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权不停的打压之下,虽然大部分的僧尼都已经还俗,但还是有一些释教的忠实信徒流窜到了后周辖下各地,继续秘密传教,更有甚者,已经有僧尼开始在深山老林里重建寺庙。当时为了对付这些人,一些稀奇古怪的刑罚也被创造出来。其中的极刑就是钟刑。
因为在五代时期,出家人的地位超然,很少有针对僧道之类出家人的刑罚,后周也不敢做得太绝,当时主管刑罚的官员就想出了一个给僧尼专用的的极刑。当初在销毁法器时,留下了一口巨大的铜钟当作刑具。之后每当抓到逃亡且不肯还俗的僧尼,押解进京之后。就将其绑缚,塞进铜钟之内,在四周同时用钟锤敲击铜钟九十九下。里面的僧尼基本在五十下左右就已经被震得七窍流血而亡。
自有钟刑以来直到半年之后后周世宗皇帝柴荣病死,这个刑罚被废止时,已经有一千零一十九名僧尼死在铜钟之下。不久之后,宋太祖赵匡胤篡了后周的天下,佛教再次兴盛。宋太祖视这口铜钟为大不祥之物。将其送至开封府大相国寺谨以封存。
一直到了宋真宗时期,天竺僧人萧科耶传教到了国都开封。借住在大相国寺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佛祖没保佑他,当天下午他居住的禅房就走水着了火,还好发现得早火势不大,不过就这样禅房也住不下人了。萧科耶被临时安排到了库房里。
上半夜还好,可到了下半夜时终于出了事,萧科耶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被一阵奇怪的声音惊醒。他睁眼时差点没有被当时景象吓得再晕过去,本来只有他一个人的库房,不知什么时候满满当当多了数不清的人
这些人有男有女都是一个姿势,双手合十跪在地上,对着库房角落里的一口巨大铜钟念念有词。看这些人的背影,都是僧尼的打扮。萧科耶的汉话还处于刚起步阶段虽然听不清他们具体说的是什么,不过隐隐约约的能听见几声佛号。萧科耶道法尚浅,不过就这样,他也能看出来这满地跪着的和尚尼姑都不是活人,他只能看睁睁看着,连个大气都不敢出。
一直到窗外亮起鱼肚白,寺庙里响起了一阵敲钟的声音,就在萧科耶一愣神的功夫,满屋子的和尚尼姑同时瞬间消失不见。就算天光大亮,萧科耶也不敢再在这库房里呆着了。他几步就从库房里冲了出去。一直跑到了大雄宝殿,才算松了一口气,当场就瘫倒了地板上。
听说库房闹和尚鬼,还把外国和尚吓着了。相国寺的几个大和尚也都赶到了。有几个嘴碎的,七嘴八舌之间,当年那件事又被提了起来,这事也惊动了大相国寺的主持方丈。他亲自带着全寺中僧给铜钟做了百日的超度。同时把铜钟里面的死鬼压制回去。当时还给这口铜钟取了个名字——压魂钟。
被超度百日之后,铜钟倒是再没有出过什么闹鬼的事。后来因为战乱,压魂钟又几异其手,没想到再出现的时候,竟然是在鬼船上。
刚才铁老道他们到达之后,就看出了这个压魂钟的出处,同时也发现,有人在铜钟上面又加了一层新的禁制,就是这层禁制,掩盖了船上所有人的天眼。
铁老道说完之后,我又想到一个问题:“老铁,我们所有人的天眼被遮住了。为什么王大众一点影响都没有?
这个问题让铁老道抓破头也想不明白,他看着王大众说道:“高个,刚在和小三儿一起的时候,你没遇到什么事吧?”
王大众仰着脸想了一会,还是摇摇头说道:“也没遇到什么特别的事……张处,你帮我想想,有什么事儿吗?”
我也帮着他回忆了一下,从上船到现在,王大众几乎都是和我一起行动的,就算途中发生过什么事情,我不可能不知道。只是我和王大众想来想去,实在想不到有什么特别的事。
“铁顾问,大众的事情有机会再说,先顾眼前吧。”
刚才铁老道在讲述镇魂钟来历的时候,郝仁义一直没有说话,他远远地围着镇魂钟转了几圈,脸色也越来越凝重:“那道口子越来越大,死气外冲,不是我说,怕压魂钟支撑不了多一会了。”
郝仁义说的语气很严重,刚才光顾着听铁老道讲述压魂钟的来历,反而将真实的镇魂钟疏忽了,经他提醒,再看过去时,一层紫黑色的雾气从缝隙中飘出来,已经笼罩在镇魂钟上面,从我的眼中看上去,镇魂钟已经开始微微的抖动,似乎钟内有一种强大的能量要破钟而出。
“老郝,这口钟不是要炸了吧?”
我对着郝仁义说道。
郝仁义眼睛盯着压魂钟,嘴上回答道:“现在还不至于,不过压魂钟有了缺口,就怕它守不了多一会。”
说着,他又转脸对着帖老道说道:“铁顾问,早作打算,压魂钟要是真出事,这船上不管是人是鬼一个都跑不了。”
“撤吧,这里是不能呆……高个,你脖子上的是什么东西?”
铁老道话说了一半的时候,无意中看见了王大众脖子上的一根红绳吊着一个白色的玉牌露了出来。这个玉牌铁老道看得有些眼熟,但是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铁老道想不起来玉牌的出处,我却看得清楚,这玉牌不久之前我见过,还保管过一段时间。正是谭磊交给女生的那块,不过我记得那女孩已经收了玉牌,这才几天的功夫,玉牌怎么又到了王大众的手里?
“一个小牌牌,不是什么好东西!”
王大众没有把玉牌亮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