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姐姐这话不对,当时禅空大师带着人走了之后,你我虽是同时回了屋,但后来我却不见了四姐姐,不知四姐姐当时是去了哪里?。”
陆嘉宁倒也不怕陆毓宁再说什么,毕竟她们二人非同时而出。陆毓宁走后,她没过多久便也偷偷离开了院子,而那时她们那间院子里的人大多都被乔氏遣了出去寻人,因此便也没人注意到她。
小心翼翼地避开来来往往的僧人,陆嘉宁只身一人到了早先便与那黑衣人约定好的地方——法堂。
若要说到她如何能与你黑衣人搭上线,这还多亏了大夫人许兰馨!
眸子一转,陆嘉宁看向许兰馨,眼神中带着一丝丝势在必得!
陆晼晚见状,不免有些好奇,看样子陆嘉宁似乎是抓到了许兰馨的什么把柄,不然,以陆嘉宁的身份是不敢对着许兰馨露出这样的表情的!
事情愈发有趣了,不曾想当时安远寺发生的事都能牵扯出诸多的人和事。好整以暇地看着堂内的几人,陆晼晚也不插嘴,听着这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为自己辩驳。
“你……”陆毓宁一时语塞,抬头见乔氏正满脸严肃地看着自己,目光不禁有些闪躲。
“陆毓宁!”见她这般,乔氏哪里还忍得住,即便当日陆晼晚出事并非陆毓宁所为,但也绝对与她脱不了干系!
听闻乔氏这一声怒斥,陆毓宁身子一颤,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
“你倒是说,你与那些黑衣人是什么关系?”
这边许兰馨也是皱了皱眉,那些黑衣人的身份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剑云宗,是剑云宗的人。
当时,在她们才将将步入山门之际,她便察觉到身边有些不对劲,后来在法堂聆听法师布法之际,她便确定了有人在一直跟着她们。或者说——在监视她们!
从法堂回来,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早便有人在那里等着她。来人一身黑衣斗篷,从头到尾都遮掩得严严实实。连她都不知道来的是剑云宗的哪一位。
本以为剑云宗派人过来是为了许昌鸣一世,却不曾想原来是为了一介小小的庶女而来。陆晼晚的事她并未与剑云宗的接头人过多地说起过,却不知这些人怎么还会对她产生这般大的兴趣。
那一日,那人也只不过是与自己多聊了片刻,打探了一些关于陆晼晚的消息。其他的便再无多言,至于晚间陆晼晚被黑衣人掳走一事,也确实是许兰馨不曾料到过的。
许兰馨心中疑惑之际,陆毓宁也是满脸纠结与为难。她是绝对不能说出自己与那些黑衣人之间的关系的,不然岂不是不打自招……
见状,乔氏也逐渐失了耐性,索性不再耗时耗力去听陆毓宁的辩解。
“嫡次女陆毓宁,心思不正陷害姊妹在先,纵奴行凶在其后,此女顽劣不思进取。于长辈的教诲屡教不改,今记其大过!”既然她们不说,乔氏便也懒得再与她们多费唇舌,直接便做了定夺。
从座椅上站起身来,乔氏神色肃穆。
陆桁见状,赶紧让陆康去请了家法。
台下诸人一见,不禁都面面相觑起来,看样子,这一次似乎是要有大动作了!她们这些无关紧要的人还是不要引火烧身的比较好!
很快,陆康便去而复返。回来的时候,手上便捧着一卷暗色的卷轴,看着古老而又庄重。
当陆康从身边经过时,陆毓宁下意识往边上避了避。看着他手上请出来的族规家法,心里猛然一沉。
心中不安,陆毓宁再次向许兰馨投去求救的眼神。而眼下,许兰馨内心却也有些不太确定了起来。
她原本以为乔氏此次不过也就是和往常一样,雷声大雨点小,可眼下看来。似乎是她自己轻看了。
“起!”当陆康捧着家规宗法站到台前,陆桁眉目一凝,分外庄重地传了一句。
霎时间,那原本守在两侧的人纷纷转过身子,目不转睛地盯着正前方的台阶。就连祠堂外面的侍卫们听到这中气十足的一个字,便也都不约而同地转了一圈,面朝祠堂大堂而立。
“凡我族,如有不孝子孙玷污祖宗,必须公同告庙出族,以全清白家风!”以往都是由陆康代为念之,而这一次,却是由陆桁亲自捧了家规宗法,可见非同一般。
听着台前那道熟悉却沉闷的声音,陆毓宁身子晃了晃,难道这一次真的在劫难逃?就连娘亲也指望不上了吗?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陆毓宁便也不敢再多含别的心思。
“大不孝者,出!”
“大不孝者,出!”
台上一句,底下的人便接着一句,就连家丁奴仆也都开了口,一时间声势如虹。索性尚书府祠堂靠近后院,可即便如此,这里面的动静还是传了些许出去。不禁有人猜测,这皇城不宁,是不是尚书府也该不安稳了。
“为奴仆者,出!”
“为优伶者,出……”
这些人的声音在耳边回荡,陆毓宁只觉得周身一阵沁凉,没办法了么!
好不容易,陆桁领着人将家规宗法宣读完,看了一眼已然瘫软在地的陆毓宁,陆桁眸中无半点温热。转而面向乔氏,陆桁将宗法一收,双手捧着卷轴看向乔氏。
“今主母陆许氏教女无方,纵容其嫡次女陆毓宁娇蛮任性,多次犯错仍冥顽不宁,屡教不改。特此,撤其主母之位,惟能者居之。”乔氏终是说出了这番话。
看着台下身形有些摇晃的许兰馨,乔氏面上严肃,可内心却还是感叹了一番。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