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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关于秋仁甫的调令正式到达香城,经过一番简单的手续,他便正式成为了香城警察局局长。
新官上任,秋仁甫首先做的,就是查阅香城近三个月来的案件。
沈涵飞并不知道秋仁甫跟方琦的关系,为给秋仁甫留下好印象,他便把“投背山”案,作为第一庄大案呈交给了秋仁甫。
当秋仁甫从卷宗上看到,方琦曾被囚禁投背山mài_yín,勃然大怒,晚上回家时,自然要询问相关的情况。
这语气上不由地急迫了一点,方琦本就对在投背山的经历心存余悸,秋仁甫这一问,自然触碰到她的神经,当下便跟点了火的爆竹一样,与秋仁甫大吵起来。
秋仁甫的确有些介意方琦的这段经历,自己的女人被别人压,哪个男人也受不了啊。
但他又不打算让方琦当正房,放眼整个民国,哪个军阀、高管没个窑姐出身的姨太太啊,如此想来,秋仁甫心里倒是舒服些。
可方琦的勃然大怒却让秋仁甫一头雾水,他心本就有些乱,便丢下方琦,一个人回了卧室,留她一人在客厅大呼小叫。
以前自己跟秋仁甫吵架后,不出一个时辰,他便会来哄哄,可这一次方琦在客厅等了整整一晚,也没等来秋仁甫的认错。
她越想越生气,若不是为了来找他,自己怎会被柳洵云骗到投背山。
好你个没良心的,竟嫌弃我了!
方琦一怒之下便离开了方家的山庄。
她别无去处,只好来投奔舒瑶。
“你母亲跟我说,你在舞厅忙碌我还不信!几日不见,舒瑶你可真是变凤凰了……这么大一舞厅,都是你一人操持的?”
因还没到营业时间,舞池里空荡荡的,方琦跳进舞池,对着空气翩翩起舞,“哎,我已经好久没跳舞了,真没想到,回来后第一次进舞厅竟然是在香城!”
许是一个人跳舞不尽兴,她一把将舒瑶拽进舞池,“来,我教你!”
眼看着,营业时间就要到了,舒瑶敷衍地跳了几步。
方琦竟夸张地叫了起来,“呀,你是会跳舞的啊!谁教你的啊?”
方琦知道,舒瑶先前只是白家的一个丫鬟,自然对她会跳舞心存疑惑。
方琦的问题让舒瑶面色一怔。
她的舞蹈老师是许攸宁。
而许攸宁之所以教她跳舞,则是为了让舒瑶去收买沈涵飞。
想想心怎么这么痛啊!
舒瑶皱紧了眉头,随口编了个理由:“白家三少爷跟少奶奶都曾在外留过学,他们邀朋友聚会时,我在一旁学的!”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我能做你的老师呢!”
方琦一脸失落,虽说百姓思想陈旧,但放眼民国,到国外留学的年轻人却不是少数,就说香城,在外流过洋的三五十人是能找出来的。
“你想教人跳舞?”舒瑶灵机一动,她正发愁找不到舞蹈老师,方琦不就是最好的人选嘛,“我聘你来当舞厅的舞蹈老师好不好!一月十块银元,舞票全部归你!”
“咱俩提什么钱不钱啊!反正我没地儿去,你容我在舞厅,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方琦一口答应。
有了方琦的协助,五十名舞女很快出师,投入到丽都舞池中,于是舞女跟客人供应不足的问题顺利解决了,舞厅的生意继续红红火火起来。
又是一晚夜幕降临。
没钱的穷人,忙碌了一天,随着夜幕的降临进入了梦香。
但有钱的富人,却随着夜晚的降临进入另一种放松状态。
马向阳一如既往地手拿文玩核桃,迈着四平八稳地步子挑开前台跟后台之间的布料往外看。
眼看着戏就要开场了,以往熙熙攘攘的台下,就坐着三五个老戏迷,全然没有平日火爆的场面,就连给军、警留的优等座,竟然都空着。
今天的戏可是侯德斌的《弓砚缘》啊!
以前侯德斌演出,可是场场爆满,过道上都站满了人,戏票更是到了一票难求的地步。
不应该啊!马向阳有些想不通,他喊来门口的伙计,“门口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怎这个时候还看到客人!”
小伙计挠挠头,心想:哪是门口出事了!
“老板,门口没有客人,咱们的戏票啊,今天压根没卖出去!”
“胡说,全香城谁等着看侯老板《弓砚缘》!”马向阳压根不信,他推开伙计,直奔售票口,冲着卖票的质问道:“这场卖出去多少!”
售票口的小伙计脸吓得惨白,哆哆嗦嗦站起来,“一等座卖出去三张,二等座一张没卖……今天专门给军爷、警爷留的优等座,他们也没来取!”
“胡说!”
“老板,小的没有胡说!自打丽都舞厅开业以来,咱们是一天不如一天,本以为前几天没有名角儿,谁能想连侯老板的戏也……大家都去丽都跳舞了,没人看戏了!”
丽都,丽都,又是这个丽都!
舒瑶,你这是玩我啊,拿了我十块铜板,又拿了我十根小黄鱼,却弄出个丽都舞厅来抢我生意,早就看你不是善茬,竟又欺负到我的头上。
“你去找几个人到丽都耍耍!给那臭丫头点颜色看看!”他朝着那看门的伙计低语几句,伙计应声离去。
却说此时的丽都舞厅,早已高朋满座,绝大多数来这里消遣的人已经会跳舞,舞女们的工作基本上以陪跳为主,每人一晚上最少也能挣十余张,而陈芳菲一晚最高纪录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