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恬静的容颜,像是醉卧在仙境的不知世事的美男子。
头发长至脚踝,睫毛还带着露水的晶莹。
“那是……”安平松开了揽着艾笑的手,向前了一步,“树中住鬼?那个绝代了的古鬼……”
“闭嘴!不能!不能从你的嘴里吐出他的名字!闭嘴!”
一根藤条咻的一声,根本来不及看出它从哪出来,安平就被勒住了咽喉,硬生生将他从地面拉起来。
帝王树阴狠地看着安平,一个字一个字地对着他说,“别用你这张脸,说出那四个字。”
“你踏马有病啊?!没吃药啊?!一个人在这种鬼地方呆久了神经失常吗?!”艾笑看到安平被勒住的瞬间就将苏明镜放了下来,拿着匕首,将那个藤条砍断,一下两下不断地将其砍开。
安平的脸都被憋红了,帝王树的能力太强,连个反应的机会都没留下,这样下去只会不利。
“人类的丫头!你还想尝尝那种滋味吗?你——”
“你可闭嘴吧。”赵耀祖走到了帝王树的跟前,一拳锤在了他身上,眼对眼的,“你在干什么啊?嗯?从一开始就是这样,几百年了还是这种德行,你踏马别忘了当初为了救你,他受了多重的伤,要不是你,他根本不会那么快死,我也根本不用那么早继承这古鬼的位置……”
“银杏,你踏马在我面前拽个屁啊!”
赵耀祖咆哮着直冲帝王树的面门,带着十足的怒气,眼里都是不想回忆的苦痛。
“几百年了还没长大是吗?还没有分清敌我是吗?”赵耀祖指着后面的三人,对着帝王树大喊道,“你看清楚,自己也算算,这是安平,安平!叫安平,安家现任当家,他不是安遥的子嗣!他是安逍的后代!”
“那个女孩也看清楚,她什么也没做,她不过是足够聪慧,感受到了你的善意!”
赵耀祖稍微冷静下来了一点,松开了锤在帝王树身上的手,垂放在了自己的裤边,指尖还在微微的颤抖,仿佛在用力,但又没有用力的痕迹。
“你就一定要永远沉在那里面吗?”
“受过伤的是我不是你!躺在这的是他不是你!”
帝王树面露痛苦,再次睁眼的时候戾气还在,但终究是消散了些。
“还能救。”
安平摸了摸脖子上被勒出的痕迹,让艾笑留在了原地,自己独自走向了帝王树,和赵耀祖站在了同一水平线。
赵耀祖看了看安平,跟在他的斜后方,看着他与帝王树的对话。
“别——”
“安静点,”安平不顾帝王树的阻挠,径直伸手触碰了白果长至脚踝的头发,用食指与大拇指摩擦了两下,将其中的一根长发拔了下来,“我和你嘴里的安遥没有任何关系,想要救他就给我安静点,别吵吵。”
安平将那根头发放在掌心,双手将其包在手里,嘴上念念有词,古鬼存录从掌心之中出现,那根头发也就此被融在了书本里。
古鬼存录漂浮在空中,自己自动打开,快速翻找着什么,突然,停在了一面。
那根消失的头发就在那页里。
那页纸上迷迷糊糊正好能看见四个字——树中住鬼。
帝王树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切发生,在那根头发消失在他眼前的时候,他的心脏就微不可见的颤动了一下。
那轻微的动作让帝王树一瞬间觉得不是真的。
可当那本书飞上了空,页面开始翻转,那心脏的抖动确是真真切切的能感受到了。
“这是……”
“艾笑,拿我给你的那把匕首来。”
“知道怎么做吧。”安平眼神示意着自己的手,对艾笑肯定的点了点头。
可艾笑并不领情,她拿着匕首,将其转悠在自己的手间,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帝王树,嘴角挂着年轻人惯有的不屑。
“艾笑。”
安平的语气里带着点请求,带着点无奈。
“在呢。”艾笑舔了舔嘴唇,调谑地答应着,嘴上阴阳怪调的,“帝王树啊,你知道安平要干什么吗?”
帝王树看着艾笑,神情不再傲慢,高高在上,那揪在一起的五官满满都是恳求。
就连一直被保护在身后的红叶都没来得及顾上。
艾笑看着帝王树的表情,看着周围所有动植物散发出来的紧张的气息,笑了。
“还好你天性善良,如此深爱并保护着这个人,让他的躯体如此完好无损,这才让古鬼存录马上反应出来这是谁,才能让安平有机会拿他的血去滴在那张纸上,然后得以救回他。”
“可是啊,这种血极耗精元,用一次,就伤一次,救古鬼从来都不是安家的首要任务,尤其是还要救你这种,想要致我们于死地的人的朋友。”
艾笑停止了手上的把弄,匕首尖被对在地面,紧紧攥在手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艾笑。”
安平又叫了一句。
可艾笑理都没理,只是看着帝王树,嘴角的讽刺一直展露无遗。
“我很抱歉……”帝王树的语气很哽咽,像是再拖一会儿就能哭出来的声音,“你们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只是请求你们……他是无辜的。”
“我们谁不是无辜的,”艾笑笑的更厉害了,她拿着匕首尖指了指前面的赵耀祖和身后的苏明镜,“他们还是救过你命的人的朋友和后代呢,你在做什么?!你做了恶,现在却想祈求善意降临吗?”
“你心里最清楚不过,帝王树对待别人是没有赶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