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他们都走了,我们不跟着去并州?再留在此处,恐怕外面的汉人军队就要攻进来了。”
呼延战在一边看着刘聪,眼中的焦急之色是如何都掩藏不了的。
“去并州,有何意义?”
呼延战愣了一下,不知道刘聪为何说出这番话来。
“不去并州,难道留在邺城,城外可是有数万汉人大军,由成都王统领,我们合起来不过两千人,如何能够守得住城?”
“守?为何要守?”
“不守,那要如何?”
刘聪轻轻摇头,说道:“自然是跟着成都王了。”
跟着成都王?
呼延战脸色大变,说道:“成都王乃汉人,将军是匈奴人,他恐怕不会收留将军。”
刘聪却不以为然。
“我这两千兵马,都是精锐,成都王不会不动心的。”
“只是...”
“没那么多只是。”
刘聪看向城外的营帐,心中五分忐忑,另外五分是激动。
若是回并州,自己一定没有机会的。
刘聪自诩能力胜过自己那个兄长,然而父亲早就如汉人一般了,摒弃了草原传统,不以强者为尊,反而重用自己那没用的兄长。
回到并州,要想与自己的兄长争,没有半点可能。
为今之计,就是先出来做些事情,好让族中的人看到,他刘聪非是易于之辈。
刘聪对自己的这个父亲还是很了解的,他知道,自己的这个父亲,必然不会屈居于并州的,他会再起。
而自己,便是作为前哨了。
在成都王那边,刘聪也已经是想好说辞了。
他父亲与成都王曾经有过联系,相信成都王会明白自己的意思的。
想到此处,刘聪对着身侧的呼延战说道:“去把城门打开。”
“这...诺。”
既然自家主人已经是将所有的事情都想好了,作为扈从的他,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都要跟着冲。
.....
城外营帐。
“大王,城门开了。”
“哦?”
司马颖将手上的兵书放下,颇有兴致的站起身来。
“人都走完了?”
枣嵩轻轻摇头,说道:“我看邺城还有守卫,恐怕不是。”
“嗯?”
司马遹眉头紧皱。
“那他是要搞什么花样?”
司马颖想了一下,还是说道:“既然邺城城门已开,岂有不去的道理。”
“大王,我看还是得相信谨慎为上,匈奴人最是狡猾,待末将先去探探路,你看可好?”石超连忙上前对着司马颖行礼。
探路?
司马颖想了一下,轻轻点头。
“也好。”
“诺。”
看着石超离开,司马颖也是起身穿戴好甲胄,便与众谋臣一道去前营了。
“将兵马集结起来,入城了。”
让石超先去探路,是因为谨慎起见,但是在司马颖看来,这邺城中,应该是很难搞出什么花样来的。
毕竟刘渊若是要与他反目,早就反目了,不至于将人源源不断的撤出邺城。
自己在邺城外等了十数日,你刘渊若是不是去,那也怪不得我了。
司马颖自诩已经做了很大的让步了。
果然没多久,石超去而复返,只是他脸上的表情很是奇怪。
“启禀大王,刘渊的儿子刘聪带着手下两千兵马,说要归顺大王。”
“哦?”
这倒是奇了怪了。
“走,去见见这个刘聪。”
众人驱马向前,很快就到了邺城城门口。
城门口前,刘聪身披甲胄,光看卖相,那是相当不差的。
“你便是刘聪?”
“刘聪,拜见大王。”
“起来吧。”司马颖端详了刘聪两眼,问道:“河间王司马颙之前不是表你为赤沙中郎将?如今却在此处,反叛以扰天下?”
刘聪连忙告罪,说道:“大王冤枉,末将此番到邺城,也全是因为我父亲的事情,他被族人蒙蔽,是故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末将阻止已迟,是故前来弃暗投明,还望大王接纳。”
要不是他知道刘渊的底细,差一点就要被这刘聪的话给骗了。
“也罢。”
司马颖看着刘聪身后一个个身强体壮的匈奴兵,轻轻点头。
“便与你一个都尉做做,粮草一应由本王为你供应,但若是有战事...”
“大王放心,既然在下已经归顺大王,自然便是大王的扈从了,大王让我朝东,刘聪绝对不敢朝西。”
这话倒是说得好听,不过司马颖心中还有些许疑问,也一并问了出来。
“你是刘渊子嗣,不去并州,反而跟我,你以为我不会将你作为先锋杂军,放置在前线做弃子?”
刘聪一本正经的说道:“刘聪知晓大王乃是天下一等一的英雄,绝对不会做出如此下作之事,末将慕名而来,自然愿意相信大王,另外,大王前途远大,末将跟着大王,也有功勋可得...”
恐怕这最后面的一句才是真的吧?
司马颖面不改色,话却是说出来了。
“既然如此,你便并入我军罢。”
“谢大王。”
收这个刘聪,不过是顺手之举而已。
他可是不信这两千人,能够在他的大军中闹出什么花样来。
入了邺城,里面的场景却是让司马颖眼皮直跳。
这...
就像是遭了贼一般,不,遭了贼都不会成这幅模样。
刘渊虽然没有纵火焚城,但邺城此时里面的模样,就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