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望着自己的手腕,风扶摇抿紧了唇,回头望着老大夫颤巍的身影,还想要劝老大夫抽取自己的血的话也说不出口。
“大哥,已经走了吗?”扶着墙壁缓步走着,风扶摇犹豫问道。
白霜点头,眼眶又红了一圈:“天没亮就走了,奴婢出去送的,只说是要好久才能回来。”
风扶摇对白霜通红的脸看了去,抿了抿唇。
白霜尚且知道早些起来送他走,而她却早上堪堪醒来,什么都不知道。
“昨夜我昏迷后发生了何事?”
下意识的,风扶摇想起风萧然最后在耳边坚定的话语,握紧了手。
不知为何,她的心里很不安。
身体里的她,昨夜后也好似没了反应。
白霜闻言皱眉仔细想了会,抬起头对风扶摇的脸看了几眼,犹豫的摇头:“没,没发生什么,大少爷送您回屋已然亥时,大家都睡了。”
风扶摇点了点头,偏头对白霜的神色看着,总觉得白霜有些紧张。
白霜低着头不敢看风扶摇,昨夜她向风萧然表达心意被拒绝后根本无心照顾风扶摇,回了院子在房间哭了一晚,根本不知道风扶摇有没有发生什么。
扶着墙壁靠了树枝,风扶摇一路上艰难的走着,外表看起来极为安静,脑子里却已经乱成了一团。
大年初一她意外的在医馆见到大哥向老大夫拜年,尔后大夫爷爷告诉她大哥和他的孙女是极好的朋友。
现在她知道老大夫的孙女悠儿正是大哥的心上人,并且在三年前已然逝去,但是大哥却好像从没有放弃那位悠儿的生命。
如果大哥是那位名为悠儿的女子的朋友,那么那位当初在医馆见到的,一身白衣孤冷蓝逸风又是什么人?难道是大哥口中,悠儿爱极了的男人?
可是那个男人却很奇怪,她永远不会忘记第一次见面之时即将窒息的感觉。
以及后来他在静海寺为何要救自己的命,最重要的是,那个白衣男子,好像早就知道她是一个怪物,一个本该死的怪物。
从怀里掏出那块桃木片,白霜见了慌忙感到一边,担忧的问道:“小姐可是有哪里不妥?”
风扶摇摇了摇头,低头对那桃木片看了看。
体内的女子曾经说过,这片桃木片对她是没有作用的,既然如此,玄心大师又为何要把这片桃木片给她?
伸手抚向心口,好似自从智通伤了她之后,那女子就越发的虚弱。
想来,那日能够得救,怕是孙女见了爷爷,情真的眼泪起了作用。
两只手握紧了拳,她的脑子一团乱麻,所有的事情只要混在一起想,就会觉得头疼不已。
一些线索连在一起,一些真相在脑海中转瞬即逝,只留下一个尾巴让她徒劳,却怎么也抓不住。
“奴婢就说当初就该在发现的时候将那污秽的东西给拿了去!现在发生这样多事,都是奴婢当初犹豫不决!”
白霜忽的哭的,她想起这几个月以来发生的种种,只觉得后悔不已。
“小姐会变的这样难受,都是因为那贱人给小姐下的蛊,若不是那样肮脏的东西,小姐不会变的这样百般不顺!”
白霜说的越发的来气,恨声的骂了起来。
风扶摇诧异的对白霜看着,她从没想过白霜会吐出这样恶毒的字眼。
“白霜罢了,别哭了,这些哪里能怪你,都是我的错!是我让你不要动,也是我自己不信这些,一切的种种不过是我咎由自取,那里就怪的到你了!”
风扶摇站住身子拉住白霜的手,叹道:“以前的事就不要想了,便是目光放在以后才是。”
白霜重重的点了头,风扶摇挤出了笑,忽的想起昨夜答应当归的事情,懊恼的皱眉:“昨夜你有没有给医馆送去一些糕点和小玩意?”
白霜擦了眼泪,愣了愣,摇了摇头,咬着唇道:“小姐都已经晕了过去,谁还记得那些事情。”
风扶摇无奈的点了点头,“都是我身子不争气。”
昨日大哥身子尚且不好,她反倒晕了过去,又让大哥一个病人,操心劳力。
风扶摇越发觉得愧疚。
“等会吃罢早饭,我陪着玲珑去学堂,你便买些小东西给医馆送过去。”
风扶摇对白霜吩咐,白霜点点头,她的心里还很情伤,下意识的却又不能和小姐说,只得咽了下去,呜咽的问道:“那,要不要去问问老大夫有没有什么要准备给当归的?”
风扶摇回头对老大夫的房间望了一眼,低下头,摇了摇头,轻声道:“还是罢了。”
若那位悠儿才是老大夫唯一的孙女,那么当归,恐怕只是一般的小学徒。
这个时候,提起年纪小的当归,只会让大夫爷爷越发的难受,还是不要去打扰老大夫的好。
白霜也不知道这些内情,但见风扶摇神社不对,只得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小姐您这样的身子真的能陪着六少爷去学堂上课吗?”白霜担心的对风扶摇望着,红着眼睛,关切的问道。
风扶摇点了点头,“答应了玲珑的事情哪里能反悔,何况玲珑胆子小,性子又内向不喜与人交往,他本就极其厌恶了学堂之事,让他一个人去,我也不放心。”
白霜点点头,也不再多话,小心的搀着风扶摇继续向前。
“奴婢出来前,桂嬷嬷吩咐奴婢一定要照顾好您的,结果这才几天,小姐又一身的伤,奴婢哪里还有脸去见嬷嬷和兰姨娘。”
白霜见她一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