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气氛被她两句话便弄得诡异,乔霜降建议道:“不说这个,茶茶师姐不如从刺绣开始学吧。”
乔霜降取了两方小丝帕,上好绷子递给了了夏茗茶一份:“我教茶茶师姐绣茶花吧。”
乔霜降一针一线极其细致地教着夏茗茶。以前夏茗茶只当乔霜降是不懂事的小师妹处处都照顾些,时至今日夏茗茶才第一次发现乔霜降竟然是这般的乖巧懂事,从未给她惹过半点麻烦,这样的话,不就与折芽一样了吗。
为什么她从前都没有发现呢,也许是因为许多人都一厢情愿地在照顾乔霜降吧,沈筠淮是,她是,师兄也是,大家都当她是孩子,其实如果松开她的话她的光芒一定会更加明媚耀眼。
绣着绣着,夏茗茶忽然问她:“小九啊,你是怎么看小师弟的?”
“唔,很迁就我照顾我,了解我的每一个想法,与他在一起就不用带脑子,很可靠。”
“那你看到他和别的女孩子在一起会生气吗?”
“上一次我看见有师姐给他送了礼物,我生气了,但是我不应该生气,然后就不生气了。”
原来小师弟就是这样被放弃的。
“那师兄呢?”
乔霜降想着想着原本舒缓的眉头紧紧的锁在了一起,不经意间就提高了音量:“笨蛋,缺心眼,木头,一根筋,欺我骗我瞒我,最讨厌师兄了。”
夏茗茶微微一笑,不再说话。
就这样,乔霜降白天跟着纪木戎砍竹子盖房子,晚上回去教夏茗茶刺绣,过得那叫一个充实。
夏茗茶没有乔霜降那般聪明,绣坏了几朵花之后难得成功,雪色丝帕上零零散散几朵山茶花,绿叶丛丛,既不张扬也不娇纵,只淡淡地缀着,颇有几分清傲自成。
夏茗茶满意的看着帕子,想叫乔霜降来看,一歪头,乔霜降已然是睡着了。夏茗茶想把她扶上床,乔霜降才离了桌面便有一条丝帕悠悠落地,夏茗茶把乔霜降安顿好之后才回来捡。
这几日乔霜降陪着她刺绣无事可做,便随手也绣了条帕子,现下已是绣完了。乔霜降绣的是条天蓝色的手帕,手帕上是一只蜷缩着的雪白小狐狸,帕上星星点点,宛若飞雪,一团飞雪落在小狐狸头上,显得小狐狸灵气十足,甚是可爱。
夏茗茶一笑:“原来小九竟然喜欢这种风格,果然还是个小孩子啊。”
第二日一早夏茗茶早早的就把乔霜降叫起来了,乔霜降还没睡醒,便叫道:“沈筠淮让我再睡会儿……”
乔霜降猛地坐起身,眼睛一瞪,之后两个人都愣住了。还是乔霜降先回神讪笑道:“茶茶师姐啊,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是以前还在家的时候沈筠淮来叫我练武。”
乔霜降瞧了眼外面才蒙蒙亮的天色,迷迷糊糊道:“今天怎的起得这样早?”
“今天是还礼节啊,快来让师姐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保证你一出去就是艳压群芳!”
两人折腾了许久才出来,乔霜降推门便走,夏茗茶一把拽住她,塞给她一把纸伞,嘱咐道:“着什么急,师兄还能跑了啊,外面下了雨,记得撑伞。”
“嘿嘿,谢谢师姐。”乔霜降屁颠屁颠去了纪木戎的屋子,纪木戎才开了门,便怔住了。
眼前的乔霜降一改平日里的雪白衣裳,此时一袭大红齐胸襦裙,层层叠叠,走路时偶尔可以看见精致玲珑的绣花鞋,身后拖着半长的深红披帛,颈间戴着石榴红百石璎珞。素来半披地长发今日被精心编了起来,头顶上一左一右两个小髻,并无什么精致华贵的头饰,只缠了两条长长的艳红发带拖在后面。
樱粉色的两叶薄唇涂了些口脂,更显唇红齿白,耳边一只小铃铛,眼角两抹赤晕宛若哭过一般,即是妖娆又是惹人怜,眉间一朵朱红花钿,连带着整张小脸儿都生动飞扬了起来。
一袭红衣,一把朱红油纸伞,小人儿那般笑着站在他面前,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端着一副宛若画中走出的倾城容貌,脆生生地唤着他:“师兄!”
夏茗茶一袭湖绿裙装自乔霜降身后走来,显得清丽又出尘:“我就知道红色肯定适合小九,若是门规不管我肯定要天天给小九穿红,看师兄都看傻眼了。”
夏茗茶一推乔霜降,乔霜降脚下不稳便一头扎进了纪木戎怀里,纪木戎回了神,下意识地把乔霜降拦在怀里:“行了行了,快去玩吧,快出去艳压群芳吧!”
夏茗茶嬉笑着话头一转:“倒是师兄,可要好好看住小九,莫要让人半路劫了去。”
乔霜降挣扎了一下,纪木戎便放开了她,道:“等我,拿伞。”
之后夏茗茶便见得两人一高一矮并肩离开了。乔霜降被她精心打扮过了,纪木戎却还是平日里的那副样子,一袭黑衣,一把轻剑,一把素色油纸伞,眉目硬朗,身姿挺拔。
衬着这雾气蒙蒙的小雨,才刚走得远了些,便看不清身影了。
夏茗茶忽然生出了一种错觉,感觉他们一旦走了,便再也回不来了。
前山现在很是热闹,即使是下了雨,也分毫没有阻拦云留弟子对于还礼节的热情。向来严肃巍峨的前山此时俨然变成了一条热闹的集市,有不少弟子出了摊位,各种小食,饰品玩具不计其数,还有杂耍的,以及一些拿了丹药出来卖的丹修。
没了校服的限制此时云留弟子们穿得花花绿绿,乔霜降定睛一看亦有许多弟子都穿了白衣,想来是些穿久了蓝衣的外门弟子,趁着这天也穿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