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樱”

“没有什么!当着众多人面前谎可不是一个好主意!”风扶摇走到春画的身边,伸手搭在春画的肩膀上,春画身子一抖。

“母亲,何时我风扶摇,风府嫡女的名字可以任由母亲院中的丫鬟随意呼叫?”

“这样不懂礼数不识尊卑的丫鬟,母亲还是早些打发了吧。”风扶摇长长的睫毛刷着春画惊恐的目光,收回手向后走了几步,好像忽然想起什么来,风扶摇站住身道:“有件事母亲可能不知道,本该日出前唤我的,这丫鬟,时过响午堪堪将至。”

“我想这应该不是母亲的主意吧。”风扶摇放缓音调勾唇嘲弄的对大夫人看着。

“当然不是!”大夫人一口否决,双目放大隐含着怒意阴沉的对春画看着,“自是这丫头自己偷懒。”

大夫人这一句话变等同于将春画彻底打入死牢,春画惊讶而又惊慌的对大夫人看着,惊叫道:“夫人不是这样的,夫人,这都是三姐信口雌黄,我,我到了紫风阁却,三姐却不急不忙坐在那看书就是不动!夫人不是三姐的那样!”

风扶摇拉长了音调嗯了一声,冷笑,“我?母亲,何时风府竟宽容到一个丫鬟可以当着主子的面称自己为我?还是,只是母亲的丫鬟有这个殊荣?”

不等大夫人作答,风扶摇扯唇靠近大夫人身侧,笑道:“这样不尊不敬不勤的丫鬟,母亲还留着做什么?”

大夫人嘴唇颤抖,风扶摇忽然发难谁都没料到,当着程府夫人以及众多有头有脸夫饶面她什么也不敢,只得忍着。

“三姐,春画这孩子也是着急了才敢随口胡言。夫人自当不敢违抗风府家规给一个丫鬟这样的殊荣。春画是我一手教出来的,她也是我手底下的丫鬟,没教好她自当是我的错,三姐可”

“自是你的错!身为母亲院中的一等管事婆子下人出了任何问题你自是要承担责任。母亲待下人宽宏可以,你没有看好手下人那就是你的问题。”

风扶摇眼神一瞥,心中冷笑,她还没开口这个老婆子自己跑出来了,正好,既然自己撞上枪口她也不客气。

“陈嬷嬷我且问你,丫鬟直唤主子名讳可以用着急糊弄过去,那么下回她坐在我的床上占着我的院子是不是也要用着急来糊弄过去?”

“何况就算是母亲尚且不得直唤我的名讳,这丫鬟叫了那一声不单单只是对我的不尊敬,更是压了母亲一头,怎么,一个丫鬟都可以将母亲压在脚下翻身做了我风家的主人!”

风扶摇的话咄咄逼人又句句在理,春画听到这嘴唇泛白,已然心如死灰。

从姨娘爬上来的夫人最恨别人踩她一头,即使她的心里没有这样的想法听到三姐这样夫人也已经不会在给她任何机会。

陈嬷嬷还想开口些什么,考虑到风扶摇对她一直以来亲厚的态度还想大着胆子教训几分,却不想风扶摇的声音又砸了过来:“陈嬷嬷,我一向是待你敬重有加,却没想你原是这样不分是非之人。手底下的人已经踩上了母亲的头,你却丝毫未曾发觉,这样的失职也已经不是简单罚几个月的份例钱便可以糊弄过去的了!”

“可倘若,母亲宽厚至此不愿惩罚便也只当我多管,我自也没什么好的。若母亲原谅了春画,春画这事,我便也只得算了。”

风扶摇长叹了口气,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对陈嬷嬷铁青的脸看了一眼,“风家在母亲的管理下一向没出什么乱子,想来今日母亲也会秉公处理。”

周边看热闹的人群鸦雀无声,她们从没想过会看到风府这样大的笑话,一个个咬紧了下唇不敢发声。

风扶摇瞥眼对之前还叽叽喳喳的人们望了一眼,见他们神色不一,无奈一笑。

她今日这样彪悍的模样想来明日便会传至大街巷。

大夫人铁青着脸一言不发,跟着一起出来的程夫人意味深长的对风扶摇打量,眼底露出了然的神色。

“三姐的是,这一切都是老奴的错,老奴对不起夫人也对不起三姐。待回到府中老奴愿意接受三姐的一切处罚,至于这个胆大的丫鬟夫人定会给三姐一个公道。外头凉,三姐大病初愈,若是又引发了旧疾老奴更是不能饶恕了。”陈嬷嬷紧咬着牙愣是在脸上挤出几分诚意对风扶摇到。

风扶摇深深的对陈嬷嬷看着,心里涌上几分惊讶,这样的情况下陈嬷嬷居然还能出这样的话,心机之深沉,处事之干练都让她心惊。

“倒是不必接受我的处罚,风府一向是母亲和三婶当家,还没有我的话的地方。”风扶摇冷笑,大步不回的走向程夫人。

程夫人对风扶摇投去赞赏的神色,和蔼的笑着将风扶摇迎了进去。

一时间,程府外众人神色不一,大夫人阴沉着脸对已然不抱希望的春画死死的盯着,陈嬷嬷努力压住自己心里的怒火走上前安抚着大夫人,看热闹的群众瞬间消散,他们不知道今日看了风府这样大的笑话之后还有没有活命的机会。

从这一开始,风家三姐在众人心里软弱可欺纸老虎的形象彻底崩塌。

“摇儿向夫人请罪!”进了程府,风扶摇深深给程夫人施了一礼,满脸歉疚:“这样大好的日子摇儿竟会迟到,真是大不敬。”

程夫人深深看着风扶摇,伸出手将风扶摇拉起来,明晃晃的脸一直扬着,别有深意的对风扶摇看着。

这个孩子只是道歉自己迟到,对府门前之事绝口不提,看来也是一个聪明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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