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九听了当下肃然起敬,言道:“温先生,忧心黎民,心怀天下,眼下怀荒镇之情况,我亦有了解,但不知先生应教我如何破局呢?”
温彦博微微一笑,从袖下取出一张旧绢帛来,徐徐在李重九,姬川眼前摊开言道:“使君,此图乃是我在内史省时为官所抄录,翼州三十一郡尽数在于纸上,我身无长物,就将之献给使君!”
李重九露出惊喜的表情,这幽州之地,正是华夏‘鸡颈’的位置。温彦博言道:“罗艺据不过辽东辽西三郡,亦自称幽州总管,依我之见实是不自量力。”
顿了顿温彦博正se言道:“使君你看,舜分州为十二,将冀州析置幽州,并州。冀,幽之士人xing敦厚,务在农桑,好尚儒学,而伤于迟重。所以称冀,幽之士其钝如椎,实缘于如此。故而人人述慷慨,椎剽掘冢,实自古所患。”
说到这里姬川拍腿,言道:“温先生所言正是,我们常言仕官不偶则遇冀部,此地民风难治,故而为官者都是人人头疼。”
温彦博说到这里,将话锋一转,言道:“使君,翼州,尧、舜、禹之都,乃是王霸之地。翼州虽民风难治,但百姓长于边塞,xing劲悍,习于戎马,有燕丹遗风。使君建业于此,燕赵之士供为驱策,正是有一弊亦有一利。”
李重九,姬川不住点头,温彦博说到这里,手指地图言道:“河北数郡,若形势之重,在于信都,此地自汉以来一直为州治所所在,而论户数之众,则在于清河,有三十万六千户之多,但若论富庶,钱粮所出当推魏郡。魏郡为六朝之都,人物锦绣,河北士族多居在此,若得魏郡,河北三分可居一。若得信都,清河,魏郡,河北则有泰半。”
李重九姬川听了温彦博的话,相视一眼,彼此都是默然。温彦博分析的是不错,但是这三郡眼下对于李重九现在而言,距离较远,现在都是鞭长莫及。
姬川更是叹了口气,言道:“如此我们不是全无希望。”李重九笑了笑,拉住姬川的袖子,言道:“若是我们全无希望,先生就不会来投我了。”
温彦博笑着言道:“不错,河北之地,民风彪悍,至灭齐以来,朝廷费了几十年之功打压河北士族,但收效甚微,最后还是不得不妥协。但眼下天下之乱,不正起于河北,山东吗?”
“眼下李密得了清河,魏二郡又如何。李密出自赵郡辽东房,并非河北士族出身,人心不服。李密虽有其名,但没有其实,地方士族不附,根本不听从他号令。瓦岗军只是客居于此,所以李密才急切南下,不肯立足河北,是因为全无根基。”
李重九,姬川都露出原来如此的神情。温彦博又言道:“使君,河北之地北有燕山,拒马河可以屏蔽,但南至黄河则无险要可守。故而河北之重虽在三郡,但若无渔阳,涿郡,上谷,则是河北之势则不能全。现在使君现据上谷,再得涿郡,北控塞外,南望则是一马平川,进可攻退可守。”
姬川当下问道:“温先生的意思,是让我们谋涿郡?”
温彦博点头,言道:“正是涿郡乃是通济渠北段,交通便利,当年为争辽东,蓟县所屯钱粮堆积如山,十年可用之不尽,武库之中兵甲仪仗可装备数万之军。太守若取涿郡进退自如。”
“可是涿郡城池坚厚,薛世雄乃是不世虎将,麾下都是jing兵如何可以抵御?”
温彦博言道:“薛世雄不可能久在涿郡,眼下李密大军渡过黄河,攻击洛阳,若李密能击败张须陀,威胁东都,朝廷必然从西京,涿郡,太原三面调军增援东都。若是薛世雄率军南下,那么涿郡就空虚。使君进取涿郡割据一方。若是李密不能击败张须陀,那么反隋之事就十分艰难了,使君这时可以退思,联合窦建德一并攻打涿郡,以求自保。将来万一大事不济,两家也可以退往草原。”
李重九露出深深赞同的神se,历史上,罗艺就是乘着薛世雄南下之机,兵不血刃夺取了涿郡,并将薛世雄四个儿子都收入了帐下。
“不过涿郡才北地重镇,罗艺,高开道虽是反隋,但根基都在幽州,若要夺取涿郡,使君需先击败此二人方可。特别是罗艺乃是朝廷旧将,涿郡军中有多其旧部,一旦他要入涿郡,恐怕使君争不过他,所以必须先铲除此人。”
李重九与温彦博商议了一i,当下任温彦博为郡司马,协理上谷郡一切政务。
要知道隋炀帝就是不消停的主,上位后将父亲的州县二制,改成郡县二制,州名换成郡名,但百姓们都习惯以往叫法,如上党郡称潞州,辽西郡称为营州,百姓一个叫法,官方一个叫法,所以隋书唐书就经常出现比如营州和辽西郡并称的情况,令人还以为是两个地方(每次看这些资料都头大如斗)。
而官职也一样,比如郡佐官中,杨广废除了郡长史,郡司马,让天下各郡所有长史,司马都通通下岗,而将郡丞改称赞务,辅佐郡守,兼起司马,长史的事来。
后又觉得官职不够用,加置通守一职,位次在郡守之下,郡丞之上。如郡司马,正是大业三年后杨广废除的,但李重九重新搬来用。现在上谷郡苏素任郡丞,在通守,郡长史都空悬的情况下,温彦博担任郡司马,等于是上谷郡文官系统的第二号人物。此外李重九还赐温彦博黄金五十两,布帛五百匹。
李重九如此器重温彦博,不过初来就给与重任,一来是敬重他的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