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此前我已在华清湖船上会过此二人,只是……”冒顿碧玺的目光暗了暗,“教主的记忆多半是受了损害。不知为何会和云梦仙门的人在一起,他们一旦上山,我们就再难接近,只能尽快。”
说着,冒顿碧玺抚了抚手间的一枚小小的玉佩,情绪被压抑在眸色之中。
“副主,我们还调查到了一件事。”又一人上前。
“说。”冒顿碧玺的目光没有离开这枚玉佩。
“北堂酆的人,似乎想在仙盟台上动手脚……”这人上递一分明细,道。
“这些修建仙盟台的原石,原本应由华城提供,但北堂酆的人大抵做了些手段,让华城城主身体抱恙,无法再处理事务。现在,原始的事情交由这人在管,而这人身边的护卫,是北堂酆的人,多半是和北堂酆合污了。”
“合污?”冒顿碧玺笑了笑,“他北堂酆想要谁,不是轻而易举?何须那人同污?我会再找机会去接近教主,北堂酆那边,你们继续盯着。”
说罢,众人便迅速散去,屋内,忽而寂静的可怕。冒顿碧玺紧握着手中的玉佩,露出些许悲怜之色:只是要苦了那望舒公子了……
这日,岳向阳和白不易途径一片山林,岳向阳忽道肚子疼痛,又不好意思让白不易陪同,便径自跑开。
觉得跑得有一定距离了,岳向阳这才轻声道:“出来。”
林中一阵窸窸窣窣,冒顿碧玺出现在岳向阳的面前。
“居然找到了我埋的衣服……你们有点厉害啊。”岳向阳道。
昨日在客栈,白不易打坐之时,岳向阳在楼下洗着衣服,忽见一旁有一团黑紫衣衫很是眼熟,翻开一看,果真是来到这里的第一日自己身上的衣服!这时,从衣衫里掉出一张纸团……
“你是谁?”岳向阳问着。他之所以愿意信这人一回,是因为那段记忆,让他觉得自己这具身体的主人或许认识眼前的人。
“冒顿碧玺。”来人抱拳跪下,无比恳切。
“莫读碧玺?那读什么?我也没叫你碧玺啊?”岳向阳故意道。
“教主。冒顿是属下的姓氏。”那人纠正道。
“……教主?”岳向阳有些懵,“我吗?”
“属下知道教主记忆多半受损,但我等定会尽全力为您恢复。只是您万万去不得那云梦仙山,一旦进去,我们便无法再护您……”
“有白不易在啊。”岳向阳打断了来者的话。
心念道:我这身体居然还是个教主?不会是西冥教教主吧!那可断不能被他们接回去,一旦被他们发现我不是真正的教主,还不知道他们会怎么虐待我呢,还是跟在白不易身边安全。
“教主,请跟我们回去吧。”冒顿碧玺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岳向阳心中暗叫不好。
“可我还有东西没拿。”岳向阳一脸无辜道。
“何物?”冒顿碧玺道。
“我的心啊!我的心,可全在白不易身上了~”岳向阳故意用上了最为浪气的语调说话。
果然,那人闻言一愣,趁着对方分神,岳向阳猛地转身,拔腿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大叫:“白不易救我!!有人偷窥我如厕!!”
冒顿碧玺一惊,自知上当,本想上前追去却看到御剑而来的白不易,便一窜匿身于树丛之中。
“不易兄!你踩在剑上飞的样子帅呆啦!”岳向阳讨好道,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诶?你怎么这么快就赶来了?难不成你之前就察觉到……”
“你觉得呢。”白不易打断了岳向阳的话,无语地看了他一眼,“下次,记得告诉我。”
“可是不告诉你你不也是能发现,说不说又有什么关系?”见白不易有些微愠,岳向阳又连声道:“行行行!我发誓!以后有什么事情我都会告诉你,绝对不对你有所隐瞒!”
“当真?”白不易缓和了面色,眼睛也变得亮亮的。
这个男人真是好懂……岳向阳在心里轻笑一声,道:“那是自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白不易不再多言,只转身上路。岳向阳紧紧地跟在后面,看着白不易的背影,莫名觉得开心。
细细想来,他岳向阳确实没有多么信任过什么人,但是眼前的这个人,确实做到了。凑上前,岳向阳紧挨着身旁的人:“不易~”
“何事?”
“刚刚我和冒顿碧玺的对话,你可听到了?”
“……”白不易薄唇微抿,没有接话。
“其实,我和冒顿碧玺说的最后一句话……是真的~”岳向阳凑在白不易耳边撩了一句,却忽觉白不易是不是比初见之时长得高了些。
白不易耳根忽得发红,别开脸:“花言巧语。”
“恩,你之前这么说过我的。”岳向阳摸了摸下巴,回想起来,上次被白不易这么说,还是在磨镇的客栈里,送老板娘花的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