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不下去了。
这里待不下去了。
说出去的话做下来的事,待不下去了。
不该这样的,如果像以前一样愣声不吭地扛着这些针对就不会有事,还能平静地待着。
可现在不行了。
都是老师的错,如果一直没有光芒与希望就不会有绝望。
一开始什么都没有,就会什么都不想要。
同类?
平真平躺在地面,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天花板。
同类为什么不带我走。
同类看到了现在的我的未来吗?
去人界吧,以神通鬼的名义。
平真这个名字不想要了,好难受,好委屈。
好寂寞……
“小樱,怎么了,还不舒服吗?”
樱宁坐在自己的床上,旁边的窗户半开着,本来晴朗的天气突然乌云密布,阵阵阴风从外面吹打进来,温暖被凉意取代。
一个散着头发的女人坐在床边,手上抚摸着樱宁的秀发,柔声地说,“起风了,妈妈把窗户关上吧,省的我们小樱的病再严重了。”
“可你知道我没病的妈妈。”
樱宁关上了手上的书,无力地靠在床头,伸手对着头顶的灯光,看着白色的光亮从手指缝里透出来。
“心病也是病,”女人亲吻了一下樱宁的脸颊,“睡吧,等到你真的好了再去上学,晚安,我的孩子。”
樱宁就这样好巧不巧地避开了这场纷争,等到她回到学校上课的时候,平真已经不在了。
谁也不知道他去哪了,也不知道他是否离开了地府。
哪里都没有他的踪迹。
可是如果真的离开了地府,他又是怎么避开那些防守的?
没人了解。
平真离开地府之后发现,外面的世界真的太不一样了。
地府的基调一直都是灰黑的,带着冷酷冷峻的气息,没有温暖的气儿。
可是人类世界不一样,五颜六色,有花有草有动物,连空气都是清新的。
“好特别……”平真带着一身的血污与脏污,呆愣地站在一片杂草之上,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
面对未知,他有点不敢,有点踌躇,但没有后悔。
神通鬼往前踏了两步,随后马上又往后退了三步,在原地耽误了很久,反反复复好几次。
在被那群人围殴诡笑了之后,没有人敢靠近他,都像避开瘟疫一样的避开神通鬼,他也因此顺势站起来离开了教室。
他独自走在路上,因为身上的伤所以很多路过的阴差都有些提防地看着他,有那么几个甚至想要掏出武器动手。
——这是那个小神通鬼吧?这一身,难不成是做了什么伤害别人的事情吗?
——听说这个神通鬼还在学校里上学,糟了,是不是学校出事了……
——要动手抓住他吗?真是不知道这样的祸害究竟干了什么!
平真本来还迷茫着不知往哪去,在看到了这几个阴差的想法之后就有了自己的答案了。
“试试吧,应该可以了……”
“你在说什么呢?小孩!”阴差远远的听到了神通鬼的嘀咕,但因为距离问题,并没有听清,“发生什么事了吗?需要帮助吗?”
——反正肯定不会说真话,真麻烦,怎么就在这里遇见了呢。
“我也觉得麻烦,遇到你们太麻烦了,你们太烦人了。”
“你?!”
几个阴差彼此对视了几眼,直接想要将神通鬼给拿下。
看透人心的技能不知什么时候,他居然学会了,地府还完全没有察觉,这可是件大事。
几人都不敢掉以轻心,直接想拿镰刀将他制服,在几把刀子一齐要像神通鬼砍下去的时候,他们几个突然都动不了了。
僵硬在那里,不受控制。
“原来真的可以了啊……”神通鬼张了张自己的双手,“一直想试试,没想到还真的一下成功了。”
他看着这几个面露恐惧的阴差,难得对自己产生了满意的感觉。
他奋力踮起脚,拍了拍其中一个阴差的脸,又露出了那种阴森森的笑容。
“都起鸡皮疙瘩了……”
他低头嗤笑了两声,随后摇了摇头,走了。
顺着自己的记忆,神通鬼终于来到了之前老师带着他去的地方,来这里也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想来一场带有仪式感的告别。
除了老师,没人可以告别了。
“啊……”神通鬼摸了摸老师靠过的那棵树,不由得一怔,“还有樱宁……”
“不过可惜她不在。”
神通鬼面无表情的摸着那棵树,很多回忆涌向了脑海,心情又开始压抑。
为了克制住这份压抑,他手上的动作越来越重,摩擦产生的痛感与热度能让他暂时的转移注意,本来很粗糙的表面,神通鬼突然摸到了一处有着一定规律的划痕,划痕整齐有力,一摸就知道是有人刻意划上去的。
神通鬼抬开手,看着那道划痕,充沛的情感又一次的在沸腾。
“问心无愧……”
是老师话的吧,笔记笔锋都与老师的一模一样。
“选择自己要选的路,决定自己要做一个什么样的人,问心无愧就好。”
“可您的问心无愧和帮我取名的那位,终究是想让我做一个好人的吧……”
神通鬼用同样的姿势靠在树桩上,和自己对话。
“可我做不了,您说最大的善就是见识过世间的不公与残忍,经受过他人的恶意残酷后,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