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干,来干!”
“愣着干嘛,喝!”
“哈哈哈,今儿个咱哥俩不醉不归!”
酒楼内,豪迈奔放的声音与瓷器的碰撞声汇聚一堂,显得热闹喧哗。
被店小二悄悄喊出来的老板娘急匆匆地走出闺房,脸上涂抹着平时连看都不舍得看上一眼的名贵胭脂,慵懒的趴在二楼的栏杆上。
她身着淡黄色的碎花裙,依稀可见眼角的些许皱纹,此时正喜上眉梢地放眼在酒楼中望去,一时间,只觉得目不暇接、眼花缭乱。
当她看到那身着一袭白衣显得鹤立鸡群的姜北,顿时只觉得眼前一亮,心道一声好俊的小哥儿,下意识的想要前去好生调戏揭油一番,刚走没几步,不曾想突然看到姜北身旁坐着的苏晴竹,然后悻悻然停下脚步,有些郁闷的另找他人去了。
身着白衣的姜北坐在木椅上,在他身旁端坐着一位头戴幕离的佳人。店小二小心翼翼的将酒水呈上姜北所坐的酒桌上之后,便扭头去招呼那几位身着黑衣的客官去了。
姜北好奇的打量着酒碗中的酒水,看着酒面上渐渐漂浮的绿色酒渣,顿时没了大半兴致。
这绿渣渣是啥?这是什么酒?这酒该不会有毒吧?
他试探着端起酒水放在嘴边小酌了一口,细细品尝一番,反复回味之后只觉得口感实在一般,只是比清水多了些味道而已。
苏晴竹好奇的看着姜北的反应,聆听着身旁那些胸脯拍得震天响、大声喊着不醉不归的豪爽声音,再看了一眼酒桌上的另一碗酒水,有些跃跃欲试。
不曾想姜北不动声色的咽下一口酒之后,便皱着眉头着将酒水放回桌上。
“公子,难道这家的酒不好喝吗?”苏晴竹柔声问道。
姜北擦了擦嘴角,看着桌上他刚刚放下的酒,猛然想起,这种酒他在前世也听说过,有“绿蚁酒”、“浊酒”之类的称呼,也是能在前世的一些武侠小说中经常看到,而在他以前也多多少少有些向往——直到现在。
“没有,只是小生应该是以前喝惯了家乡的酒,所以有些不习惯吧。”姜北苦笑着说道。
苏晴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有些好奇姜北的家乡是什么地方。
酒楼外人影闪动,笑语喧哗。
一道身着破旧青衣、一副落魄书生模样的男子从酒楼外的人流中走出,大步迈进酒楼,又径直向酒楼中那道身着白衣的少年走去。
忙着招呼客官的店小二抬头向那青衣书生看了一眼,松了口气,觉得自家老板娘口味应该还没这么重之后,又低下头去继续照顾着那几位黑衣客官。
“方才多谢阁下出手搭救!”那身着破烂青衣,头发蓬乱如鸟窝般邋遢的书生向坐在木椅上的姜北作辑道谢。
姜北站起身来,认出这寒酸书生是谁之后,“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就在刚才,当他跟随着苏晴竹来到这集市上的时候,恰好一辆马车在狭窄的道路上横冲直撞,那驾车的车夫浑身杀气凌人,又满脸横肉,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善茬,所以过路的行人即便是被溅了一身泥泞,弄得浑身狼狈,也只敢悄悄低头问候那马夫十八代祖宗几句,并未起什么冲突。
那马夫也是着实是不讲理,只管蛮横驾着马车,全然不顾路人的感受与安危。
那时候青衣书生正在一边走在道路上,一边手捧书卷聚精会神的看着,兴许是看得太入迷,竟是丝毫没有察觉到一辆马车向他疾驰而来,所幸的是提前被路过的姜北一把拉开,才免遭遇难。
酒楼中,听到姜北话语的书生心中一暖,起了结交之心,抱拳道下尊姓大名?”
姜北有模有样的学着陈书抱拳回礼道:“在下姜北。”
一旁幕离中的苏晴竹皱起眉头,满头黑线,心道:“这个呆子,抱拳都能抱错拳!”
一般的抱拳礼是左掌抱右拳,因为一般右手是持剑拿刀的“击拳”,所以用左手将右手抱住,以示善意。
而姜北有样学样地学着陈书抱拳,忘记了两人的位置与方向不同,所以就自然而然的抱成了右手抱左拳,在这个礼法森严的年代,用这种抱拳法去给人登门祝贺,可就是“凶礼”,是江湖人最忌讳的常识问题之一。
陈书微微发愣,然后笑着从左手抱右拳置换成右手抱左拳,同姜北一样显得不伦不类。
姜北看着陈书置换了跟他一样不伦不类的抱拳礼,瞪大了眼睛心道:“难道这是这个世界的特色礼仪?”随即也照瓢画葫地学着陈书置换了一下抱拳的位置。
苏晴竹素手捂住额头,有些不忍直视。
陈书脸上的笑容依旧,这样一来,他面前的姜北所做的抱拳礼便是正确的了。
陈书眼眉间有些许疑惑,心道:“莫非这姜公子连江湖上基本的抱拳礼都不懂?”
苏晴竹咬着牙一把将姜北拉回坐位,声音清冷的开口说道:“陈公子见笑了,姜公子他平时是个左撇子,认为平常的抱拳礼仪不够尊重你,所以干脆如此了。”
姜北坐在一旁听得满头雾水,苏姑娘在说他吗?可是他不是左撇子啊……
陈书这才恍然大悟,哦,原来姜公子是左撇子,难怪、难怪。同时心中因为姜公子的“率真耿直”又平添了几分好感。
“陈公子若是不嫌弃,可方便坐下与我二人共饮?”苏晴竹暗中瞪了一眼在她身旁默不作声的姜北,对那一直站在原地显得有些尴尬的陈书说道。
姜北这才反