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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洵云看着毫发未损的陈芳菲,讶异道:“你……”
她的话说到一半,就如被鱼刺卡住一样说不下去,她的眸光从陈芳菲身上转移到笑儿身上。
不是让你安排人让陈芳菲从府里消失嘛,怎么被于美清带回来了!
笑儿耷拉着头,她原本整洁的发髻被撕乱,衣服有被撕扯的痕迹,“夫人……我……”她想告诉柳洵云自己为什么被于美清带到禅堂,但又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只得委屈地抽泣起来。
本打算继续装聋作哑的白秦氏,一听到于美清的声音,赶紧睁开眼,并放下手里的佛珠就上前迎接,许攸宁也从椅子上站起了起来,一脸恭敬的看着于美清。
在经过简单的寒暄过后,于美清便被让到了位置上。
落座后的于美清,便扫视了一圈禅堂,见地上跪着个梨花带雨的丫鬟,那丫鬟的穿着不像是白家的,又联系她来白家之前打探来的消息,差不多猜出了刚刚禅堂里发生的情况,瞬间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僵着脸看向柳洵云,大声质问道:“我刚刚在门外,好像听到二夫人怀疑‘算计许司令’的事,与我们耿家有关?”
跟于美清接二连三过招,柳洵云没一次胜利,更何况她自知理亏,面对于美清的质问,她咬紧唇,不敢回话。
一旁的白景瑞赶紧把那菊花造型的金簪双手递了过去,并指着金簪上的“耿”字给于美清看,“母亲,您看这簪子……”
纵使耿仁梅去世这么多年,他依旧称呼于美清母亲。
于美清垂眸一瞧金簪,认出这是耿仁梅嫁妆里的物件,当下就冷笑了,“就因这簪子上写着‘耿’字,二夫人就说是我们耿家收买丫鬟算计许司令嘛!那我可得好好说说这支簪子了,要知道我女儿的嫁妆……”
柳洵云一听于美清又要提嫁妆的事,当下就急了,白景瑞还不知道耿仁梅嫁妆被挥霍的事,若经于美清之口出来,今天她可就彻底现眼了,忙道:“不,不用!我只是想说,单凭一支簪子上的姓氏,并不能证明什么!有些丫鬟手脚不干净,偷主子的首饰出去行坏事也说不定!”
于美清冷笑一声,指桑骂槐道:“别说是丫鬟,有些主子手脚也不干净!”
有把柄被于美清捏着,柳洵云想回嘴,又不敢,最后随口“嗯”了一句,低下了头。
白景瑞最担心把耿家牵连进来,眼看着于美清三言两语就堵住了柳洵云的嘴,当下长吁了一口气,亲自接过丫鬟送上来的茶盏,递到于美清面前,“原来是误会一场、误会一场啊……母亲,您怎么突然来了,也不提前通知我一声,我好准备准备!”
于美清轻抿一口茶,“我不过是恰巧路过你们府前,见那三人在门口乱做一团,想着满香城都在传你们白家想在宴会上算计许司令的事,心想可能跟传闻有关,便带他们回来了!”
于美清这话,柳洵云鼻子都要气歪,好你个恰巧,竟把陈芳菲给我带回来,一想到过会儿许攸宁指定会让那个叫小樱的丫鬟跟陈芳菲对质,柳洵云脸色瞬间铁青,她知自己今天定是凶多吉少。
白景瑞认出笑儿是柳洵云的丫鬟,又想到陈芳菲曾跟在蓝荷韵身旁出现在宴席上,大体上划出了一轮廓,只是这两人怎么跟账房先生牵扯到一起了呢?
白景瑞想不明白,他怒问笑儿:“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大爷……我……”笑儿哆嗦着身子,声音吞吐。
“既然笑儿姑娘不方便说,那老朽就来说说!”账房先生在一旁开了口,他下巴留着美须,身着青袍,一副清朝遗老的模样。
“大爷是这样的,刚刚老朽在门口遇到了笑儿姑娘跟芳菲姑娘,听笑儿姑娘说,芳菲姑娘是要回家忙农时!可根据老朽这边的记录,芳菲姑娘早已提前支取了好几个月的工钱,根据白家的规矩,提前支取工钱的下人,在未偿还完工钱之前,是不能离开白家的!”
“老朽来白家近五十年,还是第一次遇到没偿还完工钱的下人出府的事,自然要上前阻止,谁曾想,笑儿姑娘竟然大怒,说这是二夫人允许的,并与老朽撕扯起来,老朽第一次跟府里的丫鬟发生冲突,心中不免有浊气,动手还击时,伤着了笑儿姑娘!”账房先生说着扶了一下滑到鼻梁的眼睛,随后朝柳洵云一拱手,“二夫人,若真的是你允许的,老朽知错,这就向笑儿姑娘赔礼道歉,任二夫人惩罚!”
说完,他直起身来,看着柳洵云,一脸的大无畏。
听到账房先生这番话,柳洵云在心底大骂笑儿,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儿,明明让你找几个壮汉,把陈芳菲的嘴一捂,直接抗走便是了,哪这么麻烦。
笑儿自知办砸了柳洵云交代的事,也不敢抬头,心里只觉得委屈。
一开始,她的确是按照柳洵云的吩咐,去后街找来平时给茉院做事的几个混混,但谁能想到,白府前前后后都被许攸宁的属下把守住,莫说扛着大活人出去,就是那几个混混想进来也不容易,无奈之下,她才想出二夫人准许陈芳菲出府的谎话,来骗陈芳菲出府。
结果陈芳菲没骗出去,却被账房这个老不羞的给拦住了,僵持之下,竟被于美清捉了个正着。
“二夫人,您倒是说话嘛,真的是您准芳菲姑娘出府的嘛?”见柳洵云不说话,账房先生继续逼问。
两年前,账房先生的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