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过分了啊朋友。”
血一滴滴地从住不进巷鬼的眼睛里滴落,匕首也掉在了地上。
左眼怕是废了,艾笑的力度大到匕首能直接穿过住不进巷鬼的脑袋。
要不是因为苏明镜提前给了一下阻力,这可不得了。
“我这还没动手呢,你们……”
因为眼睛受伤,住不进巷鬼只能做到用力拿捏住还在手里的苏明镜,所以在那把匕首刺过来的时候,住不进巷鬼根本没有发觉另一个人默契地跟着匕首也开始了移动。
“之前好好和你说不听,非得这样你才肯束手就擒是吧?”
“嘶——轻点轻点,要断了!”
安平在匕首射出去的一刻马上就跟着冲了出去,住不进巷鬼以受伤他就捏住了他的腕骨,用力往反方向一扳,然后将其另一只手也给夺了过来。
苏明镜得到了自由。
艾笑一把冲了上去,将腿软的故友拥进了怀里。
“这都……什么事啊……”苏明镜紧紧地抓住了艾笑的双臂,死命往她怀里钻以寻求藉慰。
“没事,什么事都没有了,”艾笑顺势也将苏明镜抱得更紧,一下,两下,轻轻拍打着她的背部,像小时候两人互相打趣哄对方睡觉一样,“你安全了……”
“我安祖宗诶,您看我都没有危险性了,您就饶了我吧,眼睛已经瞎了,可不想再废了一只手……”
“安静点!”
安平嘴上凶巴巴的,但手上的力度还是放松了一些,也不再把手腕往反方向掰整了。
“还好吧?”
“没事,就是被吓坏了。”
“我可没对这姑娘做什么,别慌,”住不进巷鬼在这样的时候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要真做什么,你们可来不及。”
“就你屁事儿多!”艾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样,“信不信我踏马再废了你一只眼睛?活腻歪了?”
“哎哟喂……咯咯咯咯咯,”住不进巷鬼听这威胁跟听了个笑话似的笑倒在了安平身上,身上的重量全压了下去,还因为一直在笑而一颤一颤的,“你女人这暴脾气可要把我笑死了……”
“那你回地府慢慢笑吧。”安平掏出了一对手铐,正要戴在住不进巷鬼手上——
“谁说要和你回去了?傻……”
住不进巷鬼自断左手,冲向了那堆垃圾里,附上了一只臭老鼠的身,呲溜一下钻进了下水道。
速度快的惊人。
安平下意识想要过去抓他,可无奈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太多,直接阻挠了他的行动。
“啧。”
“苏明镜?苏明镜!”
那只断手还在安平的手里流着血,苏明镜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直接被吓昏过去,不省人事了。
“别叫了,晕倒了也正好,把她带回去休息吧。”安平皱着眉将那只断手夹在了古鬼存录中,立体的还冒着气儿的断手慢慢被纸张压扁吞噬,成为了书本中的一体,融合在了住不进巷鬼的那一页中。
“她之后会有什么事吗?”
艾笑担心苏明镜会因此缠上鬼缘。
“待在那里便没有妖魔鬼怪敢靠近,”安平撂开了苏明镜后颈的头发,脊髓所在的地方被染上一团黑气,“她已经被住不进巷鬼给印上标记了。”
“她就是下一任住不进巷鬼的继承人。”
——
滴答,滴答。
血水滴落在地的声音在安静的巷子里显得格外清脆,巷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污水和数不清的垃圾还有一个没有影子的人。
“这可……唉……怎么办才好,”住不进巷鬼拖着疲惫的身子尽可能地往巷子深处走去,眼睛的血没有再流了,独独留下半大个骷髅,可手上的那个横截面还在不停地流血,而且一直疼痛不止。
又痛又痒的。
住不进巷鬼从地下黑油油的污水里看到自己的模样,有点想乐。
“好久没有这么狼狈了,多久呢?啊。是还活着的时候,才有这么狼狈过。”
他一边笑一边随处找了个垃圾堆坐着,难得有闲情雅致地抬头赏月。
手上传来的痛感已经快把他的神经给麻痹了。
“老头儿啊老头儿,你说说你,无缘无故给我托什么梦?这下好了吧,可就出事了……”
住不进巷鬼面色苍白地一下乐,一下又自言自语。
“可我这次不想啊,不想像当年一样就这样颓废地死去了,”他盯着那轮带有血色的月亮,眼神里带着些哀鸣的意味儿,“即使是命运使然,我这次可要挣扎一下才行。”
“你觉得你还有什么可挣扎的?”
“喂,这样就是你们两个的不对了,”住不进巷鬼彻底笑出了声,摇了摇头,看向了那两道长长的影子,“这速度真是让人反应不过来啊。”
安平艾笑两人就站在住不进巷鬼一米的距离处。
女人手里把玩着匕首。
男人手里捧着发亮的古鬼存录。
那只断手指着的方向就是住不进巷鬼现在坐着的地方。
住不进巷鬼知道自己跑不掉的,他留下了断手,就是留下了必定能找到他的线索。
可怎么办呢?只能用这种方法先跑一步试试看了。
“你们等一下,我们可以聊聊嘛,别老用武力,”住不进巷鬼看到安平手上的银珠已经蓄势待发了,他可不想再疼一次,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他骨子里可还是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我们谈个交易吧。”
“当然——”安平手上的动作没停,银火球依旧被他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