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的夜色之中,有两道黑影在田野里面漫无目的的疯跑着。

此时的月光明亮,照的的大地一片银色,所以走在地上的人,即便是天黑,路也算是好走的。

可是这两个人却不敢往太过光亮的地方去,畏畏缩缩的转找影子昏暗的地方走,所以一路之上就难免磕磕绊绊的。

那两个人又踉踉跄跄的跑了几步,然后便找了一处背风又不引人注目的墙根蹲下,左右前后的仔细打量的半天,确定这里安全之后,两个人的身子一摊,矮个子的那个人顺势就坐在了地上。

矮个子的那一个将附在自己脸上的黑布往下一扯,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抬头对着那个倚在墙上的袁胖子问道:“东家,咱们这是逃出来了是不是这样就没事了”

被矮瘦子称为东家的那一个,正是一直都在想法子谋算罗定家产的那个孙老板。

这些天这位孙老板一直都在使人打探着罗定这边的消息,罗定家贮藏种子的仓库并不是什么太过隐秘的地方,稍微有点心思的人打听一下就能够问的出来。

会不隐藏,一是因为种子太多,藏来藏去的一个不好就容易发生霉变,反倒是减低了种子的质量。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存在猪棚这边的种子全部都是没有经过溶液浸泡的单熟种,即便是被人拿出去一些,也不过就只能播种一季,是不会再有种子能够从外面留存下来的。

这些情况孙老板自然是慢慢都知道了的,但是他还是不甘心呀,前几日他天天守在罗定家的腊肉厂大门口,每天看着那些前来进货的马车从两侧的大门口进进出出,他看的眼睛都快要红了。

姓孙的自己本来就是一个做生意的人,所以只要将往来腊肉厂这边车队的数量一换算,他心里面差不多就能够将罗定每天的出货量计算出一个大概来。

然后在按着他打听出来的罗家腊肉的单价一计算,得出来的数字让孙老板分外的抓心挠肝。

要不是那个姓罗的横在这里,那些银子本来应该是他的,眼看着本来都被拦在怀里的银子,现如今却都长着翅膀飞到别人的口袋里面去了,心胸本来就不大的孙老板,现在连想要去罗定家里抢劫的心思都已经生出来了。

自从隐约得知便是偷到草籽也可能无用的消息之后,孙老板心中那股名为嫉妒的火焰便燃烧的越来越旺盛。

罗定家肉铺腊肉厂的生意越红火,孙老板的心里面便越难受,久而久之一个恶毒的主意便在他的心里面形成了,他一定要让罗定变得一无所有。

本着我得不到的好处,就一定不能够被别人得到的思想,孙老板一直都在暗中的盯着罗定的家里,本来罗定与沈晨霭出门到山上小屋去松散的那几日,孙老板就想要和矮瘦子动手的。

但是当时猪棚这边工作的伙计们还没有离开,那一水的彪形大汉孙老板不敢去惹,而罗家那边,罗定又将闷头给留了下来。

自从他们家遭过歹人之后,闷头悍勇善战的名头就算是在凤城的大街小巷传遍了,至今还有不少的人家牵着母狗想要过来配/种,不过闷头自己不愿意,罗定也就随着它的脾气去了。

孙老板也听闻过罗定家闷头的大名,顾忌大狗的凶猛,孙老板就没敢出手,在说他的主要目标也不是罗定的家里,所以就这么一直拖到了罗定与沈晨霭回家。

临近春节的时候,孙老板就觉得自己的机会又来了,过年的时候猪棚这边肯定要放假,就算是留人守候,也不过就是三两人口,相交起来便好打发多了。

至于罗定留在猪棚里的那两条狗,孙老板这一回也已经有了打算,反正他拿了种子也是种不出来,干脆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一把火全部都烧了,等到牧草和种猪全部都没有了,看那个罗定还怎么张狂。

心中打着歪主意的孙老板,特意选择了大年夜的这一天动手,会选今天一是因为这天所有人都会忙着过节,看守的时候难免就会有些松懈,但更重要的是,他希望能够在这一天让罗定的一切都化为粉末,要他牢牢的记住今天,等到以后在过年的时候,别人家都是欢欢喜喜的,就只他一听到过年这两个字,便要浑身打哆嗦。

只要一想到罗定在大年三十蹲在地上,看着被烧毁的猪棚抱头痛哭的样子,孙老板的心里面便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痛快。所以即便是大冷的天,要蹲在外面的冰天雪地里,孙老板的身上也觉察不出一点的冷意来。

为了保证自己的想法能够顺利的实施,孙老板还特意等到了子时过后,守岁的人们都已经睡去的时候。此时经过一天的忙碌,不论是大人还是孩子,想必都已经睡熟了,这个时候在动手,阻力一定会小上许多的。

孙老板此时还是有些理智的,最起码他还知道要守在罗家的门外,一直等到他们家屋里的烛光熄灭了之后,才与那个矮胖子一起离开了罗家,跑到猪棚那边去动手。

他们还是在行事之前就已经事先踩好了地点,知道虎子和闷头这两只大狗平时都是拴在猪棚东面的狗窝里。所以他们在进入猪棚的时候,就没有选择从正面进去,而是垒砖块翻墙头,从距离狗窝住院处的西面进了院子里。

进院之后两个人便直奔猪棚,进不去大门就从猪棚的外围点火,总之就是要想尽一切办法将这里给烧干净了。

他们的行动倒是挺迅速的,但是架不住狗狗们的鼻子和耳朵太灵,虽然离得挺远的,但是他们跳进猪棚是弄出的那些动静,已经让虎子和闷头很警醒了,后来在嗅到了火焰灼烧的焦糊味,狗狗们立即便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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