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而言,自从失去风曼陀之后,就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
“皇上,臣自知现在是异党罪臣,死罪难逃,但是府中那些下人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不求正大光明的放了他们,却希望能够法外留情。”花侯爷说这一席话,声音与语调同时苍老了许多。
活着,他唯一能做的一件事情了,就是求着白帝城放过那些无辜之人。
世间悲剧实在太多了,没必要添上这么浓郁的一笔。
白帝城从天牢中走了出来,没有得到什么重要的讯息,目光略微呆滞地望向南方,“南陵国。”
周老翁上前迎接白帝城,看白帝城这般惆怅的面色,也知道他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也希望经过见过花侯爷这一面,能够改变一下白帝城残暴又优雅的杀性。
白帝城道:“我要是杀了花侯爷,她会不会怨我?找我算账?”
周老翁道:“即便他是戴罪之人,也是不知情之人,毕竟是皇后娘娘的父亲。”
经过这么动荡心弦的风波,白帝城感受到空气中开始弥漫出了一股阴凉气息,风中的冷意吹落了略微变黄的夜。
白帝城道:“关于南陵国,调查到了什么吗?”
“那一晚出现左手拉弦女子定然是千年公主无疑。”
白帝城问道:“那么,她为何会突然出现,突然撤离?”
“怕是洞悉到了我们的布局,至于离去,听说南陵国皇上病危,不得不让南陵国停止了这一次行动,有调查说太医这些日子几乎不离南陵皇宫,风千年也被缠住了。”
“南陵国,风仪歌?风千年?”白帝城握紧拳头,现在的他也很想要去南陵国了,只要想到要去南陵国,就等于在撕开他心头的疤痕,将过去的阴影疼痛重新拿出来。
周老翁恭敬,道:“陛下,现在不可贸然行事,大齐国情现在动荡不已,您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又强行运功,若是去到南陵国,等于羊入虎口,到时候怕什么都没有调查出来,白白失掉性命。”
白帝城一想起南陵国的那些手段,与南陵国有宿命之劫,道:“那朕该如何?”
周老翁屏息,一拂玄衫,跪在白帝城的脚下,道:
“等!等陛下身体恢复如初,等大齐国情稳定,等大齐子民与兵力能成为陛下最有力的后盾,等陛下能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抵抗风千年的阴诡之术。”
眼下的白帝城的心绪太暴躁了,这样做任何决定都是冲动的,必须让他慢慢接受风扶摇的离开。
“因为当下苍夷的大齐绝对不是南陵国的对手。”周老翁道。
它国正在玩弄权术之时,南陵正在改革强国;
它国正在改朝换代之时,南陵依然改革强国。
上官月兮都能够在大齐王朝如此大摇大摆地走,足以可以推算出南陵国的强度。
灰暗天空下的大齐,国力正在衰竭的大齐,如何能够跟鹤立群雄的南陵争斗?
所以,等,等着白帝城改革与将大齐变成他能够讨伐南陵最强的后盾才可以行动。
白帝城不甘心,也不愿意等,却又只能等。
即便花侯爷见了白帝城,花侯府中的人都认为这件事情会有转机,满心期待着,岂料花侯爷摇了摇头,顿时天牢之中,传出了更为凄厉的哭喊声。
令天下嘘唏的是花侯府没能走出天牢。
继南宫王府被赐死之后,花侯府继后尘,赵王府与庚王府的党政党羽也人心惶惶。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皇家亲情的悲哀,为了未来兴国之业,白帝城的手段无比骇人。
只是在临死之前,倾城雪想要见白帝城一眼,虽然是痴心妄想,但是这也算是她人生中最后想要做的事情,说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要禀告白帝城。
如此,正午时刻,倾城雪被领着进了御书房,原以为会见到那个意气奋发的明亮少年,却不想见到比原来更冷更无情的他,闭着眼睛坐在皇椅上养神。
倾城雪身穿白色囚衣,宽大的囚衣穿在身上,将她的身形衬托得更加瘦弱,跪拜下来,匍匐在地上,道:“倾城雪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白帝城没有开口。
倾城雪自若地站了起来,望着白帝城,被另一个女人改变的白帝城,令她再也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熟悉气息的白帝城,完全陌生的白帝城。
“谢谢皇上还愿意见我这位故人。”
“故人?”白帝城勾起一抹嘲讽之色,“世上,还有朕的什么故人?”
倾城雪唇角扬起了苦笑,道:“臣妾原以为皇上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世上绝对不会有女子能够入您的眼,有时候,世上的事情总是那么微妙,对不起……”
白帝城哈哈地笑了起来,“对不起,你对不起朕什么?”笑声靡风,又猖狂,却遮掩不了笑容里面的……寂寞。
倾城雪心头一颤,脚步控制不住地后退了小半步,却还是忍住了脚步,“要不是我的话,或许他就不会这样了。”
红颜祸水,她祸的不是白帝城,是白亦庚。
白亦庚曾经问她,有没有心?
无论对她多好,她心中念的恨的都是他的算计,生生将她从白帝城身边剥夺过来,日日侵略她的身体,妄想从她的心头里拿走白帝城。
认命?倾城雪不喜欢认命,若是那样的话,她与平常女子又有什么不同呢?
她喜欢白帝城,打见他第一面开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