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燎原一手拽住烈樵,他忽然严厉地道:“你们还不来阻止烈樵叔?”
被他喝令的烈山族修者面面相觑,若论资历,烈樵比烈燎原要深厚得多,这段时日大家又一直由烈樵指挥带领,突然之间让他们对烈樵动手,烈山族的修者们还真是有些踌躇。
可烈燎原这会是下定决心要阻止烈樵坏事了,他神情严肃,不知不觉间便动用了体内神力的威势,目光扫过众人时逼得众人都忍不住低下头去,只听烈燎原一字一顿道:“如今我已是烈山族的族长,你们却对我的话听而不闻,莫非已经并不认可我继任族长之位?还是说你们已经不把自己当烈山族的人?”
这话可就说得重了,烈山族的修者们都露出惶恐的神情来,他们这会突然记起来,按照烈山族的规矩,上任族长若是意外死亡,而他又公开指定过继承人的话,这个继承者便自动成为烈山族新的族长,若当时烈山族还处在危急时刻,就连继任仪式也可以先行放下。
如今烈山族的情况自然属于危急时刻,因此烈燎原虽然还没有经历继任仪式,但他确实已经是烈山族实实在在的族长无疑,只是双方重逢的时机不对,一连串的事情发生让烈山族的修者们没来得及对烈燎原的新身份做出适应,而烈燎原也一直没有摆出族长的架势来,不知不觉间大家就还是延续了之前对待烈燎原的态度。
此刻烈燎原这样一提起,诸人才突然记起来,面前这个可是烈山族的族长,他的话可比烈樵的话要有分量多了,在烈山族人的概念里,违背族长之命是很重的罪过,因此烈山族的修者们在记起烈燎原的身份后,立刻便第一时间纠正了自己的错误。
烈樵被自己的族人给七手八脚的控制住往后带去,他浑身上下都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大家把他带离烈燎原身边,烈樵没想到烈燎原居然会这样不给他脸面,他气得满脸通红,不瞪烈燎原反而恶狠狠地望着苏暖,嘴巴一张便要说话。
一看烈樵的模样便猜到他嘴里不会有什么好话,烈燎原被迫要这样对待烈樵本来还有些愧疚,此时却也顾不得了,直接一道法术飞了出去,这下烈樵除了眼珠子能动以外,身体的其他部分都像石头一样僵住了,原本涌到嘴边的话也生生卡在了喉间。
苏暖从头到尾没有出声,她不喜欢烈樵这个人,看他吃瘪苏暖还挺开心的,烈燎原撇头暗暗给烈樵送去了一个抱歉的眼神,只是烈樵忙着用目光攻击苏暖,根本没有注意烈燎原的动作。
无奈叹息,烈燎原决定暂时把烈樵的事情放到一边,他重新面对苏暖,将刚刚被打断的话题再次提起。
听到烈燎原拾起了方才的话头,烈樵大为焦急,他疯狂地想要冲破烈燎原的法术禁锢,可是觉醒了神力的烈燎原所用出的法术威力已经有所提升,烈樵挣扎了半天也没有任何效果,苏暖似笑非笑地看着烈樵做这番无用功,她可没有什么顾忌,直接便将自己的推测如竹筒倒豆子般说了个彻底。
“造神,我猜这就是烈山族在秘密进行的事情吧。”
“造神?”烈燎原重复着这个词,他一点解开疑惑的感觉都没有,只觉得极大的荒谬感在心头回荡,他甚至觉得苏暖是不是疯了,怎么会说出这么可笑的话。
烈燎原觉得这样离谱的话他没法回应,他回头去看烈樵,想着如果烈樵知道苏暖要说的是这么不靠谱的内容,烈樵一定不会那样冲动的行事,他被迫摆出族长的架势对长辈动手居然是为了这样的答案,烈燎原觉得自己应该马上给烈樵道歉才行。
可是当他看到烈樵的神色时烈燎原整个人都呆住了,烈樵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精气神,他因为气愤而涨红的脸颊变成了死灰色,那副想要跳起来打人的气势也彻底消失了,烈燎原相信若不是因为禁锢法术让烈樵浑身僵硬,他这会应该已经毫无力气的瘫在地上了。
烈樵这样的反应代表了什么不言而喻,造神?这样荒谬的事情竟然是真的吗?
烈燎原觉得自己的脑子可能中了一个禁锢法术,不然为什么他无法正常的思考问题了呢?烈燎原抬手锤了锤自己的脑袋,喃喃道:“造神?这可能吗?”
相较之下,苏暖这个外人反而要镇定得多,她平静地道:“可能啊,烈山族不是几乎成功了吗?”
烈燎原艰难地思考着——他几乎能听到自己脑子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半晌后他才犹犹豫豫地抬手指着自己的鼻子,用一种梦游的语气问:“难道是……我?”
苏暖很随意地点头,丝毫不觉得自己向烈燎原抛出了一个大炸弹,但这个回应对于烈燎原来说就太刺激了,自己是造神的产物?试验品?可他的成长经历与烈山族其他的孩子没有什么不同啊……烈燎原忍不住又去看烈燎,烈山族的修者们似乎也被苏暖说的东西给惊到了,他们不知不觉间已经放开了烈燎,但是禁锢法术依然在起效中,烈燎以一个十分奇怪的姿势站立着,他的神情复杂极了,但当烈燎原看过去时,却发现烈樵在躲避着他的目光。
烈燎原不知为何突然感到心中一沉,他隐隐有种感觉,烈樵极力隐瞒的这个秘密一旦彻底揭开,这其中的真相也许是他难以承受的。
这个感觉一产生便疯狂地滋长,烈燎原瞬间便产生了退意,他对于这个秘密忽然就不想深究了,烈燎原反而希望将今日所知的一切都忘掉,最好是连神力都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