去你们也是输。他们七个已经可以把你们治成这个样子，别说幕下的其他学校了，我们这几年一直是在退步的，而其他七个学校，可一直都是在进步的。如果你们这一届可以称得上是颜川的奇迹，那么每年，这种奇迹都在那些学校发生着，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明白吗？你们需要走的路还很长，遇到的对手远远不是你们现在可以对付的了的。”
说完，荀砚之把洪捍山身上的墨水解了开来，“今天就是要你们明白两件事：一，你们弱得很。二，故意伤害队友还不悔改的人，没资格在这个队伍里。洪捍山，我是你的教练，不是你爹，你不道歉，我也不难为你，我没那个耐性从头开始教你怎么做人。把你身上这身衣服脱下来，你就不用再来了。”
“教练！他会道歉的。”一直没有说话的刚果着急地求情，“他从小就想”
“闭嘴！”洪捍山从地上爬起来，打断了刚果的话，他阴沉着脸先走到了牟雷面前，低下头深深地鞠了一躬，干脆地说：“雷哥，我错了。”
牟雷刚刚平复因为愤怒而加粗的呼吸，本来还盘算着向洪捍山提出单挑的他，此刻被洪捍山这种诚恳的行动搞得有些不知所措，在他的认识中，如果一个男人可以做到这一步，那他就不应该再计较什么了。
“忒。”他打了一个响鼻，也向着洪捍山颔了一下脑袋，“不打不相识，以后就是兄弟了。”
听到牟雷回了话，洪捍山就直起身子来，他的表情还是阴沉的，甚至压根就没有去看一眼牟雷的脸，就像是走个过场一般，他走到了李震寰面前，同样直接低下头，很自然地说：“寰哥，我错了。”
李震寰一眼就能看出洪捍山即便这么做了，也不过是在敷衍，不过他能做到这个份儿上，自己也不好不给他一个台阶下，这么多人面前，不能让人说自己是小气。
“嗯。”他也象征性地用鼻子哼出了这么一个音儿，算是回应了。
“这样就对了嘛！”荀砚之又在一瞬间换了一副面孔，“以后咱们就这样，一个队伍里，年龄不过一两岁的差距，按说谁也不比谁高一辈儿。但谁再做这种蠢事儿，谁就是弟弟。直到他道歉。”
这时，已经快要到早自习的时间了，球场的护栏外，路过的同学们渐渐多了起来。队员们白色的衣服让他们在绿色的场地上显得格外显眼，许多人都在护栏外驻足，像看明星一般看着场内。
“是新的校队！”
“有我们班的同学啊！那是穆轻萍！轻萍加油！”
“他们要起好早啊，梁驹学长也在！”
“牟雷！雷哥！是我们班的！”
路过的同学们向队员们远远地挥手，兴奋地为他们呐喊，俨然是将他们视作了英雄。
荀砚之看着呆滞的队员们，没好气地说了一句：“愣着干什么？赶紧回个话啊，还摆上架子了？我的‘大球星’们。”
老人家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