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九这一番话说得三名契丹头人都是低下头来,无言以对。
这时内廷官禀告言道:“弱水州大都护王君廓,中书舍人张玄素求见!”
李重九听了,点头言道:“宣!”
不久王君廓,张玄素二人一并进入大殿,躬身言道:“拜见王上。”
李重九伸手一指言道:“赐坐赐茶。”
随即内侍上来送上苇席,茶,王君廓,张玄素手捧茶杯,呷了一口甘茶,而一旁三名契丹人亦是人手一碗。
这时李重九开口言道:“伏弗郁部的俟斤屈列现在如何了?”
张玄素放下茶杯,言道:“回禀王上,现在押在怀荒镇,还有其三个在幽京为质的儿子,一并等候发落,。”
李重九点点头,问道:“对于屈列的处置,中书省几位爱卿,议论得如何了?”
张玄素言道:“回禀王上,屈列此人背信弃义,背叛我大赵,当一并斩之,以儆效尤。这是中书省三位大臣联名票拟的奏折,还请王上过目。”
说完张玄素将奏折交给内廷官。
李重九喝了口茶,将奏折接过看了一遍,言道:“屈列可杀,但其三子则不必株连,中书省再拟一份奏折来。”
张玄素当下接过李重九退回的奏折称是。
三位契丹人彼此看了一眼。
李重九看向三人问道:“屈列破坏了,我赵国对他的信任,故而这才杀之。屈列死后。伏弗郁部也将不复存在,其部的部众会直属于弱水州都护府。事实上,这一次召三位头人前来,并非恐吓。孤刚才言过,而天下这么大,也不是只有一个契丹,更不是只有一个大赵。胡汉之间的血已流了数百年了。再打下也一样是如此。”
三名契丹人听到这里一并称是。
说到这里,内廷官奉上一副塞北地图,李重九在地图上分别点了点,言道:“这两处都是乌侯秦水之南的优良草原,我已与英贺弗。额托商议过了,他们将让出这两处草原,给你们契丹匹絮部,吐六于部放牧,而这一处,则是乌侯秦水以北。潢水以南,划给羽陵部放牧。”
三名契丹人听闻李重九无意拆开他们的部众,当下都是大喜领命。
李重九接着言道:“你们在此。必然服从弱水州都护府的调令,我任你们三人为军主。匹絮部归于统军额托帐下,吐六于部归于统军英贺弗帐下,羽陵部归于统军孛儿罕帐下。你们虽奉统军节制。但若有一切合理请求,都可以向都护府提出。”
三人对视一眼,这对于契丹而言,已是最好的结果了,当下皆是从命。
接着三名契丹人皆是一并退下。
三人走后,王君廓言道:“如此处置倒是不错,以夷制夷。让室得奚部来管理来契丹人,如此契丹将来不足以造反,否则这一次归附的十万契丹人,不好治理。”
李重九言道:“以夷制夷,只是权术和手段,权术和手段暂时可以用之,但长久不可持之。海不择江河溪流,故而才宽广,要收服契丹人也是如此。”
王君廓拱手,言道:“微臣记住了。”
张玄素言道:“王上,眼下契丹十万人马归附,火儿慎草原之上,当如何处置呢?”
李重九言道:“火儿慎草原不可弃之,突地稽,额托不是一直有意将族人北迁吗?我认为可以让辽西靺鞨,室得奚迁往火儿慎草原,火儿慎草原如此好的草原,我是不会弃之,让大贺咄罗将来卷土重来的。”
张玄素拱手言道:“将辽西靺鞨,室得奚部迁往草原是一法,微臣倒是建议,在白狼山,乌侯秦水二地,各修筑一城,以威慑契丹,高句丽,同时也好统御两地的番人。”
李重九看向王君廓问道:“大都护以为如何?”
王君廓言道:“如此可行。可效仿当初修筑怀荒,御夷二镇一般,抽调戍军前往驻扎,而钱粮则可由周边番部供给。预计一年内,即可完备。”
李重九微微笑着言道:“甚好。不过可再快一点,大都护可以召集怀荒,御夷二镇胡汉商人,告诉他们此事。我想商人早有心,将商路开至契丹,以及乌侯秦水以北,只是当时契丹未破,他们才不敢为之。你可以将土地让之,他们必蜂拥而至。到时筑城之事,半年可定。”
“白狼山,乌侯秦水筑城后,可在潢水以北的冷泾山,火儿慎草原深处的乌桓山再各筑一城,一步步稳扎稳打,将弱水州都护府的势力渗入草原深处。”
张玄素闻言欣然言道:“王上真乃是高见,使民,不由诱民,以利诱之,可事半功倍。”
李重九摆了摆手,言道:“以利诱之,不过下乘,孤所行事,只有四字,互惠互利。”
王君廓,张玄素闻言皆是拜服。
李重九看向张玄素笑着言道:“眼下契丹已破,张舍人运筹帷幄,堪称大功,但孤却迟迟没有封赏你,可知何故?”
张玄素言道:“微臣不知。”
李重九笑了笑,言道:“张爱卿,你之前乃是夏王麾下谋主,孤尚不敢信你用你,但眼下你帮孤立此大功,现在可用汝为孤之张子房。”
张玄素听了立即言道:“王上言重了,张某如何敢比张子房。”
李重九哈哈一笑,言道:“张爱卿,你不必惊恐。你也知道,孤设中书省乃作为三省之首,一切军机之令,皆由中书省商议而出。温卿老成持重,处事稳当,姬川是孤老臣,从怀荒镇起就跟着,薛万述乃是将门之子,擅于军务,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