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对主仆说的话,似乎尚书府来了某位不知名的客人,而且,就在这锦兰院内。可是,这么些天,她们却从未听闻府上有来过什么人。那现在夏喧口中所说的“珞姑娘”,是不是出现得太过蹊跷了一些?
本是件隐蔽的事儿,如今却让下人毫无顾忌地当着她们的面说了出来,袁氏并不知晓陆晼晚究竟是和意图,看着陆晼晚那张平淡从容的脸,即便是人就在眼前,她也总是会觉得眼前之人像是被层层烟雾笼罩般神秘,仿佛触手可及,却又觉得遥不可及。
“这……”面上浮起一层难色,陆晼晚似乎是感到不好意思,扯了扯唇角,眼中写满了抱歉,“今日便让袁姨与三妹妹白白跑了一趟,改日晼晚定当亲自登门谢罪!”
“二姑娘先忙着吧,有时间便来沁竹园看看袁姨。”起身,袁氏拒绝了陆晼晚的相送,与陆秀宁双双离去。
目送着两人离开了锦兰院,陆晼晚这才敛去面上的笑意,转身往客厢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夏喧看着陆晼晚脸上的神色,也知这会儿她的心情怕是不大好,便也聪明地不吱声,安安静静地跟在她身后。
不止夏喧心中疑惑,便是刚从锦兰院离开的袁姨娘与陆秀宁两人,无一不是疑惑满腹。
“姨娘,锦兰院里何时多住了一个人?”走在小径上,陆秀宁见左右无人,便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不该问的便不要多问。”袁氏虽也是好奇夏喧口中的珞姑娘究竟是何人,但鉴于方才陆晼晚的诡异反应,她觉得这事儿还是不要多多过问的好。而况,她此次去锦兰院,便也是想要从陆晼晚这边套一些话,以此来推断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秀宁自然知道这其中的道理,但……尚书府向来守卫森严,如何锦兰院平白无故多了一人,竟是除了锦兰院里的人之外,外头无一人知晓?”难道陆晼晚的手段已经到了如此地步?
“你可别忘了,锦兰院还有一个黑衣的侍卫,但从我们进去的时候,你可曾见过他一眼?”背脊端直,袁氏每一步都走得万分沉稳,脚边偶尔出现的小石子便也阻碍不到她分毫。
闻言陆秀宁一怔,蹙眉思索了一阵。正如袁氏所言,她们从进到锦兰院便没有见到过那个黑衣的侍卫,似乎从上次老夫人处罚了大夫人许氏之后,那人便消失在了这座院子里,但又似乎时时刻刻都会冒出来一般。
莫名的,陆秀宁打了个寒颤,似乎背后总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甚至还有更多!
她们只知陆晼晚一直以来都有陆景昳守着,如今还多了一个王侯,便是多少不可思议的事到了她这里也变得合情合理了。
“陆晼晚惹不得。”
“可这么多年以来,她都是最为怯弱的那个。”终究年龄尚浅,陆秀宁有些地方还是想不太透。
袁氏闻声停了脚步,举目望去,尚书府头顶的四方天空被这大大小小的院落分割得及其零碎。
“你永远想不到一个人的潜能有多大!”冷嗤一声,袁氏不以为然说道,“哼,只怕是整座尚书府,到时候都是她报复的对象。”
恐怕袁氏也没想到,真的会有一语成谶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