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遥带着所有人回到了他们的住所的时候,没有让任何人帮他推轮椅,也没有让任何人跟着,连陆连都拒绝了,自己默默地,显得有些孤独地往房间走去,然后难得地给自己的房间落了锁,还加持了结界。
他不想任何人在这个时候打扰他,趁着赵耀祖还有苏明镜犹豫的时间,他需要给自己先进行一番治疗。
对心理的治疗。
这次的作战很成功,完全是按着第一次制服狰狞鬼的方法来的,只是这一次他要比他哥哥狠,以直接取了性命为目的,将狰狞鬼这一鬼怪物种给完全解决掉,没有后顾之忧,没有余地,所以就比他哥哥要来的安全的多。
而且通过这次毫无保留的给予作战,地府再怎么样也对他们没有了曾经那么重的戒备心,以现在阎王判官的心思,恐怕还可能会产生一些幼稚的想法,想着来策反他们。
安遥想到这里就顺便联想起了那两个上位者的肥胖的样子,油头巴脑的。
“挺好……”
安遥正对着自己办公桌椅后背的画,透过那副山水看着底下真正的不知是他还是安逍的画像。
该除的狰狞鬼除了,他想要得到的所有资料也都得到了。
安遥打开了全都是未好伤痕的掌心,对着一个抽屉施展了灵力,然后抽屉的锁孔吐出了一个高阶魔方。
他将透明的小巧的魔方合在两只手里,眼睛盯着魔方,然后魔方便在他的持续注视下慢慢变大,慢慢变得有色彩,直到和一只手差不多的体型和让人一看就分明的颜色之后才停止了这些变化。
随即,安遥就很悠闲的半躺在轮椅上,将这个魔方慢慢解开,不急不躁,等到魔方被他把玩着成功,抽屉也突然弹了出来,发出了一个声响。
里面空间看起来很大很深,但是只放了一本没有那么厚的很旧的本子,泛黄,有破损,但是很有质感。
安遥将它小心翼翼地拿出来,然后摩挲了两下封面,从桌上拿了一根最小号的毛笔,抹了点墨,开始在上面记录着什么。
这次的合作让安遥完全地探测了黑白无常的能力,还有阴差几个的团体攻击模式。
他从这些行为里分析出了这些人的最极限状态,得出了假设他们能做到最后时,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实力。
然后,安平艾笑的数据陆连会做好一份给自己。
不过不需要拿到那份文件,安遥想想就能知道他们这两个人的极限值会过高,甚至很不准。
他们是特别的,安遥双手放在桌面,用手肘立在桌上,双手交叉,手背向上,将下巴放在上面,仔细思考着。
“安平……艾笑……其实应该是没有极限,永远都奔着现场状况的最差模式而对自己进行自我调节……”
“永远都那么有意思……”
安遥笑了一声,想起了最后的场面,想起了那个时候特别像安逍,特别像自己哥哥的安平。
“其实还是挺想你的,我的哥哥……安逍……”
安遥放下笔,将那本专门记录重要讯息的书也合上,然后重新放回了那个抽屉里。
在与哥哥正面对决,并且在他自然死亡之后,安遥其实对他的哥哥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
就如同他小时候对待不公平的差异行为一样,都无所谓,都任由发展。
可是后来也对应着童年之后的未来一样,安遥发现了这些当年的无所谓其实都是压抑,没有不同,只是差一个契机去把它挖掘出来并正确的认识它。
而在安遥不断地接触安平之后,他摆正了自己的心态。
他想念他哥哥,无比地思念他,想让他重新出现在眼前,重新回来的这种**在安遥的心底生了根发了芽。
新世界需要他哥哥安逍一样对待万事万物都公平公正的好人,需要像他哥哥安逍做事拼搏果敢,路见不平一定拔刀相助的人。
他想创建新世界不就是为了保护这样的人并让大家都成为这样真善美的人吗?
那么尝试着让哥哥安逍活过来也未尝不可,即使这样需要花费极大的精力,还要承受别人的不理解。
也许还要接住天仙附子的怒火。
安遥闭着眼睛,指尖敲打着桌面,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安大人。”
门口传来了三声敲门声,然后没等安遥应声,陆连便把门打开了。
“您不舒服吗?”
陆连已经花了最快的速度把他自己从头到尾梳洗了一遍,戴上平时工作时会佩戴的眼镜,身上还留有没有干透的雾气,细闻,还有淡淡的莲花香。
“怎么,”安遥将所有的情绪都收进眼底,然后微笑着看向逐渐走近的陆连,“我看起来很糟糕?”
陆连轻笑了一声,然后走到他身边,把衣服袖子挽上去了一点,露出洁白无痕的干净的胳膊,“脸色比我都要白一些。”
“累了吧。”
安遥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将他的手抓了过来,用食指的指尖从他的关节血管处一点点滑下去,“全都记录了?”
“全都印刻在这里,一点不漏。”
当时被狰狞鬼扔出去的时候,他留了一粒小小的花种种子,放在了狰狞鬼的眉间,定在上面,用来记录他们离开后安平和艾笑的情况。
“我在处理自己身上的脏污的时候先看了一遍,很厉害。”
陆连头一次在安遥的面前夸人,“如果等到最后要和他们一起战斗,这两个人会是一个很大的变数。”
“早就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