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遗憾的是那位黑衣男子掏出的明显不是暗器,而是一块精巧木牌,之后只见那男子将一块木牌丢在桌山,木牌上面刻有几个字样,而那些充当太守大人护卫的一众好手虽然一个个武功不俗,但都大字不识一个,看什么字无异于是看鬼画符一般无二,而那位被百八十位武林高手围住的太守透过缝隙远远看到那一面木牌后,虽然并未看到上面的字样,但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然后突然瞳孔紧缩、如遭雷击,之后连忙吩咐身后那一排弓箭手松开弓弦、放下弓箭,不顾身旁那数十位护卫再怎么好言相劝,那位太守大人像是变了个人一般,执意将一众护卫尽数赶出客堂,眼不见为净。
之后太守府客堂中除了太守与那几位黑衣身影之外四下无人后,那位太守大人连忙赔着笑走到那几位黑衣人桌边,看那模样姿态便像是青楼老鸨般迎上来,让为首的那位黑衣男子感到一阵恶寒。
当那位太守大人轻描淡写地瞥了一眼那块放置在桌上的木牌后,不露声色的咽了一口唾沫,之后落座与那几位黑衣男子心平气和的交谈了几句,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当即下令将那至今还昏迷不醒的守门人拖出去再打上五十大板。
然后这位太守大人便唤来几位婢女,吩咐倒了几杯茶水,随后听到几位黑衣男子的嘱托,便来不及喝茶,急匆匆的走出客堂,不知去向了。
顷刻之后。
只见那位油光满面的微胖男子身着官服,头戴一顶显眼的乌纱帽,兴冲冲地从客堂外走入,这位便是当今姑苏城的太守大人,吴炜。
客堂中,吴炜边走边眉飞色舞的开口说道:“几位大人的命令我已吩咐下去了,现在姑苏城已经封城,不知几位大人接下来……”
吴炜火急火燎的走到座位处坐好,抿了一口还温热的茶水之后,目光灼灼地看向那几位黑衣身影,大有一副有事敬请诸位吩咐的奴才模样,哪还有半点当今姑苏城太守的威严,而一旁那些身形颤栗的婢女却早已见怪不怪了。
“封城只是第一步,而接下来,本来按照我们平时办案的惯例,应该是趁今晚的乱局之中浑水摸鱼,鹬蚌相争坐收渔翁之利,这样做才能减少最大的伤亡。但奈何圣上此次龙颜震怒,怒火无处发泄之下,迁怒于满朝文武大臣,导致满朝大臣每日上朝都要承受圣上的雷霆震怒,一个个苦不堪言,长此以往下去,后果将不堪设想。所以便不能这样做了,要尽快解决目标,趁早平息圣上的怒火。”身着黑衣的男子抿了口茶水,微微眯着眼眸,一边轻轻吹着手中的茶水,一边开口说道。
吴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单刀直入道:“不知本官能为诸位大人做些什么?”
“劳烦吴太守通知全姑苏所有的捕快集合,今夜听候差遣。”身着黑衣的男子把玩着手中的木牌,沉声道。
听到黑衣男子的吩咐后,吴炜不敢怠慢,连忙起身向客堂外走去,对那守在门口处的一名护卫小声叮嘱了几句。
“谨遵大人口谕!”护卫急忙应道,之后便匆忙跑开了。
吴炜扶了扶头顶的乌纱帽,抬头瞥了一眼那不知从何时起变得阴沉的天空,心中喃喃道:“要变天了啊。”
作为堂堂从五品太守、朝廷命官,寻常时吴炜是完全没必要畏惧客堂中那四位黑衣男子的,毕竟他只要不以权谋私、贪污,身正不怕影子斜,即便是那几位直接听命于圣上的黑衣男子也奈何不了他。
但今时不同往日,当那位神秘的红衣魔女来到姑苏城后,他这位姑苏城太守大人便站在风口浪尖上,被无数权倾朝野的王臣贵族所注视。
毕竟那位红衣魔女几次三番刺杀朝廷命官,最后虽未得手,若还放任她继续逍遥法外,置当今满朝文武大臣的安危于何在?置当今楚国皇室、朝廷的脸面于何在?
他吴炜区区一姑苏太守,还能与那荆州一州刺史相提并论?
单单是客堂中这几位黑衣男子,便不是他这一区区太守能请动的。
太守府客堂中,那位黑衣男子将木牌收回袖中。
站在一旁的婢女不经意间瞥了那木牌一眼,当即愣住,随后有些惊奇,就这一个小小的木牌,便能让她家眼高于顶的老爷如此点头哈腰、低声下气?
只见那木牌上铭刻有三个字,勉强读过书识些字的婢女在心中将那几字略显晦涩的念出来:
“六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