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孤月沉默片刻，想着事关云夏大陆芸芸百姓，仍是说出了实情。
“陛下，此消息是莫琊传给凤掌门知晓的。她让凤掌门传信给明郡主，让她迅速避难。”
“当真？！”轩辕墨激动扬声，温润威严的眉眼浮现惊喜，问：“真是莫琊？”
莫孤月俯首答：“这是凤掌门亲口所说，微臣绝没有欺瞒陛下。”
轩辕墨早已习惯不会喜形于色，很快冷静下来。
“兹事体大，不得不防。朕立刻派人前去辽原国打探清楚，随后见机行事。”
莫孤月见他已经相信大半，觉得自己该做的已经做了，疲倦开口：“陛下，微臣来回奔波甚累，先告退回府了。”
“且慢。”轩辕墨温声：“师傅，莫琊可有传信于你？她是不是还跟凤掌门说了什么？”
莫孤月淡淡摇头，解释：“莫琊她从不曾传信给微臣。微臣功法偏低，传音也接不了。凤掌门说的，刚才微臣都禀告给陛下知晓了。”
轩辕墨垂下眼帘，眼底难言浓浓失望，俊脸也染上一抹晦暗。
“师傅，莫琊她怎……如此无情。”
他亲口承诺过她，说他会等她，等她点头，等她来到自己的身边。
时至今日，他仍记得那天清晨许诺的每一个字。
可她却一去不复返，一点儿音讯也不传给他——将他的一片真心置之不顾！
莫孤月沉默了。
他答不上来，也答不了。
对于这个小女儿，他向来都不了解。以前不了解，现在就更不可能了解。
轩辕墨幽幽叹气，似乎是说与自己听，也似乎故意让莫孤月听到。
“朕早在天锥山的时候，便主动跟她表白心迹。朕对她倾心一片，她早已经知晓了。这里是她的家国，她为什么总是不回来，避着不愿见朕……”
莫孤月仍是沉默着。
即便他知晓莫琊在哪儿，他也不可能如实告知。
他已经有一个女儿折在他手中，难不成还会舍得再折上一个！
莫瑛目光短浅，识人不清，一心只想攀附富贵，弄成这样算是她咎由自取。
可莫琊不一样，她不会傻乎乎看中这些，因为她……不屑。
虽然不了解莫琊，可他直觉莫琊应该是这般的。
轩辕墨撇过俊脸，温润如玉的脸庞带着些许无奈。
“师傅，您该知道朕的后位一直空悬着，便是为了等她回来。她这两年多来音讯全无，天锥山山上匆匆一别，朕后悔至今……”
莫孤月垂下眼眸，神色淡淡。
“陛下，莫琊她性子倨傲，身份低微，实在不适攀龙附凤。皇后乃是国母之尊，陛下还需慎之又慎，不该随意错信。”
轩辕墨故意停顿片刻，转而沉声：“师傅，这话莫非是她亲口说的？”
“不。”莫孤月道：“微臣也许久没见过她，不曾听她说什么。陛下，她即便知晓妖族来势汹汹，家园可能受侵害，家人可能有安全忧患，她也不来信给微臣告知一二，可见一斑。”
轩辕墨闻言，暗自无奈叹气。
也对，看样子师傅并没骗他。
莫孤月没再说什么，恭敬作揖，快步退了下去。
都说自古帝王多疑人，此话果真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