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下,去什么老家啊。”
艾笑的脸色发黑,黑眼圈又青了一圈,眼睛里都是红血丝,嗓子也上火了,整个人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
“老家不是要拆了吗!趁着大家都有时间,最后去看一眼,拍点照片,当做留念,”艾母端着艾笑的脸,上下观察了一番,“你怎么状态又这么差?昨晚不是闹了一个小时之后就没闹了吗?”
“什么?”艾笑昨晚是又做了一个不知道是不是预知梦的预知梦,朦朦胧胧的,没有看清楚,但是知道是与敖桂英有关系,可是母亲这么突然一提,说她闹了,她就有些摸不清头脑,“闹了一个小时……是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
艾母摸了摸艾笑的额头,确定没有再次发烧这才继续有些责备地往下说,“昨天晚上大半夜里,两点多的样子,你突然在卧室里尖叫,叫的吓死人,我和你爸都冲到你房间里,问你怎么了,你就是不回答,蜷着身子,抓着你的床单,不停地叫唤,你以为你嗓子是怎么上火哑掉的?”
“你就这么不清不楚半梦半醒的一直叫唤,一直说胡话,然后差不多一个小时才安静下来,我以为你自己知道……”
“等到过完年,我和你爸把你带到医院去检查一下吧,”艾母现在才觉得这件事有点严重,“或者中医也可以,你是不是最近心里藏着事啊,这应该叫梦魇了吧……”
“我没事,”艾笑愣了一下,马上就把情绪给调节回来了,“我就是……做梦做的会比较沉,我有说什么话吗?我昨晚就是做噩梦了而已。”
“说话倒是没有说什么很清楚的话,就是单纯的尖叫,等过完年再说吧,带你去开点中药调理一下也好。”
“嗯……”艾笑沉思了下来,心不在焉地说,“再说吧……到时候再说……”
“去老家的话,下午吗?”
艾笑把话题跳过,跳回了最开始的主题。
“是啊,开车过去,和你姨娘舅舅那些人一起。”
“我能叫安平吗?”艾笑揉了揉自己的脚,“想让他也看看我小时候曾经住过的老房子,而且有个人照顾我会方便一点,我怕你和老爸两个人没法撑住我。”
“行啊!”艾母对艾笑主动提出要叫安平来很开心,“我还说你这丫头过年都不叫人家过来吃个饭什么的,你叫吧,你哪天啊,也要去人家家里拜访一下人家的爸妈,嘴甜一点,乖一点,知不知道?这样讨人喜欢……”
“知道知道,行了,吃完饭过去吧,我现在打电话给他。”
艾笑急着把自己的母亲给赶走,然后马上就拨了个电话给安平。
过了大概三十秒,安平才接通电话,听声音就觉得他很累的样子,没有三天前有精神。
孟婆之前说的,要多关注他父母的行踪,安平可能就是在花精力去寻找……
这时候给他添一个不确定的麻烦真的好吗?
安平喂了几句之后,艾笑才有些不太敢确定自己该不该这样做地开了口。
“怎么了?听起来这么累?”
安平轻笑了一声,然后蜷缩在沙发上,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眼神有些空洞的听着电话里的声音,“没有,刚刚运动完,最近没有什么事情,所以会去健身房,出什么事了,你说。”
了解艾笑,如果不是有事情,她很少会打电话过来,上一次也都是关心那个突然提起的敖桂英才这样。
“我昨晚做了预知梦,但是这次很不一样,我看不见究竟是哪个鬼怪,看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记忆里也没有了具体的情况,很奇怪,”艾笑顿了顿,借着犹豫地继续说了下去,“我昨晚还无意识地尖叫了,就是,有点类似梦魇一样……可我也并不知情,是我妈和我说的……”
“梦魇?”
这下安平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猛地坐了起来,脑子还有点晕乎乎的感觉。
“具体的知道吗?”
艾笑拿着她妈的说法和安平解释了一遍。
“下午能来我这里一趟吗?”艾笑接着说,“那个预知梦让我有点纠结,还有我那个奇怪的反应,我有点担心,三个月也没剩多久了……”
“几点,我准时到。”
安平特意开了车,为了留给小年轻的独处时间,那些长辈也没有多说什么,笑嘻嘻地就各自上了各自的车。
“敖桂英还是没有显示有任何问题,”前面正在等红灯,他空出一只手,摸了摸艾笑的手背,“放心。”
“我没有不放心,”艾笑深呼吸了一口气,“就是担心,担心这次不太一样的预知梦。”
“诶,老黄啊,这是在搬了?”
一大伙人回到老家的房子里的时候,正好,就碰到了家门大开,家里几乎已经全空,就剩客厅里有几个还没有封存的大纸箱子。
姨娘很热情也可以说是冒着八卦的光地过去关心了几嘴,甚至颇有一副要一直往下聊的架势。
“是啊,今晚离开,最后再在家里吃一顿就走。”
老黄看着这么一大家子人,大部分都还有印象,还能叫出名字,就是看到艾笑的时候愣了愣,然后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这是你们家最小的那个吧,艾笑吧?都长这么大了……”
“叔叔好。”
艾笑本来不想站出来社交,长一辈的事情就让长一辈自己解决,但是都亲自出来喊了,她也不好窝在后面。
“你好你好,真是好久没见了,”许是见到老街坊也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