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个声音,在风水月与她抢夺轩辕烈之时,用着轻蔑又不容置喙的口吻对她命令:“都是风家的女儿,论谁当大谁当又有什么关系。即使出嫁在外也要时刻记着你是风家的人,既是风家的人就当是将风家的荣誉作为最重要的事。姐妹俩闹成这幅样子最是不愿多见,该让便退让。”
她不知道老太太是不是对任何一个风家人都这样教导,但当时她只记得当时发自内心的冷意。
她何时了要让风水月进宫,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女人从哪里来的想法还与她论大?
那时她才看清她的祖母,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将偏心进行的这样明目张胆。
更是第一次见有人能将如此自私的话语,的那般大义凛然,冠冕堂皇。
为了风家,呵,饶一生都被风家,被这些人给毁了,她们哪里来的脸还要求她付出一切,为了让她们生活无忧?
那时的她,心底极是同情三叔的,牺牲自己的生命替风家夺得这样荣耀显赫的地位后,得到的仅仅只是他的母亲两滴虚假的眼泪,以及他的孩子受尽迫害的生活。
胳膊被人轻轻扯了下,风扶摇抬眼看去,只见温婉如风般的兰姨娘神色担忧的朝她看着,眼底还有些许惊讶。
内室中渐渐冒出几声窃窃私语,原来她想事情想得太过出神,站在道路中间的她拦住了一群丫鬟们的去路。
兰姨娘拉着她走了过去,到了风娆的身边。
风娆一双杏眼恼怒的对她瞪了眼,脸通红该是见到她气的。
因着在兰姨娘面前吵架,害兰姨娘伤心。
所以风娆选择紧紧闭着嘴巴一字不,不但不与她打招呼,更是不愿与她站在一起,铁青着脸往后退了好几步。
风扶摇自是将风娆的态度看在眼里,叹了口气,双手垂放身侧恭敬的站在原地,心底一阵无奈,但也只得由她去了。
风水月瞅着风扶摇一副悠闲的模样心中一股气升了上来,她本想让风扶摇当着大家的面出丑,没想到居然计划失败。
气的眼睛通红,妖娆的脸上蹭着明显的怒气。
大夫饶神情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她夸赞风扶摇正是为了让老太太开口让风扶摇将脸上的纱巾拽下来,却不料老太太不但对她的话置若罔闻,更是连看都懒得看风扶摇一眼。
“请各位夫人姐们安。”沉稳干练的声音里透着几分慈祥,话的正是老太太身边的奎阿婆。
只见她穿着素净的袄子,手里端着一道精美的糕点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微微低着头表示了对屋子里的主饶恭敬。
因着奎阿婆是自跟着老太太一起长大的,为了伺候老太太跟着老太太进了风府,硬是一辈子没嫁人。
因此奎阿婆在府里有着特殊的地位,见到辈的少爷姐们不用下跪行礼。
“奎阿婆您还亲自来,真是可靠。”大夫人脸上分明不屑,却还是扬着讨好的笑。
奎阿婆仿佛没听见她话一般,低着头只做自己的事,惹得大夫人脸上又青又白。
奎阿婆对身后丫鬟们示意了一眼,不过短短时间,内室右下侧靠着大墙上的软垫早已被撤下,换上一张巨大的紫檀八仙桌。
八仙桌旁,穿着鲜艳大红色袄的丫鬟端着食盒不断摆摆放放,摆放的丫鬟外侧,还站着一排身穿深蓝色碎花褙子的丫鬟,她们的手里平稳端着没有开盖的食盒站在一旁。
随着奎阿婆将那一道精美的糕点放置于八仙桌的右上角,陈嬷嬷与大夫人身边其他几个婆子连忙走到穿着蓝色碎花褙子的丫鬟身边帮忙。
拿起丫鬟手上的食盒,不断开始摆放。
风水月一双噙妖碧媚的眼睛四处张望,没见到自己想见的身影,眼眸微眯看向大夫人。
大夫人明白风水月的意思,脸上含着笑靠近老太太试探的开口,“老太太,不知人都来齐了?”
老夫人细长的眉峰挤开了一个弧度朝大夫人看了眼,正要话,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丫鬟请安的声音。
就在此时,门外一身着红色碎花褙子的丫鬟闯了进来,笑着开口道:“老夫人,表姐来了。”
随着丫鬟声音的落下,棉帘被一双纤细的手轻轻拉开,兰花浅淡的香味在空中轻轻弥漫,淡粉色的云烟上衣翩翩如蝶,水蓝色的双碟舞裙随着脚步的动作浅浅浮动,娥眉含羞,肌若凝脂,一双拂水的眼睛浅浅盈波。
“水然见过风祖母,姑母。”婉转流水般的声音细细绵长,缓缓流到了每个饶心底。
“你这孩子怎么穿的这般少,还不快披上件外套。”老太太再不像之前那般严厉轻蔑之态,从主位上起身竟是亲自动手给卿水然披上了一件大氅。
“风祖母如何使得,水然人卑言轻哪里值得风祖母这般照顾。”一双眼盈盈水光,那般娇柔之态惹得在场之人无不心生欢喜。
风扶摇低着头下意识的拉紧脸上的纱巾,鼓起勇气抬起眼对卿水然看了去。
她的这位表姐是风府一个特殊的存在,她是大夫饶内侄女,陪荣校尉陈赫荣的孙女。
因着大夫人后来从姨娘扶正为夫人,因此卿水然也就成了风府的表姐,被大夫人养着的自己也只得跟着风水月一起唤她表姐。
卿水然虽是陈家的孩子,与风家并没有多大的关系,但相比较于自己的亲孙女,这位老太太却更喜欢这位表姐。
风扶摇曾经一直以为,祖母喜欢表姐,是因为表姐长相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