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法鬼,又名达摩婆叉。
尖发蓬乱,体毛超长,身体羸弱,皮包骨头,指甲长利,泪流如雨。常被饥渴所困,但吃什么都不管用,只能靠僧人说法才得以苟活。
此鬼生前也说法,但却是为了求财而说法,心不敬重,赚了钱财还不行善,故受此报。
“有人来了?”
山林的深处,一个恢弘气派镀满金的寺庙屹立在此,一个年轻的男子披着袈裟跪坐在蒲团上,左手虎口挂着一串颜色弄到快接近纯黑的佛珠,男人大拇指与食指一起拨弄着那串佛珠,然后虔诚地对着佛像三鞠躬。
“来了,来了,感觉到了,”一个像是原始人,浑身都是毛发的人站在男人的背后,很不自在但又十分卑微谄媚地对着男人说话,“刚刚进门不久……”
“大——”
‘原始人’刚想开口求个准许,让他亲自帮忙把那两个人带过来,然后男人就停下了手里拨弄的珠子,没有说话。
马上就知道哪里说错话的人连忙停止发声,立刻就改了口,“大师,需要我去将那两位引过来吗?”
“不用,”大师这才继续着手上的动作,然后从蒲团上站了起来,仰视着这座佛像,“到时间他们自然会来,你还想那么多外界的事情,什么时候才能成才?当食法鬼当了这么多年,还不够?”
“不不不,大师,当然不是。”
食法鬼撩开了自己的长发,好不容易从身上那一大堆的毛发中露出了自己的脸,“我不会再有杂念了,我会安心礼佛,安心颂法,我会勤勤恳恳,大师不要生气……”
男人没再回应身后的人了,独自再对着佛像磕了三次头,转身离开了。
食法鬼诚惶诚恐地待在原地,什么也不敢再想,老老实实地跪坐在冰凉坚硬的地板上,虔诚地念佛理经。
安平艾笑再没有聊关于他们四个人的话题,一直继续往前探索,但是这里真的出乎意料的大,他们两个人走了有一个小时了,都没能望到边。
“歇会儿吧。”
安平皱着眉看着这个地方,然后脱下自己的外套给艾笑垫着。
“定不了位吗?”
艾笑觉得现在有点麻烦了,再这么毫无目的地走下去是走不到头的,尤其是他们已经到了没有建筑物的空旷的地带,太容易迷路了。
“不行,”安平从包里拿了瓶水,亲自拧开又递给了艾笑,“不说我少了银水球这一件事影响了我探测位置的准确度,先是这个地方本身就很难用我的力量定位。”
“这里到处都是安家的灵力,安家的标识,”他蹲下来,摸了摸地面的草丛,“而且到处都是虚假的,不存在的,就更难了……”
安平一个人讲的起劲,不知不觉艾笑已经累的睡着了,坐在安平的衣服上,手里怀抱着水,脑袋靠在树旁。
“什么时候你睡觉才能不用皱眉啊……”
安平停止了讲话,仔细地看着艾笑的睡颜,喃喃自语道。
——食法鬼,听到我的声音了吗?食法鬼……
——食法鬼,过来,来我们这儿来,我们为你解脱,让你轮回转世,食法鬼,只要你愿意,只要你愿意多走两步,你就可以不用再忍受痛苦了,也不需要日日夜夜念经礼佛,只要你敢踏出那一步。
——食法鬼,来啊,来吧,食法鬼……
艾笑喉咙很干,就算是前不久咽下了两口水都没有办法将她的燥给润湿。
那一声声诱惑的呼唤就像是从她的嘴里念出来一样。
那个声音熟悉的很,但是食法鬼这个名字却是从来没有听过的。
艾笑看到了眼面前的场景,昏暗,但是偶尔有光闪过的时候却能亮的反射,鼻间还能闻到只有一个地方长期浸染才会飘出的味道。
檀香。
声音是从一扇门里传出来的,那扇门布满了绿色的苔藓,潮湿,过度的潮臭,还有水声滴滴答答。
门口的旁边站着一个守卫者,手里拿着一串珠子,即使是在这样看不清五指的环境下,那串极黑发光的珠子都能马上吸引艾笑的注意力。
包括抚摸着那串珠子的修长,指甲修剪的极为干净的手都让艾笑无法移开视线。
这是预知梦。
艾笑清楚地知道,但是她却无法操控自身,被迫地被那个不知名的人给摆布。
——是食法鬼吗?
那双手停止了动作,艾笑听到了一声轻笑,紧接着,右手就有了别的动作,食指缓慢移动,从腰间转向了唇间。
艾笑看到平直的水平线有了向上弯曲的迹象。
——我不是。
“嘶——”
艾笑猛地从梦境里惊醒,那个声音,怎么会那么有蛊惑力。
都没有别的精力去回复安平的焦急和疑问。
艾笑将两只手抬了起来,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摸着自己格外滚烫的脸,有些喘不过气。
“那是什么人……”
勾起了她身体的欲。
艾笑喘了半天,途中还尽力将心思从梦里分脱出去,握住了安平的手,旨在让他不要担心,等她能调整好自己再说。
“食法鬼。”
安平用力地抓着艾笑的手,不知道等了多久,终于等到了艾笑的开口。
“食法鬼?”
“对,”艾笑主动探了探身子抱住了安平,闷在他肩膀上说着这个名字,“就是食法鬼,还有另外三个人,都出现在了我的预知梦里。”
“两个被关着,一直呼喊着食法鬼的名字,像是想让他来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