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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将近。
长安街上出奇的安静,一切皆是井然相有序,好似从未发生过什么,只是一个深幽的巷子里偶尔散发出来些许血腥味,仿佛在提醒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忽然间,从巷子里跌跌撞撞的走出四个女子,其中一个女子已经重度昏迷,被同伴驾着走。
四人一路前行,在地板上留下很多鲜血的痕迹,周围过路的行人见此都下意识的往旁边躲开,生怕沾染了分毫,惹来什么不必要祸害。
四人相互扶持着,一路跌跌撞撞的走过长街,经过漫长的路途才到了双翼王府。
守门的侍卫看到四人,心中一惊,连忙奔了上来:“晓梅姑娘,你们这是……”
“王爷回来了吗?”晓菊捂着疼痛的伤口,白着脸问。
侍卫摇头,晓菊失望的垂下眼帘,再也支撑不住,人倏然倒地,昏厥过去。
“晓菊姑娘你怎么了?啊,晓竹姑娘……”侍卫惊呼的喊,却发现四人已经全部倒了下来,手忙脚乱的将人扶起来,晓梅抓着其中一人的衣袖,紧咬着唇尽量使自己清醒,一字一句的道:“告诉王爷,小姐被……掠走……了。”说完,人也倒下去了,呼吸微弱。
……
当消息经过隐卫传到一夜耳朵里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看着远处靠着墙壁颓然坐在地上的男人,急步迈上去:“王爷。”
冥墨烈连头没有抬,仿佛没有听到声音。
“王爷,小姐被掠走了。”
冥墨烈猛然抬头,浓眉紧紧的蹙着:“你说什么?”
一夜垂下眼,不敢看他的眼睛,声音有些低:“小姐被人……”
“护着她的暗卫了?”冥墨烈恶声打断他的声音。
一夜倏然跪地,头深深的埋下,声音中带着歉意:“是属下之过,之前王爷进宫,属下唯恐有诈,就招了大部分的隐卫,小姐身边只留下两人,属下以为……”
“噗!”一夜还未说完,就感觉一阵冷风袭来,整个人震到了身后的墙壁上,当即震伤了心脉,一口血水喷出。
“谁给你的狗胆!”冥墨烈怒声咆哮,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个死人:“你最好祈祷她安然无恙,否则……”话虽没有说完,但一夜却还是一震,他抬头,身前的男人早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冥墨烈赶回双翼王府,四婢中受伤最轻的晓菊已经清醒,另外三人则是还处于重度昏迷中,随时都会有危险。
看着受如此重伤的四婢,冥墨烈眼色发红,额上的青筋不停地凸起,可以看出他正处于某种震怒的边缘。
晓菊被小丫鬟轻轻的扶起,看到站在窗边的冥墨烈,连忙挣扎着身子跑下来,微微行礼,急道:“王爷,今日小姐在简易酒楼对面的巷子里被人掠走了。”
“可知是何人?”冥墨烈沉声问道,语气中的焦急与阴沉尽显。
晓菊摇头:“奴婢不知,但看武功套路不像是宫中之人,倒像是武林中人,言行亦是粗鄙不已。”
冥墨烈沉寂,脸色黑沉,转而问道:“为何让她出府?”
晓菊低着头,虽然看不见表情,但是语气中的埋怨却甚明:“王爷离开王府后,小姐在书房门口久等未果,才冒雨出府寻的!”
冥墨烈心中一疼,面上却没有表现出一点,只是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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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中,在一片茫茫的废墟里,一个白衣女子微闭着眼睛靠着身后的残壁,气息均匀,不像是睡着了,倒像是昏迷了。
随着明月爬上天空,废墟里渐渐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且越来越近。
昏迷中的女子还是毫无所觉,只是眉头有稍许的蹙起,好似感觉到了危险的逼近。
一华衣女子从远处渐渐临近,面上蒙着面纱,只露出一双娇媚的凤眸,闪着些许阴沉的光线,身边的男子虽长相秀气,却脂粉味很浓,翘起的兰花指更是让跟在他们身后的黑衣人不屑。
“主子,就是这里了。”那脂粉味很浓的男子讨好的指着昏迷中的女子道。
华衣女子点点头,蹲下身子,打量着昏迷中的女子,一看,不禁大吃一惊,竟然是她!
半响,她才消化了这个令人吃惊的发现,嘴角的笑容扬起来,眼中的算计更浓,如果说以前她还担心着怕这个女子不足以牵制冥墨烈,那么现在看到她,她是一点也不担心了。
“好生招待着,不得有半点差池。”华衣女子站起来,吩咐道。
“是。”身边的男子赶紧应到,转身又狐假虎威的吩咐身后的黑衣大汉:“听到了吗?好生待着,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小心你们的脑袋!”
“公子,那我们哥几个……”领头的黑衣人有些踌躇的道。
“放心,该你们的绝对少不了。”男子一脸不耐烦的道,继而转身立马转换了一副嘴脸,朝华衣女子讨好道:“主子,天色已晚,先回去吧,这里有奴才绝对不会有事的。”
华衣女子点点头,又看了昏迷中的女子一眼,方才转身离开。
看着两人的身影离开废墟,身后的黑衣大汉终于忍不住“呸”的往地上吐了口痰,恨声道:“死太监!”
“大哥,他们会给我们银子吗?朝廷现在还在通缉我们,可怎么办啊?”其中一人着急道。
黑衣大汉转头,啪的一下拍在那人的头上,恶声恶气的道:“你问老子,老子怎么知道。”转头,看向地上的女子,眼中闪过些许的不明情绪,缓缓道:“算了,再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